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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 受伤的芦苇不开花(看到最后不流泪的人目前还没有)

布衣平民 Lv1 Rank: 1

发表于 2013-08-29 08:56发布于 08-29 08:56 较早前
那个芦苇坡,融进了我的爱,我的愁,我无尽的哀思。





受伤的芦苇不开花


文/鲍林康涛


我叫林涛。


出生在一个叫云泉的村子。


云泉的村尾有座鸡公山,山顶乱石突兀,山脊有个大坡,路边的崖壁,山脊的大坡长满了芦苇,大片大片,有的独立地旁逸斜出,在风中飘摇。有的静静地


生长在大坡上,一种恬静的内敛之美,在夏日的艳阳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很柔和,飘然自在的风姿。


这个长满芦苇的大坡我们云泉人称之为芦苇坡。


芦苇坡下有个芦苇地,芦苇地里有一条小路,穿过芦苇坡,直通龙溪镇。


那个芦苇坡融进了我的爱,我的愁,我无尽的哀思。


那条芦苇小路,载着我童年的梦奔向外面神秘的世界……





在我十一岁那年,云泉来了叫小雪的城里女孩。


小雪爸爸在H市做官,这官有多大,我们不得而知。大家只知道,小雪爸爸不是一般人。


小雪长得很好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一看就觉得与众不同,云泉村的女孩哪有那么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小雪初来咋到,对云泉的一切都倍感新鲜。小雪的爷爷陈自琅大爷找到村小教书的父亲,说是要我在上学时照顾照顾小雪。


这把我乐得,瞧人家小雪的大眼睛,多好看,眨巴眨巴还会传神呢。


不过,没多久,我就发现,下家的鲍小康竟然也对小雪虎视眈眈起来,每次上学总有意无意对小雪献殷勤。


竟敢和我争女人!


我和鲍小康开始了对小雪照顾权明争暗斗的历程。


所谓的照顾权,无非是帮小雪拎拎书包,提提饭盒,必要时,牵着她细嫩光滑的小手翻山坡、越田垄、涉小溪,顺利到达学校。


这本是个苦差事,碰到雨水天,道路泥泞,还得背着小雪走。


我和鲍小康却乐于接受这份苦差事,各自在心里打着算盘。


小雪长得好看,大眼睛会传神,一双小手细腻,光泽,白皙,娇嫩,宛如一块至真至纯的羊脂美玉,还讲着着好听的普通话,我很是喜欢她,争得了对她的照顾权,就等于争得了接触她,和她牵手的机会。


鲍小康呢,小雪饭量小,每次午饭陈大爷都给她乘了满满一大盒,吃不完,小雪会均点给照顾她的人吃,这对家庭条件困难,饥不裹腹的他来说,能吃饱一顿饭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儿。


我家境虽不赖,不缺吃,但在上学的路上牵完了她柔软的小手,中午吃饭还和她头碰头一起分享美味佳肴,这也未尝试不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儿。


起初,我和鲍小康当仁不让。后来,怕两败俱伤,商定,小雪一起接送,美味佳肴两人共享。


美味佳肴可以共享,可在讨得小雪的喜欢方面可不能共享,谁有本事谁牵人家的手好了。


我擅长涉水捉虾蟹,鲍小康擅长爬树掏鸟蛋。


为了博得小雪的青睐,我们可谓挖空心思。我深入鸡公山深潭,用大网捞大螃蟹和小甲鱼,用玻璃缸装好,给小雪送去。小雪高兴得一个劲拉着我的手,连连说着,涛子哥哥,你真好!


我冲鲍小康胜利地笑着。


鲍小康很不是滋味,脖子一扭,转身跑了。


一个小时后,他提着一只五彩纷呈还咕咕直叫的山鸡跑过来,小雪同样高兴得不得了,拉着他的手连连说着:小康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鸟。


这一仗算是打了个平手,小雪对我和鲍小康还是不偏不倚,左一口涛子哥哥,右一口小康哥哥。


怎么办?


还是小雪聪明,她提议:比赛。


比谁先到陈大爷家,谁就得到了小雪的照顾权。谁先到的判断标准就是谁先在陈大爷院子的那棵李子树下吹口哨,由小雪根据口哨声来判断今天由谁得到照顾权。


此后,我们每天在起床上暗自叫劲。


谁起的早,谁就有机会先到陈大爷院子的李树下吹口哨。只要听到口哨,小雪就会马上出来,和先吹口哨的一起手牵着手去上学。如果两人同时醒来,那就要比起床、吃饭和跑步的速度了。有时,为了比速度,我们早饭也不吃,抓起书包就跑,一路上我们两个野小子边吹口哨边狂奔。待跑到小雪前院的李树下,我们便累得气喘吁吁。这时,两人便顾不上吹口哨,嘶破嗓子就吼:小雪、小雪,快把书包给我,是我先到。


这时,小雪是要根据口哨声来判断最先入耳的那一声是谁吹得了才决定把书包给谁。一般来说,我的口哨悠扬、清脆,很动听。鲍小康的口哨奔放、急促,很好分辨。


有一次,很令我气愤,本是我先到那棵李树下的,但因那天我口舌生苍,舌尖起了个火泡泡,卷不成弧形,我努了努嘴,试着吹了几下,发不出声。


我正欲张嘴就喊。忽然一阵急促、奔放的口哨声从背后传来。不用说,是鲍小康急急奔来,还一边吹起了口哨。


我气得直朝鲍小康瞪眼,一边跺脚一边对里屋喊:小雪,快把书包给我,是我先到。鲍小康也甘不示弱,冲着里屋叫:小雪,把书包给我,是我先吹口哨的。


小雪回应了一声:小康哥哥,我就来。


我顿时脸涨得铁青,像头爆怒的小狮子,揪起鲍小康的衣服就往李树上撞,鲍小康也不是省油的灯,抱着我的脑袋就往下按。我们就这样扭打起来了,李树被震得嘣嘣作响,还不时掉下一两棵黄中带青的李子。


“别打了,李子都被你们震落下来了。”小雪冲出来,对着我们喊。小雪心疼的是那些可爱的李子。


李子可以不震下来,但架不能不打。


我们转移阵地,从院内打到院外,从院外打到田垄。待两人泥猴般从田垄爬出来,小雪已被同村的阿贵接走了。


中午,趁虚而入的阿贵蹲在小雪身旁贪婪地吃着荷包蛋,还不时故意把嘴巴匝得滋滋响。我和鲍小康心里的怨气不由又忽地从脚底直往上窜。


荷包蛋是没得吃了,还是继续打吧,打架总比空着肚子闲坐要好,权且当锻炼身体好了。


于是,我们又在操场打了一中午的架。


等下午课铃声响起,我和鲍小康身上可谓衣不遮体了。我的裤裆被鲍小康撕了个大口子,成了开裆裤,屁股和鸡巴暴露无遗。而鲍小康的衣服被我的撕得支零破碎,坦胸露乳。


上课时,鲍小康干脆把衣服脱了,裸着上身。


我的麻烦却来了。


虽说年纪不大,鸡巴还没长毛。但也是怕羞呀。课间休息,我死死用手捂住裤裆的缝口,呆在座位一动不动。生怕自己不经意的举动导致鸡巴从缝口蹦了出来。


到了最后一堂数学课,我有点坐不住了。


有一道很难的作业题是昨天老师布置了要大家回去准备的。老师一连问了三遍:有人做出来了吗?也没人回答。


这时,鲍小康站起来,响亮地说:老师,林涛做出来了,你要他演示一下。老师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看我,说:“好,林涛,那你就到黑板前演示吧。”


鲍小康抱着头,脸都笑歪了,鼻涕泡也一下从鼻孔喷了出来。


“老师,我。我根本不会做。”我红着脸纠正。鸡吧都出来了,还上讲台演示,丢死人啦,不去!


我冲鲍小康挥了挥拳头。


“老师,林涛会做,昨天晚上他还给我讲了一遍呢!”鲍小康争辩着。


最终,我没上讲台去演示,我害羞呀。


但这一堂课,弄得数学老师很不愉快不说,自己也憋屈得慌,一下课,我提起书包就往外冲。鲍小康则赶紧在后面追。


“大家快看呀,林涛的大屁股和长了毛的大鸡巴出来了,一晃一晃的。”


鲍小康特意加了大和长毛几个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吸引别人的关注。我这时也英雄气短,顾不得报仇,撒腿就跑。其他同学蜂拥跑出教室,在后面奋力追,大家都想看看,长了毛的大鸡巴究竟像什么样。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新鲜了。他们可从未见过。





说到长毛的大鸡巴,这里还有一段小插曲。


去年六月,学校附近的村民张大猛和老婆打架,场面甚为壮观。张大婶毕竟是女人,力气小,很快处于劣势。但张大婶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怎么找到男人的死穴,她拼命地用自己的利爪撕张大伯的短裤衩。很快张大猛那弱不禁撕的裤衩吱嘎一声,裂出现了一道大口子,鸡巴忽悠从缝里蹦了出来,一揽无遗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张大猛身高六尺,虎背熊腰,威武壮实。体强力壮的他曾是村里大集体时的耕夫。大家都说张大伯有力气,干活好。再犟的大黄牛碰到他也只能是斗着四脚筛糠,可见张大猛的强壮程度。而且呀,张大猛耕田犁地从来就只穿条短裤,一身亮铮铮的肌肉在阳光照射下,一鼓一鼓的,油亮发光。他那两爿长了九根长毛的胸部丰满得就像两座底盘厚实的小山。云泉小学的男生最喜欢对张大猛说:大猛伯,大猛伯,能不能抖抖你的大胸脯给俺们瞧瞧。


这时,张大猛就会满足我们的好奇心,抡起双臂,故作健美状,像青蛙鼓肚皮般,煞有介事地抖动自己的胸,一紧一松,一收一缩,胸膛立刻就如两个同时迎面滚滚而动的汹涌翻滚的波涛,场景甚为壮观。


唉,只可惜了他那天生的雄壮块头,换作现在,张大猛绝对是块搞健美的料。


但,胸部只是张大猛令人炫耀的一点小小的资本而已,最令大家啧啧称叹的就是张大猛的大鸡巴了。


实际上,大家都没见过他的鸡巴,可大家都知道张大猛的鸡巴大。判断的依据就是他穿着短裤干活了。


张大猛的短裤其实很宽松,但在他的鸡巴面前就显得吃紧了。


如果把张大猛的裤头比喻成一口水井,那张大猛的鸡巴就像是水井里暴雨过后咕咚咕咚直往外喷的泉柱子了。每当张大猛走路时,他的鸡巴就会随着他走路的节拍一左一右的摆动,把整个裤头都晃的“唰唰唰”直响,大有地动山摇、万马奔腾之势。


这时大家会调侃着说:看,重型坦克来了。


可以说,张大猛的鸡巴给了村里那些女人,更多的是学校那些从低到高年级的男学生无限的遐想。他们都想知道张大猛的鸡巴究竟有多大。村里有些已婚的风骚女子就喜欢和张大猛贫嘴,有的边贫嘴边用眼角不断往他的裤衩扫,恨不得马上用眼光把张大猛的鸡巴揪出来仔细看过够。而村小学的男生一旦和女生闹矛盾吵架,就喜欢搬出这句:用张大猛的大鸡巴操死你——张大猛的大鸡吧成了我们这些男生对付讨厌女生最强有力的武器。


如今,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当张大猛因和张大婶打架露出了大鸡巴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小山村和整个学校,顿时,寂寞的云泉村像投下了一枚炸弹,里里外外炸开了锅。


这个云泉村,太沉寂了,太久没有新鲜事情发生了,好不容易出了这档子新闻,怎能错过?


村里的男女老少,村小学从低年级到高年级所有的男生都争先恐后往张大猛家跑。好奇心大家都有的,更何况是发生在张大猛身上呢,大家都想目睹一下大鸡巴的风采,盼得不就是这一天吗?


赶到张大猛的家,围满了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里里外外,一层一层。


由于打架情节严重,对社会造成了不良影响,村委会正在对整个事情进行调查取证。按照以往的经验,村委会一旦调查出打架双方的一方情节恶劣或者过于无理,村委会将对其进行处理,并在村委会上通报批评。


许是为了争得村委会的同情和支持,张大猛非但不遮羞,还一个劲地把自己的双腿叉开,就这样一动也不动正对着人群。


小孩子嘛,人小,还滑,加上急于目睹大鸡巴,一个个泥鳅般往人群里面挤。很快就挤到了张大猛的鸡巴跟前。


一看到张大猛的鸡巴,我们就发出了一阵阵惊讶的赞叹。


“哇,好大的鸡巴呀。”


“是呀,真大!”


“还长了这么多的毛哦!”


“是呀,真好看。”


他们显然不知道鸡巴还会长毛,这于他们实在是太惊奇了。


张大猛的行为博得了村委会的同情和支持,人家鸡巴都出来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可怜的?


接下来的村委大会,张大婶受到了严肃处理和批评。


长毛的大鸡巴就此在学校成了课间饭后我们这些男生谈资不可或缺的内容。有些未看到的同学,听得心脏嘣咚嘣咚响,一个劲埋怨自己:怎就错过这等机会呢?


而现在,事隔两年后,机会又来了——是学习委员林涛长了毛的大鸡巴!


好看!


在鲍小康的大肆起哄下,小山坡上,我很快就被他们形成了围逼堵截之势。看来想冲出众围是不大可能了,更何况面对的是一双双发出绿光的好奇眼睛。


鲍小康也趁机一边摇着树枝,一边喊起了号子。


“林涛的鸡巴大又长,上面还有几根毛。”


鲍小康这一故作声势的摇旗呐叫立马掉动了大家的兴趣和胃口。大家跟着兴风作浪起来,嘿哟嘿哟地喊:林涛,看看你的大鸡巴!


我这时气得脸色成了酱紫,恨不得一拳头打过去,把鲍小康打得皮开肉绽,肉打成泥,骨头打成渣渣,脑袋再打个稀巴烂。


我朝着鲍小康怒吼:“鲍小康,有种的话你过来,比比究竟谁的鸡巴大,谁的鸡巴长了毛。”


这一吼不要紧,大家纷纷表示赞成。


两个小男人斗丑,精彩!


鲍小康也未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他只想出出我的丑而已。


见形势不妙,他欲掉头就走。我一个箭步扑倒在鲍小康的脚下,顺势一拉后脚跟,鲍小康应声倒地,我们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扭打中,听得吱呱一声,鲍小康的裤裆也被我撕出了一道大口子。


“快看呀,鲍小康的鸡巴也出来了。”其他同学哄笑起来。


鲍小康就是鲍小康,他不怕羞,索性把刚被我撕破的裤头脱个精光,加上光着的膀子,整个儿赤条条的。


我本是个比鲍小康斯文要脸面的人,见鲍小康把裤头脱了。华山一条道,心一横,三下五除二也把自己原本已破的裤头脱了。


我们赤条条四目面对。


其实,我们都不大,我只有十一岁,鲍小康也不过十二岁。在那个营养不良的年代,我们都还没有真正发育。鸡巴不大是事实,鸡巴四周亮堂堂也是事实。当然,事件起哄的始作俑者是鲍小康了。


围观的好奇者失望了。哪有什么长毛的大鸡巴呀,明明就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鸡巴。这样的鸡巴看了没劲,想看自己也有。


不一会儿,人群散开了。只剩下我们还在用仇恨的目光相对。


打,接着打。


我们又展开了肉搏。鲍小康身手敏捷在我们云泉村是出了名的。不管多高的树,他能一口气从树根爬到树梢。在鲍小康出没的地方,小鸟根本就不敢筑巢下蛋,要不呀,连巢带蛋准被鲍小康掏个尽空。


鲍小康一个快速的猛冲,扑到我脚下,拽住我的脚,双手再突然一发力,我人马仰翻倒了下去。见状,鲍小康一个饿虎扑食,迅速地扑了上来。压在了我身上。我拼命挣扎着,鲍小康死死按着我不放。


芦苇坡坡上,我们抱成一团,从坡上滚到了坡下那块空地的草坪上。杂草从中,筋疲力尽的我放弃了反抗。


累呀,打架也是高消耗运动。


我喘着粗气,盯着还压在我身上,死死按着我的鲍小康。


“鲍小康,你快下来。”我抹了抹额头的汗,惊诧只比我大一岁的鲍小康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鲍小康同样喘着大气。“看你还敢不敢和我斗。”


说着,鲍小康又掐住了我的脖子。难以呼吸的我情急之下挠着他的痒痒,我把手放到他的腹部边缘的部位,轻轻地挠着。


挠着挠着,鲍小康突然停止了掐我的动作,把脑袋靠下来,紧紧地死抱着我。身子还不停地、缓缓地在我身上蠕动着。我明显感到了鲍小康的变化,我的腹部有个硬硬的东西顶得我痛痛的。


“鲍小康,你干什么?”我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晕头转向。鲍小康却不加理会,死死抱着我的头,一动不动的。他额上的汗水一直往下淌。滴在我的脸上,令我感到窒息。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猛地用力一把用推开烂泥般死死瘫在我身上的鲍小康。


裤衩不见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原来是那些没看到长毛的大鸡巴后高度失望的同学把我们的裤衩给藏起来了。鲍小康还躺在草坪上,半捂着脸,吃吃地笑。


这可怎么办?


