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城外

瓜乡老头

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这个帅气可爱的纯真老头—约翰。起初，我只是被他的外表和爽朗性格所吸引。他和他的男友在一起，显得不是很协调。我情不自禁地叹息：“为什么只有牛粪才能培养出如此美丽的花朵”？他的亚洲男友40多岁，看上去有些土气和黯然，全然没有一个40岁成熟男人该有的霸气。我们还做了简单交谈，我们竟然是校友，他是韩国人，却没有我想象中韩国人的时尚气质。看着可爱的老约翰，我没有过多的非分之想，我不想欺凌亚洲同胞的老头。然而，我们还是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也留下了这段不知祸福的缘分。




两天之后，约翰主动给我写了eMail，因为我只给他留下了我的eMail。他留给我的手机号码，我虽然存在了我的手机里，但却一直没有打这个号码的欲望。他的来信诉说着对我的好感，并希望我们有机会再次见面。很明显，我明白再次见面的含义—偷情。面对的良心谴责，我安慰自己，他男友不是中国人，韩国人和日本人一样，也不是好东西。我答应了约翰的第一次盛情邀请。

尽管，约翰是个十分儒雅可爱的老头，尽管他的身体是那么的诱人，光滑的肌肤在西方老头中实属罕见。但我对我们的关系只是定位在偷情，我甚至从内心有些鄙视这个不忠于爱情的老头。我无耻地认为，虽然我们同属偷情，但我没有背板爱情。顶多，我只是背叛了自己的道德。我经常对他说，“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关系，我也不会为你而忠贞，我会去继续寻找我的爱情。也许有一天，我们不能像现在这样亲热，但我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现在看来，这仅是一个虚伪而悲壮的自私想法，满足情欲和追求爱情的权宜之计。

然而，随着交往的深入，我越来越发现约翰并非我想象的那样滥情和缺乏原则。他是如此的谦逊礼让，如此的善良纯真。他细心地关心着我的生活，似乎把我看成他的孩子。但我没有接受他的关心，因为他不属于我。我不能堂而皇之地给他打电话，甚至回复他的eMail都要注意措辞。我不能给他送任何带有中国特色的礼物，甚至一盒中国点心，他都必须在吃完后，毁尸灭迹。但内心，我有一种感觉，他离我理想爱人的距离并不遥远。我只能把他给我的所有温暖存放在苍凉的内心，像一块难以消受、弃之可惜的美味冰激凌。

一个周末，他的韩国小子去阿尔卑斯滑雪了。约翰借机约我去他家过夜，我们偷情的境界提升了。他住在离巴黎老城区不远的一座公园旁，一个不大却很温馨的公寓里。古老的家具和新粉刷的墙壁告诉我，约翰是个很干净、很会生活的老头。的确，他有条不紊地给我做着丰盛的晚餐。闲暇之余，他为我们开了一瓶香槟，准备了一些可口小吃，并拿出他书架上14本厚厚的相册，像我展示了他的童年，青年和现在。他的父亲和他一样爱好摄影，也为他的童年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64岁的他，童年的照片竟比我这个小伙子的多得多。他爱好旅游，爱好收集生活的点点滴滴。他的相册里存放的不仅是照片，还有一些景点门票，地铁公车票，宾馆饭店的发票和当地的一些纸币。那些发黄的票卷，让我感到一种无价的价值。他去过亚洲很多地方，他对亚洲小伙情有独钟；他在泰国呆了几年，并能说一口流利的泰语。他温顺地躺在我怀里，亲切地给我讲述他的过去；我摸着他灰白的头发和刮得很干净的脸颊，模糊地想象着自己的未来。

暧昧的烛光，精美的晚餐，香醇的红酒，和餐桌对面的可爱老头。窗外黑色树枝掩映下的深蓝夜空里，一轮弯月静静地躺着，周边若隐若现的星星点点，说不清是恬静，还是苍凉。美，往往是一个瞬间，或一个晚上，然而，留在内心深处的却是永恒的景象。太多的经历，让我对眼前的幸福有一种陌生感，越是想要去享受这种幸福，却越是倍感凄凉。看着约翰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尽量配合着他的心情。我想，他一定是太投入，而看不到我眼前的苍凉。