就这么光条条回去也不是回事,村里还有那么多的小女孩在门口瞪着你看呢。挨到太阳落山,夕阳西下,我和鲍小康也顾不得体面,一前一后,裸着身子狂奔了回去。


第二天,全云泉的人都知道,林家的小冤家和鲍家的小冤家,小小年纪竟为了女人,在村尾的芦苇坡上赤身裸体,斗了个天昏地暗,地动山摇。


我妈妈和鲍小康妈妈曾经有过节。


这一闹,她们的关系雪上加霜。妈妈恶狠狠对我说,你再和鲍小康打架,你就别进这个家。而鲍小康的母亲更是用棘条抽着鲍小康的腿:孽种,你再和林家的人混在一起,我就打断你的腿。


许是怕把事情闹大,弄得自己像风箱里的老鼠——进退两难,陈大爷不再要我和鲍小康接送小雪了,而是专由我们村的小弥勒阿贵负责接送。

点评

憋了半天还得说:小云这个小妖精要害死人的  发表于 10-10 14:57 较早前
聚合标签: 鸡公山 龙溪镇

布衣平民 Lv1 Rank: 1

楼主 | 发表于 2013-08-30 08:31发布于 08-30 08:31 较早前



我失去小雪的纤纤细指,小康失去小雪美味的佳肴,两人都感觉不爽。


放学后,我和鲍小康最后两个离校。


一路上,我们互相瞪着眼,埋怨对方的丛中作梗。我们一边瞪眼,一边走着。走着走着,天上的太阳一下不见了,白白的云也一下子变成了黑色的,紧接着,哗啦,雨点又密又大,像黄豆般洒落了下来。


见到这么大的雨,没办法,我和鲍小康只有把书包顶在头上拼命地跑,想跑到一个雨淋不到的地方,恰好芦苇坡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没有房子没有树也没有洞,只有一个破烂的瓜棚在田垄孤零零地立着。


我们立马跑去瓜棚,瓜棚早已破旧的失去了遮雨功能,幸亏里面堆了一个稻草垛,稻草垛又高又大,还很松很软,只要弯下身子,用头一拱,就能拱出一个洞,只要拱出一个洞,整个人就可以钻进去,不但可以钻进去,还可以在里边很容易就弄出个小房子似的空间来。


看到稻草垛时,我和鲍小康谁也没想过往里钻,可这会儿,大雨就像鞭子一样往我们稚嫩的身上抽时,我想也不想地就蹲了下来,狗急跳墙般就往稻草垛里钻了起来。


可惜我很不得法,钻了半天,别说一个洞,就是稻草秆子也没掀翻几根。鲍小康见状,哈哈笑了声,骂我一句笨死了,也立马蹲了下来。


鲍小康就是鲍小康,不愧身手敏捷,只见他双手如兔子的前爪,蟋蟋蟀蟀快速扒拉几下,就在稻草垛的底沿掀开了一个小缺口,脑袋往缺口一靠,用力一顶,屁股再奋力一撅,整个身子就进去了。


我学了几下,没学会,加上鲍小康在里面一个劲笑我笨死了,我想也没想,撅着脑袋就往他那钻,他用手按着我脑袋,不让我进去,我就偏要进去。


俗话说胳膊扭不过大腿,他双手也按不住我脑袋,毕竟他按我脑袋的欲望没有我脑袋往里钻的欲望强烈。这一按一钻的,我就进去了。


等我进去,已是湿淋淋的了。我往他身上靠了靠,他奋力推了我一下,大叫了起来。


“喂,你的衣服湿透了,快脱了,要不然我一脚揣你出去。”


无奈,寄人篱下,怎么说也是人家先打好的洞,我只有把衣服脱了。


是够湿的,脱下来拧拧水也好,免得感冒了。稻草垛里虽黑,可很暖和,衣服脱下来也不觉得冷。


雨很大,还一直下着。如果雨一直这么大,还一直这么下着,我想也就没个事,偏偏这时天空掉下个很响很响的雷,而且就掉在了田垄里,掉在了稻草垛旁边,炸开了,我吓得一下抱住了鲍小康。


我这人,天生怕雷,每次响雷都是我奶奶抱着我,捂住我耳朵,不停说:噢,别怕别怕,雷公爷爷很快就走了。


鲍小康不乐意了,骂了我一句:滚开,这么胆小!


他就狠狠推了推我。我当即被他推了个四脚朝地,嘴巴磕在稻草垛的泥巴里。我哪受过这种委屈,张嘴哇哇哭了起来。


鲍小康一怔,没料到我会哭,嘟囔一句:怕你了!伸手把我拉起来,搂了搂我。我挣扎了一下,推开他,抓住稻草杆就要往外爬,嘴巴还一边呜呜地哭着。


“你要去哪?”鲍小康揽住我的腰。


“呜。我要回家……呜”我一副可怜相,其实我也确实挺可怜,从小是个被爷爷奶奶宠着的心肝宝贝,怎么受得了这种野外惊吓和侮辱。


“雨这么大,想浇死你呀?”他一下又把快要跑出稻草垛的我拖了回去。


“呜……”我还在哭着。


“对不起了。”他把我揽到了他的身边,光光的身子和他的胸膛贴着,“我以为你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停止了哭出声,喉咙却还在一哽一哽。他把我搂得更紧了些:“别怕,有我在呢!”


我这才停止了呜咽。


不管怎么,说我娇气也好,说我胆小受了惊吓也好,不一会儿,我开始颤栗,打着抖,喷嚏连连。


冷吗?鲍小康问了句,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包在我身上,肯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他就干脆把衣服扔到一边,光着膀子抱住了我。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我感觉好暖好暖,就像身边生了个火炉。


“还冷吗?”鲍小康又问了一句。


“不冷了。”我回答说。


“转过来,我抱着你,你再抱着我,这样会更暖一些。”鲍小康建议着。


“哦,好!”我答应着,转过身,面对面和鲍小康拥抱了起来。


“哇,你的身子真暖!”他说,加紧了拥抱我的力度。


“你的身子也很暖!”我回答着,也加紧了回抱他的力度。


“呵呵,我的嘴唇碰到你的脸了。”鲍小康说。


“呵呵,没关系。”我说。


“你的脸真滑。”他说。


“你的呢?”我问。


“你亲一下就知道。”他回答说,把脸凑了过来。


“恩,也很滑。”我亲了一口。


“你的嘴唇像虫子,亲得我脸痒痒的。”他笑了。


“嘿嘿嘿。”我也笑了。


“你说两条虫子碰在一块会不会更痒?”他问。


“什么两条虫子?”我接着问。


“就是我的虫子碰着你的虫子。”说着,他把嘴唇伸过来,亲在我的嘴唇上。


我微微抖了一下,没有作答。痒吗?我不知道,我失去了知觉……


大雨停了。我是被鲍小康牵着手爬出稻草垛的。很干净的天空上正好有一道美丽的彩虹,同样,在我的脸上也有一道雨后的虹,看看鲍小康,他脸上那道虹更红。





小雪一点也不喜欢笨手笨脚的阿贵,阿贵接送了几天,小雪就不高兴了。埋怨阿贵不卫生,经常流鼻涕,嘴搀,经常向她讨饭吃,饭量还大。更有甚者,阿贵又笨又胖,不会爬树掏鸟窝,不敢涉水抓蟹。看到一只毛毛虫都吓得两腿筛糠、惊魂未定半个月。


这种人怎么能当护花使者呢?


小雪又找到我和鲍小康。


鲍小康说:“涛子,怪我,我不该和你争小雪。”


我说:“小康,怪我,我不该和你争饭吃。”


我和鲍小康和好了。


小雪当然是由我接送。到了中午吃饭,我就会借故偷偷溜走。


起初,鲍小康不大在意,没过几天,他就拒绝了小雪的饭菜。那天,我把小雪的剩饭拿去找鲍小康,转遍了校园,才发见鲍小康在学校后面的小山坡上一动不动躺着大字。


当我把小雪的剩饭递给他时,他突然把脑袋埋在小草丛中。嘤嘤地哭起来。


“小康,你怎么啦?”


鲍小康一骨碌爬了起来,接过我手中的饭盒,狼吞虎咽了起来,好像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了。


“小康,你一点午饭也没带吗?”我不解地问。


小康虽说家庭贫困,但每次带饭,干米饭中夹点蔬菜还是有的,再怎么穷,一两个烤红薯肯定拿得出。我们云泉村,别的没有,就是田多、地多、水多,随便刨一块地,种上点红薯,也能落个大丰收。所以,我们这里,每家每户不缺的只有红薯。


“我……”鲍小康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没,说什么。


回到家,奶奶才告诉我,鲍小康的妈妈风秀婶席卷家里所有的现金,跟村里那个叫黑麻子的外来木匠私奔了。鲍小康的父亲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病倒在家里。


得知情况后,我的心沉重起来。


虽然,我妈妈和风秀婶不和,到了我和鲍小康这一代,也经常磕磕绊绊。说到底,这只是纯属小孩之间的瞎闹罢了。闹过之后,我们照样一起蹦蹦跳跳结伴去上学。更何况,我和鲍小康都是班上的尖子生,我是学习委员,他是班长。平时很是深得老师喜欢,老师也经常要求我们互相团结、相互促进。


如今,他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然不好受。




小雪要走了,要离开云泉回城里了。


临走那天,我和鲍小康哭得像泪人,死死地拉着小雪的手不肯放。直至小雪允诺以后会回来看我们才肯罢休。


小雪走后,我和鲍小康顿时觉得空空的,再也没有兴趣去捉虾掏鸟蛋,进行龙争虎斗之类的游戏了。


一次放学,我和鲍小康走得最晚。一路上,我们谁也不说话,就这样低着头默默地走着。以前,一路上,小雪还总能和我们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家。如今,小雪已经走了,我们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来到长满草的山坡时,鲍小康突然把书包一扔,躺在地上说:“林涛,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当然记得了”我也躺了下来,接过话茬,“你呀,这么好强,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林涛,我们上次打架还没分胜负呢。”说着,鲍小康就靠了过来,用手紧紧抱着我的腰。


我用力扭了纽腰:“怎么?你还想来一场呀?”


“想呀。”不等我反映过来,他一个扑身,就压了上来,“要不,我们比比看,究竟谁的鸡吧大,谁的鸡吧大谁就赢了。”说着,鲍小康突然用手隔着裤子往我的下体抓了起来。


“小康,你下来,求求你了,热。”我开始哀求他了。


然而,鲍小康却不加理会,轻轻抚摩了一下,便大声地叫了起来:“哈,你输了。”


“我怎么输了?”


我一头雾水。


“你的鸡吧比我的小。”


鲍小康歪着头,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切,哪有这种比法,我当然不服输了。


于是,便也伸出了手,直往鲍小康的下体抓去。刚触到那个部位,我的手便触电般弹了回来。我感觉我仿佛触到了一个硬硬的软体动物,这种感觉既新鲜又刺激。


“哈,我的比你大。”鲍小康开始取笑我了。


当然是鲍小康的鸡巴大了,他的鸡吧已经高高翘了起来。


“这不算,不知怎地。”我竟迎合了他,“你的翘起来了嘛。”


“那我要看看你翘起来有多大。”


说着,他竟然动手解我裤子的纽扣,慢慢地把手伸了进去。


或许是为了证明我的鸡吧并不小,当他把手伸进我的裤子,触到我的小鸡鸡,我居然未加拒绝。见我顺从,鲍小康开始轻轻用手拨弄起来了。


朦胧意识中,他的拨弄给了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从未体验过。很快,我的鸡吧也一下翘了起来。


“哈,还是我的比你大。”鲍小康又开始取笑我,说着,他把自己的裤子褪去,他的鸡吧一下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不得不承认,他的鸡吧确实比我的鸡吧大,真像一只拔光了毛的小鸡。随着身子的摇晃,他的鸡吧也一晃一晃的,像是在向我示威,煞是好看。而且,仔细地看,其实,鸡吧的周围还真有一圈浅浅的绒毛,绒毛的中间还屹立着那么一两根黑色的短毛。


“哈,你的鸡吧长毛了。”我失声叫了起来。


“是吗?”鲍小康低下了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嗬,还真有几根毛呢!”他吐了一点口水在手掌,接着用手在阴茎的周围抹了抹。那几根毛清晰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看你的鸡吧长毛没?”


鲍小康双手按着我的腰,开始脱我的裤子,我越挣扎,他按的越紧。


看吧,反正我的也没长毛,不给他看,肯定又没好果子吃,少不了一番搏斗。


我躺着不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没想到,鲍小康真是毫不客气把我的裤子脱下来。我的鸡吧连同我瘦小的身躯显现在他面前。鲍小康低下头,简直把脸贴在了我的鸡吧上,仔细端详了半天,待确实没有找到一根毛后,他纳闷地问:“怎么我的鸡吧就长毛了呢?”


我捂着嘴偷偷地笑,一边笑一边说:“以后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在班上宣布你长毛的大鸡吧。”


鲍小康用手搓着我的鸡吧,身子又压了上来。脑袋凑过来,牙齿轻轻咬着我的鼻子;“你敢说出去,我就扯断你的鸡吧。”


说着,他就真用手用力扯起我的小鸡鸡来。鸡吧在他的抚弄、挤压下,有点痛,但感觉也很舒服。


想起了那天下雨在稻草垛,我一把紧紧抱住他的腰。他把手抽出来,也紧紧抱着我,我们就这样赤身相互抱着,静静地躺在草坪上,一句话也不说。


我们彼此喘着粗气,脸贴着脸,吻着。他的嘴唇滋润、灼热。我浸泡在一种说不清楚的朦胧愉悦中,亲吻、愉悦。没了自己,只有他,只有我,只有我们彼此静静的拥抱。


我不知道这是属于一种儿时突然间的游戏,还是真是两情相悦的喜欢。


我只知道,那次赤身裸体的拥抱、亲吻改变了我和鲍小康的一生。


天色渐渐晚了,一抹夕阳徐徐从芦苇坡往下落,我们还在静静地拥抱着。一阵晚风吹来,我们彼此身上的汗开始慢慢挥散、渐渐冷却。


“小康,我们回去吧。”我推了推还紧紧搂着我的鲍小康。


鲍小康一只手还在轻轻地抚摩着我那直挺挺的鸡鸡,另一只手夹着我的鼻子:“涛子,我爸不让我考中学了。”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


“家里穷,二妹小三他们还要上学。”鲍小康哀哀地说。


我定定地看着鲍小康。


突然觉得,如果他真不打算念中学,自己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他。


是呀,十二岁的小康此刻像杯柠檬茶,人性初显露,淡淡的青涩醇味,回味甘甜。


点评

小雪不离开,或许世界会减少两名纯洁同志!  发表于 10-10 15:25 较早前

布衣平民 Lv1 Rank: 1

发表于 2013-09-02 23:45发布于 09-02 23:45 较早前
受伤的芦苇不开花 (看到最后不流泪的人目前还没有) 很喜欢这样的剧情

布衣平民 Lv1 Rank: 1

楼主 | 发表于 2013-09-03 08:56发布于 09-03 08:56 较早前



或许是为了珍惜这短暂的读书时光,鲍小康变得比以前更用功了。学习也更好了。


我知道,他是想用优异成绩来打动鲍叔叔。


午间休息,他不再玩人抓人的游戏,更不去掏鸟蛋,而是跑去学校后山坡的草坪看书。有时,我会跟在他后面,他看书,我也看书,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鲍小康最终还是辍学了。


尽管他的升学考试不错,全龙溪第三。仅比我少2分。


校长亲自来他家,希望能用“免除一半的学费”来说服小康父亲鲍海昌。但鲍叔叔一句“如果你免除他上中学的全部学费我就送”,把那校长榆椰的拂袖而去。


中学在镇上,离我们云泉村有十里,平时我们在学校寄宿,星期六上午上完课后回家,星期天下午再返校。


鲍小康向往读书,他会在星期六的晚上来我家,问我学了什么新知识,还要我教他学英语,一直学到鲍叔叔规定的时间他才依依不舍回家。


而每到星期天下午,我上学,只要他有空,就一定会送我。告别时,还往我书包里塞煮熟的鸡蛋。


我不接受,他就会生气,说什么我念了中学,就瞧不起他什么的。


只得接受了。


他的家庭并不好,母亲跟着黑麻子离家出走,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上学,他在家省吃俭用,平时别说吃鸡蛋,就是出去干活带上一个红薯,还得掰成两半,中午一半下午一半。如果鲍叔叔知道他偷偷把鸡蛋煮熟后送给我,还不把他揍个稀巴烂。


所以,每次送我,他都拿镰刀或扛锄头什么的,装着出去打猪草,顺便和我走上那么一段。没人烟的芦苇坡,他把鸡蛋拿出来,偷偷塞给我。有时还凑过来,突第在我脸上亲一下,再挥舞着镰刀顺着芦苇坡跑,身后还传来一阵咯咯的笑。


芦苇花满头飘白,芦花飞舞的时候,真正是让人魂牵梦萦,那些芦花仿佛是大自然飘忽不定的精灵,让我们的心灵也随之漂浮,长久安妥不下来。


有天晚上,我在学校做梦,梦见小康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脑袋一转,急速往芦苇坡下跑,突然,脚下一滑,倒在了坡上,拼命往下滚,滚着滚着,小康大叫一声,我吓坏了,赶紧跑过去,发现小康手里的镰刀插进了他的肚子里,浑身是血,肠子都出来了。


当即,我被吓得惊醒了,一摸,身上全是汗。


后来一次,小康送我上学,上坡时,我把这个可怕的梦讲给他听。


他说:傻瓜,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我是什么人呀,全村最敏捷、最灵活的猴子。


他一边说一边倒退着下芦苇坡,还嘱咐我:小傻瓜,放心上学去吧!


我掉过头拔腿欲退,小康也面对着我往后退,我们彼此这样定定地看着对方。


退着退着,小康突然脚下一滑,倒在了坡上,随之迅速地往坡下的树丛中,还边滚边大叫:涛子,镰刀插进我的肚子了。


我吓得扔下书包就往坡下冲,冲到树丛中,看到小康一动不动躺在树丛里,表情痛苦地看着我。


我面如死灰地一把抱着小康,狂哭不止:小康,你怎么啦,流血了吗?肠子出来了吗?


小康一字一顿缓缓说:涛子,我……镰刀挂到肚子了。


我赶忙掀开小康的衣服。


除了雪白的肚皮,丝毫未见被挂伤的痕迹。


我紧张地问:小康,镰刀挂到你哪了?痛吗?


说着,我把手放到他的肚皮轻轻抚摩起来。边摸边问:是这吗?是这吗?


小康摇着摇,显得比刚才更痛苦了:“涛子,往下点,镰刀挂到下面了。


我把手越过他的肚皮,往肚皮下面的腹部摸去。小康还是在摇着头:往下点,往下点,下面好痛。


我当时也没多考虑,索性就把手一个劲往下摸,边摸我边颤栗着想,千万别拿出手来一看,手掌沾满了鲜血。


只是,没料到,再往下,我竟然摸到了一根硬梆梆的东西,我当即吓得正要把手缩回去,不等我反映过来,小康一把抓住我的手不放,一脸的坏笑:好呀,你竟然敢摸我的鸡鸡,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一下从草地上跃起,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随后用力把我摔在了地上,再狠狠一压,那矫健的身躯便砸在了我身上。


“好呀,小康,你敢骗我。”这时,我才反映过来,原来小康耍得还原来那套鬼把戏。


“涛子,你有没有想我?”


小康压在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一口亲了过来。


“想你?没有呀,我整天都忙学习呢,哪有时间想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英语难学,我怎么学也不大会。”


我故意躲闪了一下,白了他一眼。


我的英语好着呢,不想他那是鬼话,白天上课我在想他,晚上做梦也在想他。有时下了晚自习,如果有个人在我后面黑漆漆的路上叫我,我也会误以为是小康,等他迎上来,才发现不是。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那时也小,不懂感情之事,更没有去分析怎么回事。


总之,我老在想着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小康没有辍学,那该多好,我们就能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学习在一起,我们形影不离,过着快乐的日子。


“你竟然不想我。”


小康显然失望了,从我身上滚了下来,仰躺在草丛中,叹了一口气。


“可我怎么总在想你呢,有时干活也提不起劲,总在想你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和其他同学手牵手去食堂吃饭?或是手拉手逛街?”


“我哪有和其他人手牵手呀……我其实也想你的……”


我转过身,把手放在小康的肚皮上划了一个圈,顺着肚皮我再慢慢摸了下去。小康眯着眼,未加反抗和拒绝,我大胆地把手伸进了他那松大的裤头,沿着腹部,我的手指渐渐地近了,近了,直至触摸到了那根硬邦邦的东西。当真正触摸到的那一刹那,我想我是震惊和兴奋了。


只是几个月,小康那根奇妙的东西变大了一些。


我为自己如此大胆的举动也感到惊讶,朦胧觉得起初小康骗我往下摸碰到他那根硬硬的东西的瞬间我就被吸引住了,我想了解它的变化,探询它变化的秘密。


我紧紧握住那根硬硬的东西,生怕它从我的指间消失。小康闭着眼,脸涨得有点红。我侧了侧身,躬着腰,正要用另外一只手把他的裤头解开时,小康一把紧紧把我搂住,托着我的脸颊雨点般吻了过来。吻得我有点窒息。


“涛子,我想死你了。”小康把我的脸蛋吻了个遍。吻过后,他开始笨手笨脚地解我的裤带。


“小康,你干什么?别人看到了怎么办?”我吓得赶紧阻止他。


“你刚才不是想解我的裤带吗?”小康一边用力地扯着我那根新买的皮带,一边把身子又压了过来。


“我,我刚才只是想看看嘛,你又没系皮带,对了,你的怎么突然变大了呀……”我红着脸嗫嚅着回答。


“是哦,想看吗?你给我看我就给你看。”小康还在扯着我的裤头,我却仍在下意识拒绝。


僵持中,山坡上传来了牛叫声。我挣脱小康,一骨碌从草丛中爬起来,小康也慌里慌张拾起他的镰刀,跟在我后面跑出了树丛。


山坡上,列队走着五六头水牛,赶牛的黄大爷咧着嘴。


“涛子,还没去上学?天都要黑了。”


风起了,叶儿沙沙作响,纤细曼妙的身姿便开始婆娑起舞;芦苇坡上的那些洁白如雪的苇絮,纷纷地随风轻扬,开始了另一次生命的旅程,我捡起丢在坡上的书包,冲小康挥了挥,在芦苇花的伴随下,一路狂奔赶到学校……




又一个星期六,回到云泉。


小康出去干农活了。爷爷吩咐我把家里那头老黄牛牵去后山的草坡上放喂。牛吃饱后,回家,已是夕阳西下。


洗个澡,吃过晚饭,我在房间做了英语作业。说是做作业,实质是在等小康。他一般在星期六晚上都会过来跟我学英语。


每每这时,奶奶就会为我们挑好灯心,坐在旁边纳鞋底,纳着纳着,奶奶会停下手中的活儿,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读着她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等了半个小时,我再也没心思坐下去了,我合上课本,盯着窗外:小康今天怎么就不过来了呢?


忖量间,一阵熟悉的叫声传来。


“涛子!”


回头一看,是小康。


我强忍着内心的兴奋,装作不动声色。


“哦,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今天我家的牛犊走丢了,在疯子岭找了半天,所以回家晚了。”小康乐呵呵地解释着,跳过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许是翻山越岭的缘故,和小康讲了十几分钟,他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鲍大叔拎着伞来找小康,他还趴在桌子伊呼呼大睡着,雨湟越下越大了。爷猷叫住了欲把小康弄醒的鲍大叔。


ℜ算了,这么大雨,就让小康在这睡吧。”


鲍大叔犹豫地看了看爷爷一眼,爷爷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


“放心,我会早早吵醒他,不会让他懒床,不会影响你家的农活。”


“真是的,才多大点,就当牛作马来使唤㄂”鲍叔叔走后,瀷爷心痛地嘟囔着,把小康抱上了床。


“涛子,今天晚上你和我们一起睡,小康睡你的小床。”奶奶发话了。


我从小和爷爷奶奶住一起,上初中之前,我还一直喌爷爷奶奶住一床,上了初中后,我恍开始睡爷爷奶奶大床后面角落的那张小床。


“奶奶,我都上中学了,我和小康挤一起。”说着,我一骨碌猬上了床,侧了侧身子,“奶奶,你看,这床足够我们俩睡了。”我对奶奶咧了咧嘴,做了个鬼脸,钻进了小康的被窝。


奶奶嘟囔了一句:这孩子,真大了,以前要他分床睡,还死活要赖着和我们挤一块。


奶奶还在灯下用麻线纳着布鞋,爷爷靠在椅子上,似睡非睡地和奶奶唠着家常。


听见爷爷说:小康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亲娘出走后,也没个安分日子,整天累得像个瘦猴似得。


奶奶接过话茬:唉,可惜了小康那股机灵劲儿,要是上学肯定有个大出息,说不定能做大官呢。


我看了看身边的小康,黝黑的皮肤,一张俊俏的脸写着疲倦,露出被窝的肩骨两边凹下两个大坑,就像一座独木桥挂在两个大坑上,明显的营养不良。


我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我轻轻地按摩着他的手,细瘦、粗糙。这时,我听到一声轻轻擤鼻子的啜泣声。


小康,他哭了,两行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小康,你怎么啦?”我转过去,抱着他。


“涛子,我……我想上学……我想妈妈。”小康也紧紧抱着我。


我抱着小康,抚摩着他后背突出的脊骨,他脑袋靠在我的胸前,还在断断续续地啜泣着。在我抚慰和轻轻的抚摩下,他渐渐沉入了梦乡。


昏暗的灯光下,奶奶把最后一根麻绳纳完,爷爷早已在床上打起了呼噜。奶奶起身,来到我的床前,掖了掖我胸前的被子,把我伸出被窝的脚丫子塞进了被子,晃着身子颤悠馤悠出门,解了个小便,再进屋,拉灯,入寝了。


夜ꍲ越来越深了,初冬天气,习习寒风ﴌ越过窗户薄膜的细孔,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寒颤,身子一抖,醒了。


怑感觉到了异常,祮切说是下体有了崂常。


是硬了吗?


当然了,无可絮疑,除了下体硬硬得勃起,我还感觉到了一阵又一阵因刺激带来的异常的愉悦、舒爽。


爑彻底醒了,我想我知道了怎么回事。我的内裤被褪了,褪至膝盖。一只綾干的手在握着我的下体,轻轻抚摩着,不,是有节奏的轻揉着。


我抓住了那只手,把内諤提上来。那是一只细瘦的手,也是渀只熟悉的手。


伍一会儿,那只手又越过我的肚皮,揽住我的腰,接着又开始不老实沿着腰际慢慢往下滑,滑至内裤边缘,停止了向下滑的动作。


不知为什么,当动作真停止时,我竟然有种失落感,我想我是喜欢小康那温和、轻柔的手指在我身上游动的感觉,酥酥的,游到敏感处,他还故意给你这么快速的挠两下,随之就烏只草丛中惊动的小蛇瞬间溜走了。可如果一味就这么接受小康肆无忌拮地动作,不加掩饰,心里总有那么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怪的感觉。


不可否认,我喜欢小康,他很照顾我,每次上学他都要送我走上那么三四里,


那次他来镇上赶集,特意给我送来一罐新鲜的野兔肉,说是昨天上山砍柴,看见一只大野兔在红薯地偷吃薯苗,他操起一根长木棍跑过去当头就给那野兔一棒子,野兔当场被活活打死,回家剖开一看,原来是只身孕九只小兔,即将分娩的母兔。


小康说:“我把这只大母兔抓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这不,早上刚炒好,就给你送来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呢!”


我很是感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云泉村隔学校有十里路远呢!


那天中午,我留小康在我们学校吃饭,我们共吃一盒饭,两个调羹,头碰头,你一口我一口,很快饭盒便见了个底朝天。


我还带小康参观了我的教室,告诉他上午都上了些什么课。小康很是兴奋,眼睛睁得大大得。临走时,我一直把小康送到镇上的蓝河大桥。小康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地说:涛子,我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最喜欢听小康说的话就是“涛子,我想你了”。


那是一种听起来极度幸福的语言。每到星期六,我便疾步如飞赶回家,我就想早点听到小康对我“涛子,我想死你了”。


虽然,我还不清楚这个“想”字所蕴涵的确切含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想我,但我就喜欢听他这么说,只要他这么说出来,我就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小康的人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和牵挂我,让我感到踏实,感到幸福。


说来也怪,有时,我没听懂老师讲课,或测验成绩不理想,在我对学习、对生活沮丧甚至失去信心的时候,一想到小康,我的心也踏实多了,怕什么怕,这个世界还有个叫小康的人在默默关注着我呢,每每这时,我就这样对自己说,安慰自己。


可以说,小康成了我的心理依赖。


我侧了侧身子,把头转过去,脸朝向了小康。


我没有任何的举动,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小康,夜很黑,我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我好象什么都能看清,小康黑黑脸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个跳动的细胞都让我觉得可爱。


“涛子,你醒了吗?”


小康靠过来,嘴唇凑到我的耳边。


“恩!”


我轻声应着。


小康抽出了那只还放在我腰际的手,双手伸到我的脸上,如双手掬一捧泉水般把我的脸掬住。


我装着张开嘴巴就要咬他的手,可没等做出咬的动作,我的嘴唇便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堵住了,顿时一股热热的暖流闪电般划过我的大脑,激荡全身。我不由自主地迎合着,四瓣充满热力的唇如四道强力的闪电交织在一起,迸发出了世界上最强劲、炽热的火花。徐徐地,小康张开了嘴,他的舌尖如同一把杀人的消魂武器,撬开我的嘴,伸了进去,和我舌尖交触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种美妙的事情。


以前,我也不是没和小康亲过嘴,可那只是小孩子间偶尔为之的不经意举动,有谁会在意和有谁会记住自己一个小时,哪怕是一分种前和小康亲过嘴呢。亲了也就亲了,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就如小孩仰面吹起的肥皂泡,升入空中也随这啪的一声烟消云散了。


但现在这个夜深人静时分,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还时不时吹着让人悸动的寒风,两个萌动少年舌尖的交织却有着不同凡响的意义。它昭示着一种新态势的崛起,一种新律动的诞生,它,影响着两个人的情感、生活,他们长长的一生。


舌尖交织着,两个火炉般狂热。小康的手游动着,每一小步的滑动似乎都能将我蕴藏在遥远深处的激情与躁动,如铁钎子钎烤肉般,一点点钎出来,最后提到手里的是一大串烤肉,清香扑鼻,幽脆诱人,却不管味道如何,吃下去结果会怎样。


我怎么会拒绝呢?


如果说以前的拒绝是下意识的。那么现在,小康所有对我的动作,在我看来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水道渠成。


他小康不是总说喜欢我,想我吗?那他就应该这样疯狂地亲我,轻轻地抚摸我。


小康的动作更加疯狂了,他一只手把我的裤头扯下,另一只顺着胸部,沿着肚皮、腹部,直抵下体的要害部位。没等我反映过来,小康那矫健、敏捷的身躯猛地压了上来。我的思想、我的灵魂在这一刻被架空了。


小康双手环抱着我的臂膀下面的躯体,嘴唇雨点般落在我的脸颊,脖子,胸部,从上而下,直至胸部、肚皮、腹部,当到达下体的时候,他停止了动作,嘴唇停在了我硬邦邦下体的旁边。


他的手开始游动了,沿着大腿,腹股沟,慢慢靠近了敏感部位,近了、近了,他抓住我的下体,嘴唇同时凑过来,他的手,他的唇,同时在我的下体奏响了一曲妙不可言的交响乐……


我记不清交响乐是什么停止的,当我清醒过来时,我和小康彼此侧着身子紧紧抱在了一起,嘴唇还一半对一半地贴着,处于永不分离的静止状态。


一阵大脑兴奋窒息过后,我开始慢慢恢复了思维。


我的手在小康的后背一上一下来来去去的滑动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的腹部,暖暖的,像个有生命力的动物。我的手滑过小康的后背,来到腰际,翻过臀部,直接抓住了那个硬邦邦的东西。


隔着那粗糙的厚布裤头,那个极富生命力的东西在忽张忽合地跳动着。我突然产生想真实触摸,甚至看一看的冲动。


但,小康穿的不是短内裤,而是穿着长至漆盖的粗布大裤头,由于怕裤子掉下来,他用一根很粗的绳子把裤头系得死死的。我无论怎么伸也无法把手指伸进去。


“康子,我可以把手伸进去摸摸吗?”我小声地对小康说。


小康扑哧一声笑了。


“恩!”


说着,他开始动手把大裤头的结带解开。我一边用手隔着裤子摸来摸去,一边和小康耳语:“康子,你那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了呀!”


“想你想的呗。”


小康扑哧一声又笑了。


“我的呀,不仅比你的大,又长了几根毛呢,黑黑的,一小圈……”


“啊,真的?快,我要摸摸。”


我焦急地催促了小康。


南方的农村比较闭塞,真正发育之前的小孩对性知识的了解少之又少。我们小孩子很少有机会目睹大人的生殖器,虽然从平时的玩笑中知道阴茎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慢慢长出毛来,但我们不知道长着毛的阴茎究竟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毛究竟从什么地方长出来。


现在,小康说他的阴茎长出了毛,我怎么不好奇?


“别急,别急,我在解裤带呢……遭了,涛子,这带子是死结,我看是解不了了。”


小康蟋蟋蟀蟀忙了一阵,也不见带子解开。


“哎呀,你急死我啦,怎么还没解开?”


我一着急,沿着小康的大腿,往里面伸,可惜小康的裤腿太长,我怎么也伸不到里面,加上他那条该死裤子没前面开口,怎么努力也无法满足那强烈的好奇心,我只有隔着裤子,揪着他那根高度勃起的东西,恨不得一下把它揪出来,再放到灯下仔细瞅个够。


“哎哟,痛!”


小康哼了一声。


“涛子,下次再看,好吗?下次我让你看个够。”


我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这个沮丧的现实。之后,小康紧紧抱着我,我则隔着裤子紧紧拽着小康那个命根,直至天明……

点评

好像在看电影,活灵活现的,谢谢分享祝福楼主!  发表于 10-10 18:58 较早前

布衣平民 Lv1 Rank: 1

楼主 | 发表于 2013-09-03 08:56发布于 09-03 08:56 较早前



还有半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


那是我上中学后的第一次大考。作为全镇升初中的第一名,我对这次考试尤其重视。那天中午,吃过午饭后,我正在教室复习英语,同学张小飞跑进教室冲着我嚷:“林涛,外面有人找。”


我纳闷地出去,看见教室外面的石板乒乓球桌旁有个人在冲我招手,走进一看,是小康。


小康穿着一件破旧还肥大的棉袄,头发散乱还长,古铜色的脸,在寒风吹袭下,裂出了一道道小口子。小康有点兴奋,眼睛放射出闪烁的光芒。


“康子,你……你怎么来了?给我送好吃的来了?”我抓住他的手,放在手掌搓了搓,他的手冰凉冰凉,冻得通红通红。


小康拉着我,把我扯到校门外面的围墙下。


“涛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康呵着气,涨红着脸,急促地说,“我妈,我妈,她回来了。”


“你妈回来了?”我一惊,急忙问,“哪?”


“是的,我特意来告诉你这个消息。我妈在我三姨家歇着,我是去把她接回家的。”小康跺了跺脚,把手伸到嘴边,呵了一圈气,冲我摆了摆手,嫣然一笑,走了。


小康的三姨在离龙溪镇不远的郊区。风秀婶(小康的妈妈)去年偷偷离家出走时,小康的爸爸还带着一班人马上小康的三姨家大闹了一顿,逼他三姨说出他妈的去向。他三姨自是说不知道,结果闹得两家不欢而散,到现在还老死不相往来,成了冤家。


晚上自习课,方老师为我们进行英语的小测验。小康的事情暂时被我抛在了脑后。考试很简单,两节课时间的考试我一节课就做完了。考完后我并没有走出教室休息,而是呆在教室复习其他课程。


自习课结束后,教室里闹哄哄的,他们还在为刚才的测验对答案,争个脸红脖子粗,我收拾课本准备回寝室睡觉。明天就是星期六(我们那时候一个星期上六天课,从星期一到星期六的上午,星期六上午上完课后就可以回家)了,我又可以回家了。


对了,小康不是上他三姨家接他妈了吗,说不定我可以和他一起回家呢,想到这,我不由地开心起来。


刚走出教室没几步,我感觉后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谁呀!”这么晚了,还闹,真是的,我很不高兴地嘀咕着,以前就发生过下自习后瞎闹时你追我赶被摔伤的事情。


我未加理睬,头也不回继续迈着步子回寝室。没走几步,我后背又被人拍了一下,这一下加重了拍击的力量。


“你……”我突然转过身,准备冲那人发一顿脾气,“你想干什么”的话刚吐出一个“你”字,呆在原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他是小康!