那一夜，我们相拥而眠。他说他从来没有如此激情，如此喜欢一个人。面对我诧异的眼神，约翰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他其实并不喜欢他的韩国男友。他们在一起已经7年，漫长的7年把他们从朋友慢慢变成了家人。约翰当初只是收留了他，因为他刚刚结束留学生涯，找不到工作，又不想回韩国。他们住到了一起后，生米便下到了锅里。期间，他们一起去过韩国，看望过他的韩国家人。似乎，这锅米就这样慢慢煮成了稀饭。现在，这个韩国小子仍然没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却参加了一个高尔夫俱乐部，整天和一帮韩国朋友混迹于高尔夫球场。约翰很担心他的将来，担心他们以后的生活。因为还有半年，约翰就退休了。退休后，他的收入将减少40%。听了这些，惊讶、怜爱、愤恨，夹杂着一丝希望回旋在我的心头，一种莫名的情感，跌宕起伏。漆黑的夜里，我搂住了他，仿佛搂住了他的下半生。我暗暗对自己说，一定要让他有个幸福的晚年。

第二天一大早，我朦朦胧胧地展开惺忪的双眼，发现一个慈祥的老头正充满爱意的看着我。灰白浓密的眉毛，淡淡的微笑。这种久违的微笑，只有小时候看着我入睡的母亲才会有的。这种久违的微笑，让我感觉全身笼罩在爱的光环中。这种久违的微笑，让我希望这辈子每天早晨都能这样醒来。我也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看着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浪漫温馨的画面。“才6点半，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饭。”他慢慢起身，在我额头轻轻一吻，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这个吻把我融化在了巧克力的泥沼里，我动弹不得，也不想动弹，我就这样又幸福晕死了过去。

因为9点有个家教，我必须8点准时离开他家，坐上地铁。睡了半小时的回笼觉，我本能的醒了。他在洗澡，透过朦胧的玻璃，他那诱人的老头曲线再次展现在我面前，并驱散了我所有的困意。我坐在马桶上，听着那边哗哗的水流声，我早晨最美丽的交响乐。曲终便尽，我色迷迷地看着他，帮他擦身体。他精神焕发地披上浴衣，去煮咖啡了。我一边洗澡，一边哼着小曲，浓浓的咖啡香，阵阵地沁着我的心脾。拉开浴帘，约翰一手挂着浴巾，一手别在背后，一个绅士的鞠躬，把手中的浴巾递给了我。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受宠若惊的小女人，幸福，并快乐着。

吃完早餐，拿着约翰事先给我准备好的两张地铁票，一张出去，一张回来。8点，我准时离开了他家。踏着周六的清晨小曲，第一次我没有惊慌失措地赶火车，第一次我吃完早餐离开家去上课。坐在摇摇晃晃的地铁里，我又开始了人生思考。我爱约翰，爱他的善良，爱他的纯真，爱他慈祥可爱的笑容，爱我们这个温馨的周六早晨。但善良的他会忍心离开那个韩国小子吗？我会忍心让他们陷入痛苦吗？我相信，如果我努力争取，我会得到最终的幸福，但那很可能是伤痕累累的幸福。我们最终真会幸福吗？

孤身于爱情的围城外这么多年，看尽了里面的悲欢离合。早已习惯自己是个看客，一旦被推上舞台，我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也许就是这种不安，让我坚定地认为，这还不是我最理想的爱情。我想我只能继续坐在墙头，喝着小酒，等待我的爱情。难道约翰只是我的一壶小酒？可他却如此浓烈，让我醉得想一头跳下去。

他的韩国男友继续好好地和他一起生活着，我们也回到了偷情的初级阶段。然而在我心里面，一团大火熄灭了我心门之外那无数弱不禁风的小火。我开始变得毫无激情，甚至不想见他。即便见面，我也更喜欢在饭店，看着他那副绅士的摸样。我不想和他走的太近，不想看见他发骚的样子。