“小康……你……”我惊讶地有点语无伦次。都这么晚了,还跑到学校来干什么呢。


小康把我拉到没人的黑暗处,递给我一个圆滚滚的硬东西。


“什么呀?好硬。”我接过它,按了按,纹丝不动。


“苹果,我妈从外地带回来的。”小康急切地说,语气掩饰不住的高兴。


“小康,都这么晚了,还给我送苹果,挨冻了吧。”我心痛地抓住他的手,放在我的手掌心搓了搓。


“不冻不冻!”小康有点不好意思地抽回他的手,“涛子,快吃苹果吧。”


“恩!”我把苹果往嘴巴里塞,咬了一口,一股甘饴的清甜扑鼻而来。


“好吃吗?”小康闪了闪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


“恩,好吃。”我张嘴又咬了一口,“来,你也吃一口。”我把苹果伸到她嘴边。


他躲过,摆摆手:“你吃吧,我已经吃了一个。”


说完,他站在那,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碰到我的目光,连忙又慌张地低下了头。


“康子,这么晚了,还回你三姨家吗?”我啃着苹果,领会了他的意思。


“我……你寝室能睡吗?”


小康抬头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旋即,又马上将头低垂了下去。


“恩!”


我假装不动声色地说,心里却满心欢喜起来。


傻瓜,中计了。


我们住的是大寝室,我和一个叫袁玉的同学同睡一床。以前,我和袁玉是各盖各的被褥,冬天到了,天冷了,加上我们住的是透风的大寝室,于是和袁玉合作,我的被褥用来盖,他的被褥用来垫。


还好,和袁玉一说,他爽快同意了。


但三人盖一床被褥显得有点吃紧,我就把被褥分开,我和小康盖我的,袁玉盖他自己的。


我们的床在靠门的角落,有个不大的窗户被袁玉用木板钉死,还在上面粘了一层硬纸和塑料薄膜,风是吹不进来了。加上我们抢先把床挪到那个死角,两边都是厚厚的墙,床的外边我们用桌子和箱子挡住,除了那个堵死的窗户的一角,我们的领域基本和冷空气绝缘。不像其他的床位,无论怎么努力,总有一个方向会来点冷风,一个晚上都在哆哆嗦嗦中熬过。


熄灯铃声响了,巡视的值日老师也走了。寝室逐渐安静下来。


我却睡不着,小康也是。


刚脱衣服睡觉时,寝室很闹,大家在进行一惯的夜侃表演。


我一躺下,小康就抱住了我,接着用嘴唇把我的嘴堵上,我嗔怪他怎么这么心急,自己却激动起来,颤栗着。


小康说,我想闻闻你嘴巴散发的苹果味。


你不是吃了一个吗?


我一惊。


小康使劲和我亲着嘴。


“哪呀,我妈一路就剩这一个苹果,想到你,我咋舍得吃……”


一股巨大的幸福和感动如遭雷击般。


“轰”的一下,迅速从我们全身蔓延开来。我紧紧抱着小康,一动也不动,任凭他怎么亲吻着我。


我们拥抱着,亲吻着。在这寒冷的冬夜,温暖的被窝,两颗纯洁的心,两具火热的躯体。我的脸烧得火辣通红,身上的每根每根毛细血管都在沸腾。幸福的愉悦让我忘乎所以,茫茫宇宙只剩下了我们两人,我们二人的世界!美妙的世界……


由于袁玉还躺在我们身边,虽然隔着一床被褥,有些动作我们还是不敢做得太放肆,怕太大的响动惊动了他。但我始终惦记着我那还未完成的愿望——真实地触摸触摸小康那根奇妙的东西。


我鼓起勇气,试探地把手揽到了小康的腰际,顺着腰,我慢慢把手往下摸。我摸到了小康的裤头了。


还好,这次小康穿的是宽松、没系死结的短裤头,我毫不费力就把手伸了进去……


那是怎样一个新奇的世界呀,除了我,小康,没有人知道,我像个探宝者,走进了一个兴奋、新鲜、奇妙、拥有无穷奥秘的新世界,我尽情地探索着,不能自抑、无法自己……








风秀婶的回归于小康是利好消息。


风秀婶聪明、能干,是村里有名的干家务活的好把式,人也漂亮。加上鲍厚刚叔叔已经受够一个大男人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的折磨,也就没有追究风秀婶的过错。


我曾问过小康,你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小康说,我妈是想我和我弟弟妹妹,放不下我们,就回来了。


这是一个充足的理由,有哪个母亲不想念、心疼自己的儿女呢。


小康从此得到了解放,再也不用被鲍大叔早早赶起来干活。最重要的是,小康还有可能再送去读书。


寒假,鲍叔叔带小康去找过校长,校长知道小康情况,同意让他跟着我们试读。跟不上,再让他从一年级开始。


这个年,小康过得尤为开心,见人就笑。他还每天来找我,要我帮他补课,为此,鲍大叔还特意给我包了个压岁红包。


这个寒假也是我最快乐的一个寒假。


我们一起去山上放牛,太阳底下,我们趴在一块大石块上,为他补课,教他英语和数学,累了,仰面躺在大石块上,晒晒太阳,再看看四周,没人,我们就紧紧抱成一团,在石块的表面滚来滚去。


而一想到开学后,小康终于可以和我一起上学了,一股莫名的开心油然而生,我深刻感受到和小康在一起,自己是多么地幸福和快乐。




寒假很快过去了。


该是我和小康一起去学校报道的时候了。


开学前一天,我从外地姑姑家拜晚完年回到家,打点好一切后就去找小康,嘱咐他明天早点去学校报道。赶去他家,鲍大叔说小康和风秀婶赶集买衣服去了,还没回来呢。


下午,我再次去找小康,仍然没回来。隔了一个小时,又去,没回来。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小康仍旧没回来。


会去哪了呢?我一直纳闷着。那天晚上,我一直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明天就要开学了,怎么还不回来准备呢?难道小康不想去上学了们吗?想到这,我不由紧张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急匆匆地跑去找鲍大叔。


鲍大叔正在屋檐下刷牙,他一边吐着牙膏泡沫,一边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回答。


“哦,你说小康呀,赶集买衣服去了,昨晚上他三姨家住,今天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


我失望地走了。


下午,我又去了一趟小康家,小康还是没回家,鲍大叔也不见了。问小三,小说爸爸上他三姨家找他妈没妈和哥哥去了。


我一个人背着包上学了。


一路上,我悲戚戚地踢着小石头,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头而生。


走到蘑菇亭,我看到鲍大叔骑着一辆自行车疾驰而来。


“鲍叔叔,小康呢?他不去上学了吗?”我脱口而出。


“是的,他不去了。”鲍大叔脸色铁青,使劲地蹬着踏板,一溜烟便从我身边一闪而过。


我狠狠踢了一块石块。


石头像受伤似得骨碌骨碌滚到了水沟里。


我顾不得脚痛,快速奔跑起来,我一边跑一边骂起小康来:该死的家伙,明明说好了要去上学,现在又反悔了。原来每天来找我补课是假的,每天说喜欢我也是假的,该死的混帐东西!


回到学校,我一言不发收拾着床位,整理着东西。


交了费、报了名,我气鼓鼓地躺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脸。


朦胧间,我看见小康了,他就蹲在镇街上一个服装摊前,向来来往往的顾客吆喝着。


“来,快来买哩,上等的服装,价格便宜,经久耐穿……”


我跑过去,拉着小康的手。


“小康,你跟我回去学习,我帮你补课,你一定能跟上。”


小康对我咯咯地笑。


“哈哈,林涛,大傻瓜,你以为我真想上学呀,哈哈哈哈,我可不想上学,我要卖服装,赚大钱……”


恍惚间,一个人扯了扯我的被子。


“林涛,快起来,上自习课了,老师在点名呢。”


我一惊,连忙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发现推我的人是袁玉。往外一看,天色已经黑了。我三步两步跑去教室,班主任正在发着去年期末考试的试卷。


欣慰的是,这次期末考试,我不仅总分第一,语文、数学、英语的三科单分成绩也是第一,班主任不仅没批评我迟到,还夸了我一通。


我松了一口气。


下了自习,回到寝室,我爬上床,脱衣、睡觉,迷迷糊糊,身旁的袁玉靠过来,摇了摇我的肩膀。


“哎,林涛,你下午睡觉做梦了?”


“没有,哪有呀?”


我有气无力回答。


小康没来报道,我的心情实在糟糕透了,心理堵得慌,我实在没兴趣和袁玉再侃什么大山,进行夜谈节目什么的。


“没有?那你还康呀康地叫个不停,我以为你做噩梦了呢!”


袁玉侧身转过去,仰仰身子,失望地怪怒我。


我一听,睡意顿无。连忙转过身拍了袁玉一下。


“什么?我说梦话了,我都说些什么了?”


“听不大清楚,好像喊什么康康康的。”袁玉回答说。


“哎,林涛,你考得不错嘛,不但总分全年级第一,连英语、语文也拿了全年级最高分,数学也差点是第一了……你这小子,平时也没见你多用功,考试起来脑子还蛮是好使……”


袁玉把一只腿伸过来,压在了我的腿上,嘴巴嘀咕嘀咕嘟囔着。


我一把推开他的腿,转身,脸面向墙壁,很快,疲倦的我熟睡起来。


由于一个寒假没人住,寝室也疏于管理,大门旁边的那个窗户的木板被哪个淘气的坏小子用石头砸了个窟窿,今天来得晚,交费、报道、报名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缠绕,更重要的是,那个该死的小康,竟然违背诺言,放弃了继续上学,心情如此糟糕的我竟然没发现这个窟窿。


半夜,寒风一阵阵透过窟窿吹来,加上袁玉老有卷被子的习惯,我一次次被冻醒。当再一次被冻醒,看到我的身上的被褥被袁玉卷走时,我气得照他屁股就是一脚。


袁玉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转过身来,生气地说了一句:干嘛你?


“干嘛?被子都被你卷得掉到地下了。”


我又揣了他一脚,抓起被子就往我这边扯。


“看看你,这么大冷天,想把我冻死呀!”


我又拉了拉被子,为了避免风吹到我的脸上,我背靠着墙,把脸转向了袁玉。为了保持和袁玉的距离,我刻意在我们中间留了一道空隙。


“林涛,有风,冻呀,你靠过点嘛。”袁玉嘟熳牛哙洁毂吲擦伺采碜樱傲痔危纱嗄惚ё盼业暮蟊常土耍乙簿途肀蝗炝恕!?br> 切,谁有兴趣抱着你睡呀,我心理哼了一下,嘴上未应,行动上还是下意识往袁玉身上靠了靠。


这天呀,太冷,身子靠一起总要温暖些。


迷迷糊糊,我看见小康穿着新衣服,背着新书包一蹦一跳地在后面追了过来。


涛子,你等等我!


我故意把步子越迈越快,越迈越快,来到一个弯道,我躲在一堆荆棘后,等小康过来我跳出来吓他一跳。


左等右等,也不见小康过来。


我起身,回头,发现小康不见了。我跑过弯道过去找他,还是没看到他的影子。


我一个劲喊:小康小康。


没有回声。


呆若木鸡的我立在原处,纳闷地寻思:他会去哪了呢?不会是回家了,不去上学了吧。


想到这,我直冒冷汗,撒腿就往家里的方向跑,我要把小康追回来。


没跑多远,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涛子,你往回跑干什么?不去上学了?转身,小康冲我乐呵呵笑。


我连忙飞快地跑过去,抱着小康就一阵狂吻:“你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不去上学了呢?


我们就这样亲着亲着,突然一阵铃声把我惊醒。


我想我是呆住了。


我竟然和袁玉这小子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甚至,我们的嘴唇还贴在了一起。


我惊鹿般松开了自己的臂膀,待稍微理智点后,我立马穿起了衣服。一下床,我就一连吐了十几口痰,边吐痰边自责。


天呀,我怎么会和那小子抱在一起,还,还亲了嘴。


去水房洗脸刷牙,我把牙膏挤得满满的,刷了一遍又一遍。


更为可恶和难为情的是,那个该死的袁玉竟然像吃错药似得,总喜欢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做早操时,还一改常态,似笑非笑得对我挤眉弄眼,气得我真想一脚把他揣到爪哇国。


下了早操,校长长篇大论的新学期言辞演说结束,我们潮水般涌向了教室。袁玉像条泥鳅七钻八拐来到我旁边,他把手搭到我的肩膀,呵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对我说什么,我却先开口说话了:袁玉,这个星期带的什么好菜,早餐给我也来点尝尝。


“好呀好呀,下了早读课我们一起去吃饭。”袁玉乐呵呵地笑着回答。其实呀,我很少向别人讨菜吃,包括袁玉,我只是不想听到他下面想说的话。


我和袁玉虽然同在一张床上住了一个学期,但我们关系处得始终不愠不火。


袁玉个子不高,长相可爱,像个小老虎,透着生机,他是个内项的人,平时很少和别人说话,平时没事喜欢一个人去街上溜达,如果碰到什么新鲜事,回到教室最多和我,或是他同村的老乡张军说说,三言两语,毫无表情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忙着做数学作业。


他最喜欢的就是数学,连早读课读出来的声音也是数字、字母。而这次期末考试,他的数学也考了全年级第三,仅比我少一分。


我们交流最多的就是探讨数学题目。除此之外,很少说别的什么话题。


没想到,早读课结束铃声刚响,袁玉真就过来找我了,他从抽屉里掏出一罐子菜,来到我面前,在我眼前晃了晃:“吃过吗?腊制的山鸡肉,我爸捕的,去年冬天捕了二十多只,吃不了,我爸爸就把肉腌了,说要留给我上学吃。”


袁玉变得大方得很,给我夹了一块又一块。


盛情难却,吃了一块。


恩,这山鸡肉确实好吃,又香又脆。


中午,我回到寝室,我找了块大小相同的新木板,把原来那块有个窟窿的木板卸下,把新木板订了上去,粘上硬纸和薄膜,又和原来的一模一样了。做完这些后,有些累的我躺在床上稍作休息。


袁玉来了,看见我在床上躺着,他张口就说:“林涛,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呢,原来你在寝室。”说着,他脱了鞋,也跳上了床。


见他上了床,我起身准备去教室。


他一把拉住我。


“林涛,昨天晚上你冻着了吗?这鬼天气,太冷了……不过,和你抱在一起睡还真舒服,没想到你的身子这么暖,就像我父亲的身子一样……”


天呀,他竟然说我的身子像他父亲。


“……”早已窘迫不堪的我无言以对


我还是下了床,离开寝室,去了教室。


晚上下自习,我早早回寝室。一上床我便自己的被子卷成一团,而没像往常一样把袁玉的被子垫在下面,再把我的被子用来一起盖。


袁玉蟋蟋蟀蟀跟着上床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


“林涛,怎么不合作了呢?我被子薄,会挨冻的。”他靠过来,摇了摇我的肩膀。


“窗户重新钉好了,不会冻死的。”我不为所动。


“那怎么行,以前我的被子用来垫得,压得这么薄,一点温度也没有。”袁玉咬住不放。


“那我们交换,你盖我的好了。”我还是没好气地抢白他。


“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合作是个好办法吗?睡得既暖和又舒服。”他一边铺他的被褥,一边来拉我的被褥。


真像个牛皮糖,烦都烦死了。


我拉过他的被褥盖上,随后把我的被褥扔给了他。


“唉,真是的,合作得好好的,怎么就变卦了呢?”袁玉喃喃自语道。


我却不加理会,卷起他的被子身子一转,呼呼睡了起来。


不能否认,袁玉的被褥确实有点薄,盖在身上就像披一件厚点的衣服,半夜我哆哆嗦嗦被冻醒了几次。


袁玉也被我哆哆嗦嗦的响动弄醒了。他先是起来,跑去操场解了个小便,随后又进寝室,爬上床,强行把我盖在身上的被褥掀开,铺下,又把我的被褥盖了上来。


他靠过来,搂了搂我。


得承认,在他搂我的那一刻,我确实感觉温暖极了。就像一个在冰天雪地迷路的行者,突然发现一家小屋,走进一看,里面生着跳跃着通红火苗的火炉,上面还烫了一壶酒。


但我还是掰开了袁玉的手,侧身,把脸转向了墙壁。我和袁玉背靠背睡了一个学期了,突然这么亲近,不大习惯。我和他仅仅是睡在同一张床的同班同学而已。

点评

远近有矩,有分寸  发表于 10-10 19:15 较早前

布衣平民 Lv1 Rank: 1

楼主 | 发表于 2013-09-03 08:58发布于 09-03 08:58 较早前
十一


我和袁玉的关系比以前密切了许多。


以前,他总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现在还经常约我去逛街,虽然总被我拒绝。以前吃饭总是一个人躲在寝室,吃完了才回教室,现在也开始把菜放在抽屉,在教室吃饭了,而且他总是把最好吃的东西夹给我,然后开始说他爸花了多少时间,付出多少努力才捕捉到的野兔、山鸡、刺猬肉是多么的喷香扑鼻。


这些对我没有吸引力,有时我吃他一两块,有时根本不睬他,避开他,自己一个人端着饭盒跑到教室外面的太阳底下吃饭。


我满脑子想的就是小康到底上哪了?怎么还不来学校报道?难道他真的不想继续上学,跑去卖衣服了吗?


一想到这些,我就像了泻了气的皮球,沮丧不已。


我开始怨恨起小康来了。


我在废纸上画他的像,写他的名字,然后在上面一个劲打叉,直到那些叉把他的头像完全遮盖为止。


又一个周末,我回到家,我向奶奶询问:小康呢?他回来了吗?


爷爷敲了敲烟斗上的灰:“唉,造孽哦,小康被他妈风秀带走了……你鲍叔叔去追,现在也还没回来呢……唉,真是个歹毒的女人,预谋好了,这次回来是为了把小康带走。”


爷爷的话不啻一阵晴天霹雳,劈得我眼冒金星,耳际钟鼓齐鸣。


我扔下书包就往小康家跑。


小康家的门紧锁着,我感到了生命的惶恐,甚至是绝望。


小康被带走了?风秀婶不是回来了,怎么又会走呢?她会带小康去哪呢?鲍叔叔能把他们追回来吗?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海闪烁。


猴急上火的我,想着想着,泪就开始吧嗒吧嗒流了下来。


“涛……涛子哥哥,你……你回来了?”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


回头一看,是小三。小三今年八岁,从小有口吃的毛病。


“三三,哥哥呢?”


我转过身,一把抱起了小三,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一直把小三当作我的亲弟弟看待,如果同村有小朋友欺负他,或夸张地学他口吃说话的表情,我一定会跳出来揍他,所以,小三也很喜欢我,一看见我就亲热地叫我涛子哥哥。


“不。不知道?”


“那你爸爸呢?”


“也不。不知道?”


那天晚上,我把小三(暂时在他大伯家寄住)接到我们家吃饭,晚上睡觉,我紧紧搂着小三,眼泪流了一遍又一遍。


我是带着哭肿的眼睛、破碎的心回到学校的。


回学校的当天晚上,我没去上晚自习,我一直躺在漆黑的寝室,我发烧、头痛,迷糊还难受。


袁玉下晚自习回来,一靠近我,吓坏了,赶紧叫了班主任。班主任二话不说把我背去了诊所。打了一针,还吃了退烧药。我又被背回了寝室。


第二天起来,我感觉好多了。虽然眼睛还有些红肿。


我还是想着小康,我的心情仍然很糟糕,上课没心思听讲,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袁玉对我好极了,他默默地为我打饭、打水,洗饭盒。


那天早上,他早早起来为我抢热水洗脸,不慎在台阶上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一层皮,还流了不少血。


我问他:痛吗?


“这点伤算什么!”他满脸的不在乎。


我感觉到了袁玉的善良和热情,他,其实是个蛮好的人,虽然有点内向和天马行空式的独来独往。


晚上睡觉,我尽量不转身,以免碰到他的伤腿。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为他打水。


我们的关系急促上升。


我也终于看见袁玉的妈妈了。


教室外面,一个很高很膀的女人在大声叫着袁玉的名字。以前,经常能看到袁玉的爸爸来给他送菜,但他妈妈却从来没来过。


但我们却看到了震惊的一幕,袁玉的妈妈对着袁玉就是一阵痛打,袁玉激烈地反抗着。袁玉的同村老乡张军跑出教室,奋力地拉着袁玉妈妈的手,暴行才得以停止……


张军说,袁玉很可怜,亲妈在他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新来的后妈是只凶狠的母老虎。


我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心抖然一沉,犹如一根细针滑过,我竟从未过问袁玉的家世。


晚上睡觉,我主动拉着他的手。他靠过来,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哭着说:“她总是打我,昨天回学校时,我从我爸爸的抽屉里拿了一元钱,被她发现了,她就跑到学校来找我。”


“她那么凶,干嘛拿她的钱?”我抚摸着袁玉的脑袋。


“我欠了张军一块钱。”他顿了顿,“我买膏药花了一元钱。”


原来是这样,袁玉摔伤了,去看了医生。花了一元钱,于是挨了打。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也没什么,她这么坏,总能找到揍我的原因了。反正我也习惯了。”袁玉轻松一笑。


那天晚上,我们一直手拉着手,说了很多话,直至入睡。


半夜,我被袁玉摇醒了。袁玉靠在我耳边,嘘了嘘,小心翼翼地说:“你快听听。”


“什么?”我翻了翻身子。


“黄平和刘大丰呀。你听见没有?还在说呢!”


我有点清醒了,竖起了耳朵。果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声音不大,但由于床铺挨着,靠得近,我还是能听见一些。


“我摸摸你的……啊,你的这么大呀,还有不少毛毛哦!”这是黄平的声音。


“恩,是有一些,但不长……你摸够了没有?”这是刘大丰的声音。


“再摸摸嘛……”


刘大丰是我们班上年龄最大,也是个子最高的同学。黄平是班上最爱捣蛋、最淘气的同学。本来他们不睡一床,但和刘大丰同睡一床的孟波今天没来上学,黄平就跑去和他睡了。


那边的声音继续着,响动也大了起来。


我想起了我的小康,转身,继续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我的腹部有个东西在游动。轻轻地,柔柔的,抚摸了一阵后开始直奔我的要害部位。快要触摸到的时候,我抓住了那双手,我转过身去,用力击打了一下袁玉。


“难道你也想摸我的?”


“那天晚上我们抱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偷偷摸过你的了,还挺大的,我只想看看你的长了毛毛没有?”袁玉把被子盖住我们的脑袋,声音压得很低。


“难道你的长毛了?”我没好气地反问。


“没有呀,不信你摸。”说着他就把我的手抓过去,往他内裤里塞。我随便摸了摸,不大,滑滑的,硬得像根小木棍。不过确实没长毛。袁玉这么矮,能长出毛来吗?


但我还是拒绝了他往下摸我。我警告他,如果以后还这样乱摸,我们就各盖各的被子。


也许是吓住了,之后,袁玉果然安分守纪多了。

十二


小康回来了。


那天我在上课,窗户外面闪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康,我意识里那么一闪。没经过老师的允许,我就像子弹般飞奔出去。


是小康,没错,就是他。


我跑到他面前。满脸的兴奋,伸手就给了他一拳。


小康低垂着头。


几天不见,他瘦了,满脸的肌黄与倦意,头发长长的,眼角铁青,有的地方还红肿,似乎还有伤口。


我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兴奋而紧张地拉着他的手。正要开口。他却抽出他的手,抬起头,一改以往看到我的那种甜甜、舒心的笑。他只是哀唉哀对我说了一句。


“涛子,我回来了。”


说完,转身,跑了,脚步有些踉跄。


我追过去。校园的铁门外,我看见了鲍叔叔他们,还有小康的妈妈风秀婶。风秀婶耷拉着头,头发凌乱、蓬松,双手竟然绑着一根粗粗的绳子。


鲍厚刚叔叔面无表情的对我点了点头,拉着小康的手,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剩下的几天,我度日如年。我想小康呀,实在是想,他究竟出什么事了?我一直在想,想呀想。


星期六上午第三节课还没上完,我就偷偷溜出了教室。我背着书包,就这样一直跑呀跑。


连走带跑,奔到云泉村水库旁边的芦苇坡时,我已是筋疲力尽,我躬着身子,几乎是贴在芦苇坡上爬行。


我满头大汗,正吃力地挪着步子。


小康出现!


他就站在芦苇坡顶上,看见我,他像猎豹一样冲下来,冲到我跟前,拉住我,然后狠狠地抱住我,我习惯性地挣扎了一下,趴在他肩上,用牙齿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呜咽起来。


呜咽着,我突然放声哇哇地大哭起来,边哭边用手爪他的衣领。我说你已经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用手捧着我的脸,用温情的眼神看着我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流下,再用手轻轻地拭干,猛地吻住了我。


“涛子,我不想离开你。”他眼圈一红,顿了,眼泪像决口的堤坝,哗啦哗啦流了出来。


“你骗我,你骗我,这么久不回来,我以为你永远不回来了。”


我像个深宫怨妇似得用力扯住小康的衣领,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摔到在芦苇坡上,再狠狠扑了上去,对准他的脖子就是一口。


我殚精竭力地瘫倒在坡上,泪水禁不住再次泉涌而出……


小康背着我,我揽着他的脖子,轻轻吻了吻他脖子上被我狠狠咬了一口而留下的彤红的齿印。


我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他的背上,享受着与小康肌肤相触的那份久违的温馨和甜蜜。暮然发觉:小康如果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我的人生将多么暗淡和凄惨——小康已经深深印在了我的骨髓里。


小康迈着步子,和我讲述着他发生的一切。


原来,小康妈妈这次主动回来的目的竟然是要把小康带走。


过完年后,风秀婶骗小康说要为他买几套衣服,让他体面去上学。在我们龙溪镇跑遍各大铺子,又故意借口说买不到合适,要带小康去县城买。


起初,小康不愿意,怕回来晚了赶去学校报不了名,后来经不住妈妈的软磨硬缠,就去了。一到县城,风秀婶就露出了真相,说要带小康去外面安家,学习。


小康哭着央求妈妈别走。妈妈不听,小康反抗,前来接应的黑麻子就揍他。一路上,小康不知道挨了黑麻子多少拳头和巴掌。小康也不知道用脑袋撞了多少次黑麻子。


幸亏,鲍叔叔带着几个汉子及时赶过来。


就要上火车,小康眼尖,看见了急速赶过来的鲍叔叔,他大声喊叫起来。黑麻子捂着小康的嘴,把他夹在掖下,刷刷刷往站台跑,快速跳上了火车。


鲍叔叔大吼一声:抓住那个拐卖我儿子的坏人!不顾一切冲破列车员的拦截,窜上了汽笛鸣叫的火车。


鲍大叔他们很快抓住了黑麻子,对准黑麻子肚子就是一脚,揣得他抱着肚子在车厢里滚来滚去。


下了火车,鲍大叔欲把黑麻子送去公安局,风秀婶百般哀求,说,如果放过黑麻子,她就和鲍叔叔回去,并任其处置。否则,就是打死她,也不回去。


“我怕爸爸真把妈妈打死了,我就赶紧跪在地上央求爸爸放了黑麻子。”小康背着我,喘着气说。


“小康,你妈妈为什么不把小三带走?”我把脸贴在小康的脖子根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生怕他突然又从我身边消失。


“妈妈说我聪明,不读书可惜,要送我读大学。”小康当然小三比聪明了。小三自小反映就迟钝,直到四岁才开始学说话,还结结巴巴,带他去外地,肯定遭人欺负。


“我舍不得离开你。”


我把小康的脖子楼得更紧了。


“小康,你妈妈为什么要跟那个黑麻子……他那么黑……”


小康停止了迈步,唉了一声,接着又迈开了步子。


有些家事,小康不想说,我也不好深追究。重要的是,我的小康回来了。只要他回来了,我还在乎什么呢?这就足够了。


第二天,我去上学,小康送了我。


村尾的芦苇坡上,我指着坡下的那棵矮松,笑着对小康说,“来,我们比比,我数一,二,三,咱俩谁下跑下坡,谁先摸到那棵松……”


“好啊!”不等我说完,他很自信地冲我点点头,“你输了怎么办?让我亲一口?”


“好,那你输了呢?”


“你亲我一口了。”


“好!”


我刚喊了“一”,就躬着腰,一个人往坡下冲。起初,他还没反应过来,见我快冲了快四分之一,才开始猛追下来。没到一半,就超过了我,等我气喘吁吁地冲到矮松旁,他已经悠闲地站在那等着我,双手叉在腰间,冲我坏坏地笑着。


我借着惯性,一头冲过去,把他撞倒在矮松下。


我伏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


“不算,不算。”我耍起赖来。


“为什么?”他不急不恼地笑看着我,大眼睛扑闪扑闪。


“因为,因为你是猴子。” 我理屈词穷地瞪了他半天。


“猴子要挠人了哦。”他举手,托着我的脸。


“你输了,我要亲你一口。”


“不行,你输了,我亲你一口。”我又耍起赖来。


“你闭上眼睛,我数一二三就亲……”


小康闭上了眼。


我一边悄悄蹑手蹑脚起身,一边故意拖长腔调喊着“一。二。”三字还没喊出,我就兔子般跳走了,跑到一百米开外,我大声吼:“傻瓜,等下星期回来亲吧。”


小康一个鲤鱼打挺,气急败坏冲我喊:涛子,你给我回来……

点评

童年情感,真挚无暇、炽热浓烈  发表于 10-10 19:28 较早前

布衣平民 Lv1 Rank: 1

楼主 | 发表于 2013-09-03 09:01发布于 09-03 09:01 较早前
十三


风秀婶被鲍叔叔锁在了屋里。


鲍家对她这种败坏鲍家风气的可耻出走行径深恶痛绝,一致要求将风秀婶的腿打断,然后再把她轰出家门,离开云泉村。


鲍叔叔对风秀婶还是有感情,为平众怒,他找来两根绳子,把风秀婶双手和双脚绑住,锁在一间小屋子。


每当出去干农活,鲍叔叔逢人就说:那死婆娘,被我捆住了,想跑,甭打注意了。


而只要有村人上他家探听虚实,鲍叔叔就会甩动一截烂皮带,一下一下往风秀婶身上抽。


他们说,风秀婶被鲍叔叔抽得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那天回家后,我去找小康。他家所有前门的大门紧紧关着。我从前门绕到房子后面(小康的房子建在山脚下,房子后面有一块菜园子,路过菜园子那条小路回我家要近些),准备回家。离开时,我路过一个窗户,里面传来气喘嘘嘘地训斥声:我叫你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停住了脚步。


这是什么声音呢?小康不是不在家吗?我纳闷起来。


好奇的我轻轻把窗户的薄膜挑开一点,顺着缝隙往里一瞅。


我吓坏了。


鲍叔叔正骑在风秀婶身上,用皮带抽打着她。


抽打了一会儿,鲍叔叔扔掉皮带,一只手狠狠地抓着风秀婶的头发,一只手在她身上疯狂地抓着。


不一会,风秀婶的衣服被抓得支离破碎,露出了洁白的皮肤。我转过脸,脖子像被火红的木炭烤过一般,毛焦火辣得。


里面继续传着声嘶力竭的声音:“谁说我无能,谁说我无能。”


惶恐和好奇又促使我把脑袋转过去。


我变得瞠目结舌。


转眼间鲍叔叔已是赤身裸体了,强健的身子一揽无遗,肚皮上有一圈一圈的毛,乳肌鼓鼓得,只见他一下倒在风秀婶身子上,狂抓了一会,突然一掀被子,被子的一角盖住了风秀婶的身子,下床,咚咚咚跑出房间,紧接着,屏障后面的角落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当他再次吭哧吭哧迈入房间时,我突然惊悸起来。鲍叔叔正一丝不挂面对着我。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从未目睹且渴望目睹的东西。


好大的东西,好大好大呀。


翻卷的包皮,像只蜕皮的大毛毛虫子。大东西的旁边有一道醒目的巴痕。大东西上面还有很多很多的毛,黑漆漆的一片。随着走路的步子,每根黑毛似乎都在跳动,那个大东西一晃一晃得,晃得我目眩、头昏。


我有点窒息、有点呼吸困难。


这世界怎会有这种东西?


竭嘶底里伴随轻轻啜泣的声音又传来了:死婆娘,我看你还走不走。鲍叔叔猛地扑倒在了风秀婶的身子上,扭动着身躯,甩着臂膀,用手指在风秀婶黑糊糊的下体一下一下地扣抓着,风秀婶忽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发出了“啊”的一声痛苦的惨叫……


我显然是惊呆了,逃也似得跑了。


回家,我跳进房,关门,扑倒在床,用被子盖住脑袋。我浑身在颤栗着、哆嗦着,刚才那“啊” 的恐怖叫声还在我耳际回荡。


第二天,我早早去了学校,甚至没通知小康。


此后的一星期,我的状态很不好,神经始终处于亢奋和渴望之中。鲍叔叔的裸体老在我面前晃。


这是我第一次真实目睹大人的命根,给了我强烈的震撼。我甚至对他那硕大命根旁边的大巴痕也好奇起来,难道人长大了命根就会变得硕大无比,还会长很多很多的毛,还会蜕皮,甚至会长出一道长长的巴痕?


每天晚上睡觉我都要先回忆一遍鲍叔叔的裸体身子。而这种惊讶和好奇促使我有意识地和班上最高大的同学刘大丰接触起来。


刘大丰身高1米70左右,虽只15岁,但他发育得很好。结实、膀膀的身材,俊俏的脸庞。


虽然刘大丰在我们班上是最高大的同学,但他其实挺单纯的,单纯得有点傻呼呼的味道。抄我的作文他会原封不动地写:我的爸爸叫林文良(我父亲的名字),今年45岁……


刘大丰平时最喜欢打篮球,一说上体育课他就如吃了兴奋剂似得浑身是劲。那时候,我们上体育课也没什么活动,也就跑跑步、做做操、玩玩双杠、打打篮球什么的。但,刘大丰健美的臂膀,发达的胸肌,强壮的大腿,和他那刚刚长出嫩嫩胡子的俊美的脸却总能博得其他上体育课高年级女生的青睐。


我只在课间解小便时接触刘大丰。


一下课,我便用余光扫描,一旦发现刘大丰有上解小便的苗头或迹象,我会立刻放下手中的课本,一阵风跟过去。走到他后面,我会笑眯眯地拍一下他的肩膀,满脸是笑地问:大丰,中午打篮球吗?


他如果说打,我就开始赞叹他的球技如何高超。他昂着头,露出自豪的表情,我心理直骂他:傻子,快点把鸡吧露出来给我看看吧!


进了便池,我紧紧跟着他。


并不如我愿。


这个只提供小便的便池很小,课间人尤其多,进去,战场般疯狂,个个张牙舞爪往前面钻,抢占有利位置,刘大丰身高马大,一下两下挤进去,拉开拉练,掏出鸡吧,三下两下,解决完事,只留下我还站在入口望着他的屁股兴叹。


继续上课,我的精力不集中了。


刘大丰的命根也有鲍叔叔的那么大吗?也长了那么多毛吗?上面也有一道巴痕吗?想着想着,我就责怪起自己来了,怎么这么龌龊呀。扭过头,用余光扫描,刘大丰正低着头,若无其事翻着课外书。


他怎么知道我的心事?


要和刘大丰接触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容易,他属于不爱学习、好运动的那伙儿,平时不善言语,上课也很少捣蛋,哪个女生主动和他搭上一句,他会红着脸,嗫嚅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所以,虽然他平时不爱学习,老师也很少批评他,认为他是属于老实不爱学习那类无碍大体的学生。


而我偏爱学习,深得老师喜欢。篮球呀、跑步呀等激烈运动离我很遥远。刘大丰有他的交际圈子,午饭和晚饭后,约上几个同学,要么去那张缺了个口子的石板乒乓球台打打乒乓球,要么去操场来场投篮比赛,或是和伙伴们去河边散步。而我一般只在教室呆着,最多会和袁玉去顺着街道去蓝河大桥走走。


我和刘大丰就象两条互不干涉的平行线,沿着各自的轨迹前进,就和一般的同学关系没什么两样。


和刘大丰交往最多的是黄平。


黄平那小子,瘦得像根麻杆,长得还痞里痞气,最不正经,爱捣蛋,总是扰乱课堂纪律,还用街道小混混的腔调和神情挑逗班里的小女生,惊得她们像被捅了的马蜂窝,四处逃窜,他却在后面咯吱咯吱暴笑。


真是坏透死了。


黄平喜欢和刘大丰粘在一起,刘大丰并不喜欢他,缠多了,也就接受了。


最为可恶的是,经观察,我发现黄平经常骚扰刘大丰。如果刘大丰坐在那看课外书,黄平就会走过去,绕到刘大丰的背后,用手揽着他的腰,脸贴着刘大丰的脸,手再顺着腰慢慢往下摸。或是故意把手伸入他的裤兜,说看看有什么好东西,然后趁机通过薄薄的裤兜去摸人家的下体。


简直恶心死人了。


幸亏刘大丰不大喜欢他这种无聊的游戏,每次都极力反抗,甚至还大声叫出来:靠,你乱摸什么呀,想摸你自己没有吗?


这时,大家都用齐刷刷的眼神盯着黄平看,女生还发出一阵窃窃私语的笑声。脸皮再厚的黄平此刻也会尴尬地笑着。


刘大丰就是这样,平时不善言语,一旦出语就是经典,还敢说。


当然,我对刘大丰没有夹杂任何别的感情,我对他有的就是好奇,那种妄图揭开与生俱来对性的好奇。那时候小,下意识里,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喜欢一个同性的男生,和小康那是从小形成的一种青梅竹马的依赖情愫,是自然形成的情感。


接着,我又发现一个新的途径和方式。


刘大丰经常晚饭后去寝室旁边、操场后面那个大厕所解大便。晚饭过后,他先是上个厕所,然后去寝室把他那个胶皮篮球拿出来,再蹦蹦跳跳跑去操场撒着欢儿玩起了篮球。


我尾随着他,等他进了厕所,解开裤子蹲了下来,我再煞有介事走进厕所,佯装要解大便——即使我根本解不出大便来。


我却失望了,路过刘大丰身边,就是把眼睛斜成了0度,也无法窥探到刘大丰的下体。他解大便时把双手夹在大腿之间,屁股撅得老高,眼睛的余光是根本瞅不到的,除非你也蹲下来,低垂着脑袋直接看。


后来,我又机灵一动,他再上厕所,脱裤、蹲下后,我也跟着进去,快到他面前时,突然假装滑到,本想低着头顺势一瞅。不料,刘大丰这次并没有把双手夹在大腿之间,他及时伸出了手,稳稳把欲摔倒的我扶住,高高一托,我又站立了起来。


我讪讪一笑,苦笑不得说了句谢谢,找个坑蹲下,那个蹲得我,直难受。


这个星期,我在折腾中度过,鲍叔叔长着一圈一圈黑长毛的、还一晃一晃的硕大命根,还有刘大丰的下体,我被这些荒唐的意想弄得心力憔悴、面黄肌瘦。


几次努力失败后,我也就放弃了。

点评

童少年性的煎熬很难过  发表于 10-10 19:41 较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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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3-09-03 09:02发布于 09-03 09:02 较早前


十四


我没去找小康。


我本来是要去他家找他,胡乱编个理由,解释一下上次上学,没要他送我的理由。可快走到他家时我又犹豫了,突然产生一种遇见鲍叔叔和风秀婶的后怕。路过小康家的厕所,我鬼使神差进了厕所,或许是尿急,也或许是我真想上厕所,反正我是去了他家的厕所。


厕所里,蹲了半天,憋不出什么。


正欲起身,厕所的门开了(农村的厕所不上锁,一般都是上自家厕所解决,如果你在里面,感觉外面有走路声,你就大声咳嗽一声,外面的人就能根据你的咳嗽声辨别你是家里的哪位)。


定眼一看,天呀,他是鲍叔叔。


鲍叔叔穿着一件黑色的破衣服,蓝粗布裤子,双手还正做着解皮带的动作。


我的脸噌的一下红了。


上帝呀,我该怎么办?立刻穿裤子走人,还是不动声色继续蹲着。


我低垂着头,局促地摸着自己的膝盖,默不作声,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哦,是涛子,来找小康?什么时候回来……”


鲍叔叔嘴角动了动,挤出一丝笑,和我打着招呼。进来,蟋蟋蟀蟀解着皮带、脱下裤子,在我靠前点的旁边蹲了下来(小康家的厕所比较大,两排结实的宽木板搁在一个粉刷好的大坑上)。


我简直大气不敢出,脑袋垂得更低了。鲍叔叔若无其事地擤着鼻子,还关切地问我关于学习的问题。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禁不住斜着眼往前瞥了瞥鲍叔叔,除了白哗哗的大屁股,什么也看不着,只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撒尿声,接着是扑通普通大便下掉的声音。


“鲍叔叔,小康呢?”过了很久,我缓过神来,鼓起勇气问。


“上山了,也快回来了。”鲍叔叔回答说。


我没再说话了,揩了揩屁股,起身,穿起裤子,走了。临走,我说了句:鲍叔叔,小康回来告诉他,我找过他。


晚上,小康并没有来找我。第二天,早饭后,我随奶奶去菜园子干活,站在菜园子田埂上,我听见牛的哞哞叫声,小康腰里别着柴刀,赶着牛在马路上走着。


看见我,小康冲我一挥手,裂嘴,兴奋地笑了。我一扭头,拿起割草的镰刀,直奔菜园子的尽头,消失在小康的视线范围内。身后传来小康熟悉的叫声:涛子,等我,我送你上学。


我没有作答,等我再跑回田埂上张望,小康和他的牛离我很远很远,就像一个小黑点,很快消失在群山之间。只留下我一动也不动地站在田埂上呆呆地傻望。


中午,吃过午饭,我等了一会小康,没见他回来送我,我就一人背起包,慢慢在村里的小马路上走着。


短短500米长的马路,我却走了足足半个小时。眼看到了村尾那个芦苇坡,还没见小康的身影。


我在芦苇坡的岔道徘徊着,是走芦苇坡上的小路等小康,还是不理他,走芦苇坡下的大道直奔学校。


走芦苇小路并不近,因为每次小康送我都走芦苇坡,有时还给我采一把芦苇花,或是一大捧芦苇棒子,给我扎一把结实的芦苇扫帚带去学校。


我已养成走芦苇小路的习惯了。


这回呢?


走大道吧。


徘徊了几步,我做出了决定。做出这个决定时,我觉得很难受,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迈着举步维艰的步子,在坡下的大道蹒跚着。快到大道与芦苇坡小路的交汇处,我听见空中传来了急急的呼喊声:涛子,等等我。


举目望去,小康站在芦苇坡顶,双手围在嘴边,搭成喇叭状:涛子,你等等我。


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那一刻,我喜极而泣,如重见天日的犯人,重获新生与自由的那一刻,对着天空,挥着双臂:呵,我又拥有了新的生命。


如久旱遇甘露,互相看对方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就是隔着一座山两人的视线也能真刀真枪地动起来,小康猎豹般从坡顶俯冲下来,我背着包,兔子般蹦上芦苇坡,揪住小康的衣领,一头扎进他怀里,小康就一个劲拍我的后背,眼神激动得足以杀死一窝蜂蜜。


“涛子!”


“小康!”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小康张开嘴,用牙齿咬我耳朵,我把头靠在他肩膀,死死咬他脖子,在他耳边喃喃:“小康,我想死你了,你昨晚也不来找我。”


“我爸老打我妈,我妈就哭,不停哭。”小康眼圈一红,难过地说。


见小康这么难过,我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十四


暑假终于来了。


最后一科数学上午考,一考完,我冲回寝室,挎上早已准备好的书包便狂奔起来。


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蓝蓝、云淡淡,心情格外的好。


来到村尾芦苇坡,茎青叶绿的芦苇,显现出它们特有的美丽来,一丛丛,彼此簇拥在一起,青翠、碧绿、昂然。芦苇坡顶,举目眺望,绿油油一片,微风吹来,层层绿浪一波接一波扑面而来,煞是好看。


沉迷间,坡顶左边的芦苇丛中传来阵阵沙沙的响动,紧接着,咕咕的叫声由远而近传来。


是山鸡,我一阵兴奋,转身急速往芦苇丛钻。


每当夏秋之际,西山岭的山鸡就会越过芦苇坡,来到坡下的滩沟和田垄觅食。有的山鸡还在芦苇丛下蛋孵崽,有时,循着咕咕的声音,能发现一个山鸡窝,草絮下面还盖着一堆的山鸡蛋,甚至上面还趴着一只正在孵蛋的雌山鸡。这时,如果你眼疾手快,一个箭步窜过去,准能抓住它。被抓住的山鸡,在你手里扑腾扑腾挣扎几下,发出几声悲天悯人的咕咕声,痛苦地望一眼它的窝,便耷拉下了脑袋,不再挣扎了。


我循着声音蹑手蹑脚在芦苇丛中慢慢地走着。


咕咕的声音消失了。我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听,还是没有任何的响动。


跑哪去了呢?


我正纳闷着。


突然,脑后勺有一股旋风直袭而来,不等我反映过来,我的脖子被一双强有力的手勒住,身子一倾斜,我像俘虏一样被拖住了。我使劲蹬了蹬腿,不起作用。我就这样后仰着被拖到芦苇丛的一块空地,那人用力一甩,我倒在了一堆放倒的软软的芦苇上面。


“你想干什么?”


我趴在芦苇上,身子本能地向后退了退,惊恐地说。


那人个头不高,脑袋罩着个黑布袋,一身黑色的粗布衣服,还粘了不少泥浆,双手叉在腰间。由于看不到眼睛和脸蛋,我认不出他是谁,也无法判断他想干什么。


“哈哈!”他挥了挥手,大笑起来,随之把头罩揭了下来。


天呀,小康,那个劫持我的人是小康。


可恶的家伙!


我从芦苇堆中弹跳了起来,一下窜至小康身边,不由分说就去抓住他的衣领,妄图把他摔到。可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摔他,他就是稳如磐石,岿然不动。


我一定要把你摔倒!你这个可恶的东西,不为我接风不说,还要这么损的招来吓我,我非摔死你不可。哼!


我揪着小康的衣领,同他拼着命,他却任由我怎么折腾,还是纹丝不动,脸上还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我那个气呀,气得脸红脖子粗,筋骨爆裂。


“你怎么还不倒呀!”我冲他大声嚷嚷起来。


“我强壮呀,呵呵!”小康抡起了他铁塔似得胳膊,在我面前晃了晃。我那个恨呀,那个气呀,气我自己没有他一样强壮的体魄,恨我没有小康那样敏捷的身材。


我松了松手,退后了几步。接着,我低垂着头,闷着脑袋,一言不发,一副委屈受尽的神态。


“涛子,你生气啦……我……我和你开个玩笑嘛。”小康紧张起来。


哼,傻子,蛮力斗不过你,难道我林涛智力还斗不过你?


我暗暗吸了一口气,憋足了一股劲,当小康要靠过来安慰我的时候,我突然像豹子一样猛冲了过去。


扑通,小康应声倒在了放倒的芦苇堆上。我饿狼般扑在他身上,死死揪着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脖子,照准就是一口。


哎哟!小康惨叫一声。他双腿一扭,奋力一转身,再一反手,把上面的我给挣脱了,随之噌的一下把我压在了下面。我的双手还紧紧抓住他的衣领子。


我气晕了头,气他就是不知道让着我,不仅不自己倒下让我出气,还把我反摔倒在芦苇堆,压在我身上!


我松开了手,委屈的泪水就这样哗啦流了出来,像决堤的河流。


“涛子,别哭,是我不对,我是太想你,想给你一点惊喜嘛……你不知道,为了等你回来,我在这忙活了半天了。”


小康用手为我拭着泪,动情地说。


“那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吓我呀,把我吓成了傻子咋办……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哽咽着,眼泪又一次吧嗒吧嗒流了出来。


“我……我喜欢你,我想你,我想你都快想疯了……”小康红着脸,局促地说。嘴唇一下就贴了过来。


“……”


“小康……我也想你。”泪水再次像决了堤的河流淌到脸上,流到芦苇杆上。我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被我咬红的唇印,心疼地问:“痛吗?”


“不痛,只要是你咬得,就不痛”


我把脸埋在小康脖子里,轻轻亲了一下我留下的痕迹。脸上的泪水也弄湿了他的脸庞。


真后悔对小康下了这么狠的“嘴”,他可是我喜欢的人呀!


小康停止了亲我,双手抚摩着我的脸,深情地注视着我,就像一个有思维的成熟男人注视他心爱的女人,眼神充满迷离和爱意。


良久,他才把脑袋靠下来,又一次亲我,额头、脸蛋、眼睛、鼻子,嘴唇,无不一一亲个遍,边亲边喃喃地说:涛子,你长得真好看,你要是个女人我就娶你,给你置最好的嫁妆。我们一起上山打柴、下地种菜,一起过舒舒服服的日子。”


我此时像只被小康俘虏的山鸡,小康则成了俘虏山鸡的猎人,我温顺地躺在芦苇堆上,一动也不敢动,享受着猎人肆虐的亲吻和呢喃。

猎物只有被猎人摆布的命运。


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在想象那个神秘的世界,我只知道我的心好像要跳出我的体内,他不听我的话了。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康转眼就变成了一个二十四岁的大男孩,眼里的深奥与迷离让我看不懂,更让我的心战栗和震撼!


我们的嘴唇就这样动情地交织着。他的唇很柔软,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让我的大脑也被他俘虏。我分不清天有多高地有多远,我感觉世界就在我的心中。爱的力量无所不及。


我轻轻咬了一下他柔软的上唇,他伸出了舌头添了一下我,我淘气的咬住他的舌头不放,他就顺势伸到我的嘴里,我的心再一次被俘虏了,舌与舌的交缠,心与心的碰撞。


我感觉我快死了,为什么我的身体在飘?我要飘到哪里去?


不!我不能飘走,我还有我的小康,他舍不得我走。我把手紧紧的抱着他,我要抓紧他,永不放手。


小康离开我的唇,起了起身子,我不敢看他,羞红的小脸转到了一边,我心里好怕,在这人来人往的芦苇旷野,鬼知道他这个吓人的猎手又要做什么惊人的动作。


小康今天真得好大胆,也很吓人,在这露天的旷野,露天的芦苇坡,露天的芦苇丛和露天的芦苇堆里,小康轻轻解着我的衣服扣子,我任由他的放肆,任由他的双手在我的身上游动。


我思想不了,也左右不了,他盅惑了我,让我只知道我是一只被俘虏的山鸡,他是一个猎人,我是他的猎物。猎人在对猎物做他想做的拔毛、卸装程序。


衣扣解开,小康脱下黑上衣,平铺在放倒的芦苇堆上,把我抱起来,轻轻放置在上面,这些程序做完后,他急不可待地再一次向我扑来。


他的嘴胡乱的亲着我的脖子和脸,双手在我身上摸索,我直挺挺的躺着,默默地受着他给我快乐中的痛苦。


他这样真的会让我死的!我的心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我的胸膛。


他越来越不老实了,我朦胧中感到他的躯体在我身上不停的驱动……那双“罪恶”的手越过腹部,伸到了我裤子的皮带处。


他妄图扯开我的皮带,把手伸进去……


冰冷的双手在我肉体上游走,我的身体太热了,他的每个动作都恰倒好处的让我灵魂升腾,一直到他开始解我的皮带……


我紧紧的抓住他那侵略的双手,用沙哑的声音恳求他:“小康……不要……我怕有人……我们回家吧。”


此时他已经不是那个听话的小康了。喘着粗气,盯着我的皮带,毛手毛脚想解开。


小时候,皮带就有这特点。越着急,越紧。努力一阵,加上害怕,我紧紧拽着他的手。小康没有再坚持了,只顾着自己抖抖索索地解皮带。


我马上坐起来,从背后抱住小康,制止他。


“小康,你别脱,我害怕有人来。”


小康转过身,回抱着我,大口喘着气。


我把头靠在他肩上,彼此不再说话。我不敢动,怕自己稍微一点动作就又让他发作。


抱了好久,跳动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我刚才对你怎么啦?”小康轻声地问我。


“你刚才脱我裤子,自己还想脱。”


“涛子,我喜欢你,我控制不住。”


“你也不看场合就乱来。”


“我实在喜欢你!”


“涛子,我真得很喜欢你,我每天都在想你……”小康深情的看着我,说着,他又把嘴唇伸了过来。


我慌忙扭转头。


“不要这样,我怕。”


“怕什么?”


“怕有人看见。”


“这没人!”


“会有人钻进来的。”


“不会。”


“那你先把脖子伸过来,让我再咬一口。”


“我会痛的!”


“我会怕的!”


“好吧,给你咬一口,你就让我亲一次。”


“好的,你闭上眼睛。”


他乖乖的闭上了眼睛。我在他的小嘴上轻轻亲了一下,撒腿就跑。小康起身就追。


“涛子,你该死,你又耍我……”


我隐约的看见了芦苇坡前方有牛影在晃动,就故意大叫了起来:“小康,你黄大爷放牛来了。”


小康嘎地停止了追赶的脚步,跺了跺脚,在后面慢腾腾地磨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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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3-09-03 09:03发布于 09-03 09:03 较早前
十五


浩月当空,我踏着明月,去找小康。


小康的院子很凉爽,也很干净。里面堆放着一些白天破好的苇眉子,潮润润的,正好编席。风秀婶坐在小院当中,手指上缠绞着柔滑修长的苇眉子。苇眉子又薄又细,在她怀里跳跃着。


见我来,她微微一笑,冲里屋喊了一声:小康,涛子来了。”


“哎,就来!”里面传来爽朗的应答声。


“涛子,你来了。”小康像只欢快的小鸟从笼子里飞出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我下意识地甩了甩手,瞥了一眼风秀婶,“小康,我爷爷要我来问问你,你家的瓜地需要夜间看护吗?”


“需要,当然需要,现在过路人多,不看管咋行。”风秀婶头也不抬接过话茬,薄薄的苇眉子还在她怀里跳跃着。


“我现在就在编织看瓜睡觉用的苇席呢!”


我家的瓜地和小康家的紧挨着,在离芦苇坡不远的那块含沙平地上,由于种不了水稻等庄稼,每年两家都用来种西瓜。因为瓜地靠近大马路,行人多,每到晚上我爷爷和鲍大叔轮流看管。


今年这个暑假,爸爸就说,涛子也大了,都上中学了,爷爷呢,老了,腿脚不灵便,建议让我和小康一起看管。


起初,爷爷奶奶不答应,说我还小,怕出什么事。


爸爸说服他们说:小康这孩子,鬼灵得很,有他在,出不了事,况且,涛子不小了,也该锻炼锻炼了。


一听要和小康一起看管瓜地,我更是乐不开交,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极力赞成爸爸建议的一次,抱着爷爷奶奶的腿央求,挨不住,他们终于答应了。


第二天,我就和小康一起去芦苇坡割芦苇搭棚。爷爷和鲍叔叔负责搭看护棚的架子。


小康割着芦苇,哼着歌儿,偶尔还突然扑哧,莫名其妙自笑。


“小康,捡到金元宝了吗?”我笨拙地挥着镰刀,看了小康一眼。


“呵呵!”小康只是笑咪咪地看着我,未加作答。


瓜棚很快搭好了,搭在两家瓜地的交界处,远离马路的那头,非常结实,瓜棚上铺了一层遮风挡雨的塑料薄膜,薄膜上面还加了一层厚厚的芦苇秆子。


小三死活要赖着和我们一起去看瓜,被小康一巴掌扇得直哭,小三就扯着我的衣襟,哀求:涛子哥哥,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小康对我使了一下眼色,拉着我的手,冲出家门。


瓜棚其实就像一个家,里面有镰刀、锄头、菜刀、铁锅等工具,还有蜡烛、手电筒等照明的东西。


晚上要拿着手电筒在瓜地走一圈,才回瓜棚睡觉。睡觉也不能睡得太死,得一个半睡半醒,时刻保持警惕才行。


我们倒不是防村人。


云泉村周围村子多,加上瓜地在村尾,进进出出的外来人多,还有一些搞副业的外乡人,种瓜的村人还少(每年就数我家和小康家这几十亩带沙的田地种出来的瓜最甜),我们只防一些搞副业的外乡人偷瓜。


路上,我责怪小康不该把小三丢下。小康也不加言语。


进了瓜棚,他不由分说就把我顶到瓜棚的门上,他沉重的身体伏在我的上面,凑过来就要亲我。


他的嘴唇上面竟然长出一圈浅浅的胡子绒毛,摩擦得我有些痒痒的,我竟有些不好意思。


他半睁开眼,扑朔迷离的眼神望着我,然后慢慢靠过来,他的唇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有些慌,下意识地向后靠靠。他松开握着我的手,从后面捧起我的脑袋,张开了嘴,伸出了舌头。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时的感受,就象在太阳黑洞的入口,身不由己地被巨大的吸力裹进去,那种坠落的快感。


“小傻瓜,三三来了,我们怎么亲热?”小康刮了一下我的鼻梁,松开了我。


“好了,我们去瓜地转一圈,找个西瓜解解渴。”


这个暑假很热。我们在瓜地上走了一圈就满头大汗。小康穿着风秀婶为他缝制的松大的裤头,我穿着镇上买的比较时髦的皮带短库。小康挑了一个大西瓜回瓜棚。


这个瓜还不怎么熟,我们咬了几口就把它甩了。


“涛子,我们睡觉吧。”小康定定地看了我一眼。


“我出去解个小便。”说着,我当当跑出了瓜棚。小康在后面跟了出来。


小康不愧身手敏捷,扯下大裤头,掏出那玩意儿,对准一棵瓜苗,沙沙沙,三下两下完事了。


“快跑哦,狼来了。”小康抛下我,快速跑进了瓜棚。我在后面追了进去。


一进瓜棚,小康一下就跳上了那张早已铺好旧衣服的木板床。我进去,小心翼翼爬上床,不等我躺下,小康顺势一扳,我倒了下来,小康兔子般窜到了我身上,重重压上来,揽住我,张嘴就亲。


“呵呵……我要和我老婆睡觉了。”小康乐呵呵地说。


“谁是你老婆呀?”我推了推他。


“你呀,你是我的人,我要和我的人睡觉了。”小康一边亲我脸上的每一处,一边深情地说,“涛子,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我向你爸爸打过招呼,要和你一起守瓜,苇子、架子我老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


小康的两双手在我身上使劲地摸着,一会上,一会下,没有目的、没有目标,寸寸掠夺。好像什么都想得到,却又不知如何下手,该怎么来得到。


“好呀,原来你早就蓄谋好了,就等我钻进去……”


“是呀,我早就想钓到你这条鱼了。你爸爸起初也不答应,怕你出事,后来我就说涛子也太娇气了,不锻炼锻炼,以后考上大学可怎么办。呵呵。你爸爸听了,还真答应了。不过,我向爸爸保证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出事……”


我咬着他的耳垂,假装生气的表情,双手却透过他的背心,轻轻抚摸起他的后背来。


小康的脊背很光滑,一种丝绸般的质感,没有一点赘肉,富有弹性,触感很好,尤其是那种健康肤色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汗味和着体味的味道,很是陶醉,令我着迷。


以前每次和小康亲热,环境都不大好,不是旁边有人,就是在大白天的旷野。虽然,我们年纪还小,对彼此间的这种亲热行为想的不多,但心理还是知道两个男的在一起做亲热呀拥抱呀抚摸呀之类的事总是不大好。


我喜欢小康,从没想过喜欢他有什么不对,我只知道,我每天都会想他,那种无尽的想念和绵长的哀思。


我经常在想,如果小康在干农活的时候突然死了,那我该怎么办?我的小康不在了,我会怎么样?我总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我的双手在他舒软的后背上摸索,颤抖的嘴唇热烈的回应他的亲吻,我每个回应的动作都被他的激情所俘虏。我只能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爱,赤裸的爱,疯狂的爱。我的脸上没有一处没有他留下的口水,我的身上处处都是他的味道。


小康把手放在我的腰下,用顺着腰揽抱着我后脊背,用力把我的上半身全托了起来,开始用力地挤压着我。他不知道该怎样来做,只能臀部用力地挤压,再收紧双手,一紧再紧,妄图把我整个人溶入他的身体,使我们合二为一,溶为一体。


他把我挤压得有点窒息,我浑身燥热。我抚摸着他的后背,小康背后湿湿的,我清晰感觉腹部有一根硬硬的东西顶着我,那种感觉很好。


会是什么呢?


我莫名地高兴、激动起来。


我顺着小康的后脊背慢慢往下摸,一会儿,就触摸到了小康穿着大裤头的圆圆的屁股。我把手伸进了大裤头,天呀,小康竟然连内裤也没穿,我就摸到了他那冒着汗的坚挺的屁股。


“小康,你怎么不穿内裤?”我惊讶地问他,大裤头太大,还松,稍微开腿一蹲,他的宝贝必定一揽无遗,我有点不高兴了。


怎么能这样呢?小康可是我的人。


“我……干活方便,就没穿了……我明天就穿上。”小康柔声细气地说。


我没再说什么,摸着他滑滑的屁股,兴奋起来。


激情、刺激、疯狂合成一团。我定了定神,缓缓,吸了口气,在那颗激烈跳动的心舒缓下来的那刻,我借着朦胧夜色星星点点的光,看见小康半闭着眼,黝黑的脸上缀着丝丝涨红,还渗着滴滴晶莹的汗珠,小康喘着粗气,粗气呼哧呼哧,吹到我的脸上。


我把手从他的大裤头抽出,心疼地为他抹了抹脸上的汗。小康把我搂夹得更紧了,疯狂地亲吻着我脸上、脖子上的每一寸肌肤,动情地呓语着:“涛子……你是我的人……我要你做我老婆,永远跟着我……”


我笑了:“好呀,要怎么样才能做你老婆呢?”


他停止了挤压和抚摸,顿了顿,说:做我老婆就是不准离开我,每天晚上要陪我睡觉,让我想你的时候就能亲你……”


“那你跟我去上学,你上学了,我就是你老婆,我每天让你亲个够。”我咬了一下小康的嘴唇。


“我也想去上学,可我妈妈她……”小康把头埋在了我的胸脯。


我拍了拍小康的脑袋,自顾自地说:“如果我们每天能一起去上学,那该多好呀,我就每天能看见你了。”


“涛子,如果我不能上学你还会喜欢我吗?”小康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我。


“会!”


“那你还愿意做我老婆吗?”


“你不是说做你老婆要天天和你在一起吗?你不上学,我怎么做你老婆?”我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小康默不作声。


徐久,他又奋力挤压起我来,一只后还沿着我的腰际,慢慢往下滑,摸到皮带时,他开始解我的短裤皮带。


“涛子,你是我的人,我要……”


“你要什么?”我故意问他。


“我要脱你的裤子。”透过月色,我看见小康的脸红红的。还有一丝羞涩挂上眉梢。


“脱裤子干什么呀?”我又打趣他。


“老公和老婆睡觉不是要脱裤子么?”小康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脱?”我还在打趣他。


“我脱!”


小康“刷”从我身上爬起来,双脚跨在我的身子间,呼啦一下,就把他的大裤头往下褪,露出结实的腹肌。


上帝,我看见了什么?


那是小康的宝贝,我看见了,真真切切看见了。


直直地挺着,包皮有点微微地翻卷,随着喘气的节奏,那个可爱的宝贝也在微微的抖动。宝贝与腹部的连接处还有一圈黑黑的毛,不是很长,但仍清晰可见。小康的宝贝好象一个可爱的小动物,青春、活泼,还会微微抖动,上面竟然还长了一圈黑黑的可爱的小毛。


我期待已久的东西终于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小康弯了弯腰,把大裤头脱至脚踝,边脱边说:“涛子,你也脱呀,我都脱完了。”


“恩!”我轻轻应了一声。


我开始悉悉蟀蟀解我的皮带。越是心急,皮带却扣得越紧。解了半天,却越解越紧。


“小康,你帮帮我呀,怎么解不开?”我心急地对他说。


小康跪了下来,仔细观察了一翻,双手揍紧皮带,一使劲,皮带喀嚓一声,松了。


小康立即扯了扯我的短裤,双手一拉,再抖了抖,短裤便褪至膝盖。


但我里面还穿了一条内裤,在镇上买的那种大绿的时髦内裤。当时在农村还是比较少见。


小康低下头,把脑袋靠近了我的内裤,凑过脸,直往我的下体亲了去。我身子猛然一颤,下体在原来硬的基础上,又硬了硬,像高高耸立的弹簧。把内裤顶得高高的。


“你的内裤真香,味道真好闻。”小康隔着内裤,轻轻咬住了我的宝贝,双手还在抚摩着我的内裤。


“下次我也给你买一条。”


“给我买一条和你一模一样的。”


“我给你买一条红色的。”我享受着小康的揉抚,心理却在挑逗着他。


“不要,我要绿色的,和你的一模一样。”小康慢慢地将我的绿色内裤脱下,“我要穿和我老婆一模一样的内裤。”


我开始喘着粗气,热血沸腾起来。


内裤完全被脱掉了,小康赤身裸体重重地压了上来,两条赤裸裸的肉体交织在了一起,我有点窒息,有点眩目,有点失去知觉。


这是我有意识和记忆以来,第一次和小康如此主动地赤条条交织在一起,那种美秒的感觉不言而喻。


小康更是兴奋,他使劲地吻着我,咬我的嘴唇和舌尖。


“老婆,老婆,我的好老婆,你是我的人,我要天天和你睡觉。”小康如痴如醉的呢喃着。


小康的呓语极大激起了我的兴奋和欲望,我紧紧搂住他的脊背,全身热力十足。我享受着他的亲吻、抚摩和呢喃,一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到处抚摩着,臀部,滑滑的腰杆,但小康的宝贝永远是我无比向往的东西。


隔着彼此的肚皮,我轻轻地抚摩着他的肚腹,手指在宝贝的上方游离、徘徊……


徘徊着,我就有点急不可耐地对小康说:“你下来,我想摸摸那里,好吗?”


恩!小康在我身上动了动,滑了下来。


我们侧身拥抱着。


少年对性的无知和好奇,诱惑着我们对性的渴求和向往,我们无法抵挡、无从抗拒。


我颤颤栗栗把手伸了过去,一触摸到小康的宝贝,我便紧紧地拽住了,生怕它逃走了。


那是一个无比神奇的世界噢。像西藏的布达拉宫,每天都在心驰神往,真正目睹和触及,那种喜欢和震撼是无与伦比,它是神圣不可玷污的,足以永世铭刻在心。


我把小康扳平,我压在了他身上,就像他压在我身上一样,然后慢慢从他身上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把他的宝贝抓在手中,低下头,透过月光,我仔细地端详着。


像什么呢?


出水芙蓉?春天打着包蕾含苞欲放的骨朵?还是一汪沁人心脾的清泉?


我用嘴唇吻着那朵鲜嫩的花骨朵,我无法自抑,不能自己。


小康兴奋了。


他的呼吸很粗重。


我亲吻着那圈细细软软的黑毛,用手拨了又拨,我的心飞快跳起来,


就像要溢出胸膛。


“小康,你是大人了呢,你的鸡鸡竟然真长毛了哦。”我兴奋且惊诧地说。


“这点毛算什么,黑麻子的毛才多……”小康接过话茬,却只说了一半,


马上捂住嘴,不再言语了。


“黑麻子?你看他的毛了吗?”我连忙追问起来。


“哦,没有,没有。”小康的眼睛露出一丝慌乱,掩饰起来。


我一下猛地倒在了小康身上。


“哎哟!”小康叫了一声。


我却未加理会,掐着他的脖子:“说,你是不是看见过黑麻子的XX。”


“我……我……”小康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你说呀!”我生起气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掐他。哼,不告诉我,再


不告诉我,我就掐得你姹紫嫣红。


“恩!”小康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看见的?”我从小康身上爬下来,侧身,搂着他的肩膀,


变得无比好奇起来。


小康却不再说话了。


“你不是说我是你老婆吗?怎么能不告诉老婆呢?”我转过身,不再理小康了。


“黑麻子他不是人,他欺负我妈,我是在他欺负我妈时看见的。”


“黑麻子欺负你妈?”我转过身,惊讶地看了小康一眼。小康眼圈红了起来。


“恩!”小康擤了一下鼻子,“我看见他光着身子,压在我妈身上,嘴巴还一个劲说‘好老婆,好老婆,你是我的好老婆,我要和你睡觉,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他这个大坏蛋,敢和我爸爸抢老婆!”


“他为什么要压在你妈妈身上呀?”


“他喜欢我妈妈,说是要和我妈妈睡觉,要我妈妈做他老婆。”


“那你妈妈愿意吗?”


“我妈妈好像也喜欢他……”


……


“你真的看见过黑麻子的XX”过了很久,我又把这个话题搬出来。


“恩!”


“大吗?”


“大,又大又长,还有很多很多的毛,又黑又浓又密。”


“你在哪里看到的?”


“在芦苇坡的芦苇丛子里,我以为是山鸡,悄悄走过去看,黑麻子正在里面脱裤子,露出了他的XX,好大呀,翘翘的,左一摆右一摆。裤子一脱完,他就抱着我妈说‘美人,我要和你睡觉。’,然后就压在了我妈身上。”


“你爸知道吗?”


“我也不清楚,好象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

点评

出来混必须依仗实力!  发表于 10-11 09:45 较早前

布衣平民 Lv1 Rank: 1

楼主 | 发表于 2013-09-03 09:04发布于 09-03 09:04 较早前
十五


我还小,不大清楚男女之事。


但我也基本了解了风秀婶离家出走的原因。


她喜欢黑麻子,想做黑麻子的老婆,就私自和他离家出走了。


在我们村里,很多男人都喜欢风秀婶,他们都说风秀婶长得漂亮。每到农忙过后的清闲时节,总有一些色迷迷的男人苍蝇般围在她面前,不是挑逗,就是恶心地献殷勤。但我从来没看见过黑麻子对风秀婶谄媚过,就是那时黑麻子在小康家做小工,也总是紧绷着脸,从不多说一句话。


黑麻子是外乡人,不知什么原因流落到我们村。由于他长的黑,脸上还布满雀斑,加上他无名无姓,大家就戏谑他黑麻子。


他也不恼,叫他一声黑麻子,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接着爽朗应一声:哎!


久而久之,大家习惯了这么叫他,他也习惯大家这么称呼他。


黑麻子有一手好木匠活儿,这些年,我们云泉村一带的姑娘出嫁喜欢攀比,嫁妆越多,表示你面子越大、身价越高,所以,一年到头,黑麻子都在村子附近一带的人家忙活着。


后来,在村民的帮助下,他在云泉盖了一间土胚房,算是有了个家。哪家需要打家俱、嫁妆什么得,就直接把木料送到黑麻子家,过个三五天,或是一月半月,上黑麻子家取成品即可。


黑麻子对我们云泉村的小孩甚好,好些时候,他都会出奇不意从口袋摸出一包糖,或是一把瓜子,总是弄得我们很开心,一个劲叫他“黑叔叔、黑叔叔的”。


黑麻子不仅对我们小孩好,对村人也好。平时哪家需要做个木凳,打个木桶什么的,找到他,他手到擒来,在人家送来的锯好的木板上,先是刷刷刷几下,再当当当几下,一张有模有样的木凳就鲜活地出现在你面前。


给他工钱,他准是大手一摆,咧着嘴:都是自家人,你能瞧起咱这手艺,尽管来找俺!


黑麻子的爽朗和糠慨很是深得村民的喜欢,每逢过年过节的,不少村民都给他送吃送穿的。


也有不少好事的女人问他:哎,我说黑麻子,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有二了。”黑麻子仍是那一脸憨厚的笑。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娶媳妇养儿子了……来,大嫂给你介绍一个?”


嘿嘿嘿,黑麻子只是嘶着嘴傻笑,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双手一直在不停地忙碌着。如此循环几次,村里的大嫂大婶觉得没趣,不再过问了。


偶尔还有大哥大叔打趣他:黑麻子呀,你都三十有二了,还不找个女人暖暖身子,想做一辈子老处男?


黑麻子的脸噌得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成了红麻子,握着铁锤,一言不发,当当当敲起了木板。


黑麻子和鲍叔叔的关系最为要好,他住的那间土胚房还是鲍叔叔一手为他张罗盖起来的。黑麻子心存感激,农忙时节,他再忙也会舍下手中活儿,帮鲍叔叔添个搭手,担谷、割稻什么的。抢收后,鲍叔叔也会救济他一点谷粮之类的东西应急。他们之间的互帮互助,就如马克思和恩格斯之间的革命情意,多年来一直延续着,并为村民津津乐道。


可云泉村的人实在是无法意想到风秀婶和黑麻子之间有什么牵连。


风秀婶漂亮,细腻,白皙,娇嫩,有丰韵,还风情万种,黑麻子傻里傻气,皮肤黝黑、一脸雀斑,如果憨厚不算优点,他一无是处。


风秀婶曾当众指责鲍叔叔:什么人不能交,偏偏搭上那么个‘傻大粗的黑碳’?


在风秀婶看来,和黑麻子走得太近,就等于贬低自己的身价。


但鲍叔叔就喜欢和黑麻子交往。


在鲍叔叔眼里,黑麻子就如法国巴黎圣母院那个孤独的敲钟人,虽然外表丑陋,可有一颗美丽善良的心。和这样一个外表丑陋、内心善良的人交往,鲍叔叔他心理踏实,起码,他不用担心黑麻子变成狂蜂浪蝶,像其他那些玩世不恭的村民,去招惹自家那朵招摇艳冶的花。


偏偏事态的发展就是那么出云泉人的意料,风秀婶和黑麻子这两个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人硬是活生生凑在了一起。风秀婶这朵花硬是被一个她从来不正眼相看的人给采了,成了一根绳上的蚱蚂。


鲍叔叔的算盘打错了。


这花究竟是怎么被黑麻子采撷到的,我不得而知,那是大人之间的事,我也没兴趣知道。


我只知道,这件事情严重影响到了小康的心情。


每天干完农活回到家,他甚至连晚饭也不吃,就拉我去瓜棚。问他为什么去这么早。他脑袋一垂,黯然地说:“我爸妈老吵,我不爱呆在家里。”


小康的心情不好,直接影响了我的心情。


那天,我早早吃过晚饭,在家等着小康(我平时不用干活,即使是在农忙时节)。说到这,我有必要对我的身世、家世做一点补充。


我父亲林文良是云泉小学的校长,我爷爷是以前云泉村的村委书记,一个老共产党员。我们林家到我这一代是三代雄性单传。


我是家里的老小,上有三个姐姐,从小我就被爷爷奶奶当作心肝宝贝般宠爱(我父亲对我很严厉,从来不宠我)。


我大姐在我四年级的时候嫁给丰廊镇(距离我们龙溪镇大概有二十里)一个跑运输的,姐夫叫罗新华,是家里的老大,家境殷实,在丰廊一带算是大户人家,很早就在丰廊镇的繁华地段盖起了四层楼高的小洋楼。


罗新华比我大姐梅娟大了八岁,他在24岁的时候结过一次婚,后来新婚妻子发生车祸,死了。直到三十岁,罗新华又认识了我大姐,发誓非我大姐不娶。


起初,我父母死活不答应这门婚事。但我姐姐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一个死理认准了罗新华,不顾父母反对,擅自偷偷嫁给了他(只在大姐夫家举办了婚礼,没在我们家举行婚礼),弄得大姐和我父母关系异常僵硬,我母亲一度不认她这个女儿。


后来一次,我父亲心脏病突然发作,倒在了讲台上,恰好罗新华在我们云泉村附近跑运输,得知情况后,他丢下运输,开着空车把我父亲送去县城救治,治疗期间,他寸步不离守护在我父亲身边,出院回家时,父亲已经健康如初了。


罗新华这几年跑运输,赚了不少钱,人还特孝顺,每年都要给我家里送大把大把的礼物,我爷爷奶奶尤其喜欢他。见大姐和罗新华感情不错,生活得也很幸福,何况人家还救了我父亲一条性命,我母亲也不再指责什么,渐渐融洽了同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依仗着大姐夫罗新华,我家虽种了一些地,但这几年从来不需要我母亲亲自下地收割,每次夏收秋割都是雇人帮忙,也省去了不少工夫、心力。


所以,到了暑假,别的村民热火朝天忙于夏割,我却经常和我二姐玉娟、三姐秀娟划着小船在村里的那条小河捕鱼、捞虾,然后回家帮厨、做饭。或是陪三姐去村里浅溪光滑的石板上面浣衣洗菜,偶尔不远处有一头牛躺在溪水深处,时不时叫上一声,也不知它在表达什么。


我则挽起袖子、裤腿,在石板周围抓小鱼、指甲长的小虾、拇指大的田螺、小蟹什么的,回到家用罐头瓶子装好,放在窗台。等水混浊了,小鱼小虾死了,我又陪三姐去石板浣衣洗菜,抓小鱼。除此之外,我还经常陪三姐上山采野果,下地剜豌豆,或是与邻家的小孩扇纸牌,玩一种叫“老虎窝”的游戏。清闲得像个公子哥。


这个暑假的夏收,我二姐在龙溪镇学做裁缝,没回来帮忙;三姐刚师专毕业,去了县城教育局进行上岗前的培训,培训之后再去丰廊镇中学报道,做一名英语老师。


我家地不多,除了那块沙瓜地,还有一两亩水田,大姐和大姐夫虽然没过来,但他们给我家留了一笔雇人工钱,每天雇六个人收割,一人一天8元钱,一般三天就能完事,两天收割,一天耕种。


最惨得要数小康了。他家地多,人手还少。本来鲍叔叔是村里以前有名的力气大王,他身体强壮,干起活来一个顶俩,可几年前他出去打猎,一头没打中要害的野猪发疯,猛冲过来,利牙在鲍叔叔身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之后干起农活来便有点力不从心了。


而风秀婶出了那档子花花事,鲍叔叔的心情自是好不到哪去,加上小康的妹妹二妹子和弟弟小三年龄还小,承担不了重活。


我可怜的小康,成了一个小大人,收割、耕种、挑担、打秧、插苗,样样活儿也少不了他,每天他早早起来,挑水、劈柴,或是和鲍叔叔去田地把稻子放倒,等太阳出来一晒,干干的,放进大木桶一拍,谷子掉落下来。晚上一直干到天黑,别人家都已经收工了,小康还挽着裤腿在沾满泥浆的水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睬着。

小康是个坚强的人,身体上的苦力折磨只会让他越来越成熟、懂事和强壮。但鲍叔叔和风秀婶感情的不和却让伤了他的心灵。


每每鲍叔叔嘶牙咧觜对风秀婶咆哮,小康只会来回无助地搓着双手,或干脆一走了之,不睹为净。


小康变得沉默了,平时不大爱说话,闷着头一个劲干活。只是看到我,他才会露出久违的笑容,拉着我的手,问寒问暖嘘个不停。我知道这是他喜欢我的表现。


我很心疼小康,每次晚饭过后,我都乘满一大碗剩饭剩菜,说是晚上看瓜的宵夜,其实我是带给小康吃。小康他太累了,营养还不好。有时干完活回来,晚饭也不吃就拉我去瓜棚,第二天一起来就直接去田地干活。


那天,我在家等着小康,一直等到晚上8点多,小康才推着轱辘车回来。车上装满了一筐一筐的稻谷。上坡时,车子陷进一个坑槽,费了很大劲也没上来。我是听到家狗的吠叫声,出门去看才发现的。


车胎估计是爆破了,干瘪瘪的,一点气也没有。小康脸上全是汗。看见我,他微微一笑,低下头,橛着屁股又开始推车了。


我想我应该没帮上什么忙,只是搭了一个手,小康“哼得”一声,车轱辘爬出了坑槽,越了坡,小康停下来,擦了擦汗,冲我会心一笑。


发现,劳动过后的小康是如此的帅气、迷人。汗水浸透过的皮肤,闪闪发亮,凑过去一闻,散发出古铜的香气。


我赶回家,提着早已准备好的饭菜去找小康。


小康蹲在屋檐下洗着脸,看见我来,他把脸盆一反扣,水泼在了地上,他拉着我的手,冲到了马路上。我们手牵手飞快地跑起来,身后传来小三断断续续的声音:“哥……哥,你。你不吃晚饭吗?”


“不—吃—了!”小康拉着我的手,欢快跑起来。


小康真是饿坏了。一回到瓜棚,他打开我的饭盒,嚼吧嚼吧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咕着嘴:哎,好吃,真香!


我在旁边提醒他:慢点吃,别噎着了。


小康停止了咀嚼。眼睛死死盯着我看,我纳闷之际,他突然把那张油乎乎的嘴凑过来:“涛子,你对我真好!”


这是一个酷热、有趣还充实的夏天。


吃过饭,小康要去芦苇坡下边的小溪洗澡。游泳不是小康的强项,那种农村固有的狗刨式泳姿,像只精力旺盛的蛤蟆,在那汪清溪潭中扑腾着,把水砸得咚咚作响。


在依稀可见的夜色,我只能光着身子在浅滩坐着,看小康的表演。我要他仰泳,他就会听我的话,在水中像只蠕动的小虫子,蠕到我面前的浅水滩,把雪白的肚皮露出水面,我会扑过去,抓他的露出水面一直在我面前晃动的宝贝。


小康哧哧一笑,用手撑于滩底,双腿浮出水面,任由我动作。


他的宝贝像个可爱的小精灵,随着溪水慢流的节奏,在水中荡漾。那一小圈细细的黑毛,一分一合在水里跳跃着。


那潭溪水是我和小康交欢新开辟的尽兴场所,成了我们俩尽情沐浴的浴场,我们在溪水拥抱着,亲吻着,做我们想做的一切。


也许是我们太尽兴、太投入了,忘乎所以,不知道周围的一切。当我们光着光光的身子从浴场爬起来,抖抖溪水,在溪滩的鹅卵石左右跳了跳,把耳朵里的水抖出,穿起衣服,嘻嘻哈哈准备离开时。滩边的芦苇丛传来悉悉唆唆的声音。


没等我反映过来,听见一阵结结巴巴的声音。


“涛。涛子哥,你。你们洗完了?”


我吓一跳。


天呀,是小三。


他骨碌从芦苇丛爬起来,拉住我的手。我的脸毛焦火辣,刚吃过花椒粉般,不知如何作答。


小康跳了过来,用手撩了一下小三的脑袋。“你怎么跑这来了?”


显然,小康也没料到小三会来。


“爸。爸爸要我给你送饭。”小三被小康撩得咧咧趄趄,嗡着声音,傻里傻气回答。


回到瓜棚,小三不愿意回家,拉着我的手,说要留下来陪我们。我当然是答应的,小康也拗不过他,天黑,他还不愿送,只有同意。


小三睡在我和小康中间。


我用蒲扇为小三驱着蚊子。


“三三,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一边扇着风一边问。


“吃。吃过饭就来了。”


“你一个人?”


“二妹送。送我到鸡公山脚。”


“二妹也来了?她来溪滩了?”我一听,慌了,忙问。


“没。没下来,她听。听到溪潭有声音,要我。我去溪潭找哥哥。她。她就回家了。”


“哦!”我捂了一下胸口,舒缓一口。


“三三。”我转过身,轻轻拥抱了一下了他,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哎!”


“你在溪潭看见什么了?”


“看。看见涛子哥哥在洗澡。”小三傻乎乎地回答。


“还有呢?”


“哥哥(他是说他哥哥)也在。在洗澡。”


“还有呢?”


“别的没。没有了。”小三真是傻得可爱。


“三三,以后别老往这来,这里有野狼,咬人,哥哥忙,照顾不了你。”小康发话了,语气有点严厉,他敲了一下小三的头,转过身,睡去了。


半夜我醒过来一次,外面青蛙的声音有些此起彼伏,小康睡得很香。第二天早上,揉揉惺忪的睡眼,蛙声平坦如一束灯光,亮亮地照在我的枕头上,哇鸣隔开了我的两种梦绪。


起身,小康已经不在瓜棚。


两只鸟雀在开始了清晨惯有的对白,吐字清脆,声腔缠绵,甚至有点滥情。


在云泉村,有两种声音是每天必不可少的节目,一是鸟鸣,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鸡公山顶时拉开了鸟鸣的序幕;一是蛙鸣,傍晚最后一缕光线越过鸡公山时拉开了蛙鸣的序幕。


我伸了伸懒腰。


小三还睡着,斜着身子,光着上身,穿着小康的大裤衩,小鸡鸡暴露在裤衩外,破旧的小裤兜翻卷在外面,脸上还有点点的泥浆。


多可怜的孩子!


我鼻尖有点酸起来,伸出手,轻轻抹了抹小三脸上的泥巴,整了整他的大裤衩,把他的小鸡鸡塞了进去。


小三醒了。他转过身看了小康睡过的位置一眼,再转过来,问:“我哥。哥哥走。走了?”


“恩!”


我把小三抱在怀中,紧紧搂着他,在他额上亲了一口。“小三,以后涛子哥哥带你玩,去哪涛子哥哥都带着你,好吗?”


“好!”


小三看了我一眼,笑了,嘴角一个小酒窝,和小康一模一样,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清澈、明亮。


这是我看到小三最灿烂的一次笑,也是最没结巴的一次回答,

十六


姐夫罗新华来了。


开着他那辆新买没多久的东风牌大汽车,还给我捎了辆崭新的永久牌的自行车,说是给我上学的礼物。


我知道,大姐又怀孕了,他这是高兴,他一高兴,就会给我买很贵重的东西。当然,我也高兴。想到以后上学,再也不用走路,我这心里高兴得,领姐夫去瓜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小三跟在后面,也跟着咯吱咯吱地笑。我高兴了,他当然也高兴。


今年的瓜好吃,清甜爽口。姐夫大快朵颐地吃着西瓜,连连发出赞叹声。我家瓜不多,一般不卖。给亲戚朋友左邻右舍送一点,自己留一点,也就差不多了。


“小康家的瓜更甜呢”我指了指小康地里硕大的西瓜。


“姐夫,你装一车回去吧,反正小康家的瓜就是种来卖的。”


我只是随便这么说一句,大姐夫有钱,小康上学又需要钱。没想到,姐夫真打算买小康家的西瓜。临走时,装了满满一车。给了鲍叔叔一笔钱,开着车嘟嘟嘟走了。


高兴的是小康。夏收结束后,他叫我去拆瓜棚,满脸的兴奋。


“涛子,我爸说我可以去上学了。”


“真的?”


“恩,我爸说,能把西瓜卖了,就用卖瓜的钱给我交学费。”


“卖西瓜的钱够吗?”我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攒了不少钱呢,我放牛时在山上砍柴,凉干燥后趁着赶集担去镇上卖;我挖冬笋,村里老毕头不是收冬笋吗?八毛钱一斤,一个冬天下来卖给他一百多斤!我还帮别人干过小活,崔东哥结婚,我扛红旗,他给了我五块钱;杨福大叔盖新房,我为他挑了一个星期沙子,给了我四十元……还有,在你放暑假之前,我抓了一条毒蛇(我不知道怎么用普通话来表达这条毒蛇的名字),还卖了18元呢!我的学费足够了,连二妹和小三的学费都够了。”


“小康,你真棒。”


我崇拜地看了他一眼,发觉他的形象在我心中瞬间伟大了起来。


是的,生活中,很多困难和挫折都可以变成致命的刀剑,人的意志、毅力以及面对困难的信心很容易就会被折断、磨蚀。有时候,一个好端端的人,困难一来,他就立马消沉、堕落了,说变就变,没有前兆、无法意料,招呼也不打一声。


但小康能思考,虽然他只有14岁,他不是脆弱的,他一直都在追求,求温饱、求上学、求家庭和睦。就像鸡公山悬崖的芦苇,“咬定悬崖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自古以来,很少有赞美芦苇的诗句,但此时此地,我感到这首赞美山竹的诗句,却像是描写小康的风骨。他就像是鸡公山悬崖的芦苇,与松柏并肩而立,坚韧挺拔,直插云天。


鸡公山上悬崖上的芦苇是普通的,是平凡的。但是在这看似普通与平凡之中却蕴含着多么坚忍不拔的意志啊,就如我的小康!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懂得坚持。


我定定地看着小康,感觉那么的幸福。因为未来我们朝夕相处趋势的相对明朗,一种近在咫尺可触及的幸福就显得格外清晰,我不由自主唱起了放假前刚学会的流行歌曲《跟着感觉走》,在学校风靡一时,几乎人人会唱。


他是我的小康,我喜欢的小康,我喜欢的很棒很棒的小康,没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的小康。


记得,刚到瓜地准备拆瓜棚时,我们都有些怀念和恋恋不舍。一进瓜棚我们就跳上了木板,抱成一团,在木板上滚过来滚过去,把木板压得吱嘎作响。


我轻轻抚着小康的耳垂。他的耳垂大大的,很有福气的样子。小伟睁开半闭的眼睛,眯着我,那半熟不熟的小大男人的模样,简直迷死我了。


瓜棚外,被摘去西瓜的瓜苗,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清朴、诱人的暖香。我知道,我迷上了这种感觉,就像迷上了晚上护瓜睡觉抱着小康,轻轻衔着他那大大耳垂时散发的气息,和着小康心跳的节奏在我鼓膜里回环起伏,让人沉下去,沉进缓缓的细流中。外面是夏虫啾啾,瓜熟苗绿,生命由此而变得轻柔起来。


有时,夜深人静,醒来,我眯起眼睛妄图看清小康的面目,却总是看不清,我就缩在他结实的怀里,手指在他的胸膛滑上滑下,感觉和小康很亲很亲,就像我至亲至爱的亲人。


点评

小康小桃都是好孩子,充满正能量。  发表于 10-11 20:38 较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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