然而，一个命中注定的机会，让我心中那团大火冲出了心门。一个周末，我们一起去波尔多办一件属于我的事情。本来住一晚就可以，他却暗示我最好住两晚。他宽慰我说，我们可以住他们公司的合约宾馆，通过他们公司走账。但以他的性格和为人，我确信这两晚的住宿费肯定是他自己掏腰包，而且他一定会找一个档次不低的宾馆。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也许我还渴望什么，也许我对那个温馨的周六早晨还记忆犹新。我买了我们来回的火车票，并坚持支付我们的所有餐费，因为这次旅行的初衷是为了我的私事，偷情只不过是个附带项目。

带着任务来到波尔多，我们一下火车就忙活起来。约翰是他们公司的老管理人员，做事自然有条有理。他为我准备的材料比我自己准备的还要详细，并打印出来，装在一个文件袋里，一一向我交代。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真希望他是我的父亲，而不是情人。

忙碌了一天，晚上回到宾馆，已经凌晨12点了。我们瘫坐在沙发上，相互搂着。他的体温和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一点一点把我拉回到那个温馨的周六早晨。我把头埋在他怀里，鼻子酸酸的，想哭却哭不出来。最终，疲惫还是打败了激情，我们一起洗完澡，就睡觉了。这一夜，我云里雾里，天上地下，刀山火海，似乎世界的5000年文明历史都在这一宿呼啸而过。我想，我真的累了。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约翰还是那么深情地看着我，眼神游走于我的额头、眉毛、鼻子，嘴巴，似乎他就这样看了我一整夜。他面带倦意，眼睛却炯炯有神。我紧紧地搂着他，生怕这个早晨过得太快。

约翰说他昨夜几乎一夜没睡，因为房间太热。他夜里摸黑调了一下空调，却没成功。他生怕吵醒我，不敢开灯。就委屈着自己，一夜没睡着。我骂他是傻子，心里却感动万分。连忙起身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叫他上午呆在房间里继续睡觉，我一个人出去办事。中午，我们找了个小餐馆，一起吃饭。只要是我请客，他总是挑小餐馆，有时连简单的酒水都不点。我也习惯了，谁让我是穷人呢。约翰说他上午睡不着，就一个人去了我下午要去地方，先实地打探了一番。并说再困，下午也一定要和我一起跑，一定要坚持到晚上再睡。不然晚上就又睡不着了。此时，他在我眼中，就是一位慈父。在我心里，接受他慈父般的关怀，比接受他情人般的爱抚更舒服，更踏实。

因为他的事先打探，我们那个下午很顺利。晚上9点钟，我们吃完晚饭，早早地回到了宾馆。此时，我们都不累。似乎，这个晚上，才是我们此行要办的最重要的事情。脱掉他一身风尘的外套，我情不自禁地搂着他粗大的腰肢，忘情地吻着。我依然感觉他是个父亲，我似乎搂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的舌头放在他嘴里，就像小时候把自己的小手放在父亲的手心里。那一刻，我觉得我真正拥有了一份爱，一份也许可以长久的爱。我们就这样紧紧地搂着，深吻在爱的漩涡里。沙发、床、桌子、地面、浴缸……这些悬浮于我们爱情漩涡中的分子也为我们欢唱。那一晚，我们依偎在彼此的怀里一起射了，我射了好多好多。约翰惊讶地看着那些白色的液体，说从来没见过有人射这么多。我说我三天没出了，他说不是这个原因，只有全身心地投入做爱，才会达到高潮的极点，只有达到了极点，才会射这么多。他很感动！那一晚，我们睡得特香！

回巴黎的火车上，我们紧紧地挨着，两只手也始终紧握着，都不说话。我脑子一片空白，不想回忆过去，更不想畅想未来。所有对人生的思考，也在那一刻灰飞烟灭。火车在前进，日子也在继续。我依然坐在墙头摇摇晃晃，等待我喝醉跌倒的那一刻。

永年人

是个令人值得期待下文的好文章。继续！

浅尝寂寞

好幸福啊！住祝福你找到了自己的爱人。

wq321000

文章不错，写的很有感情

qyq

写的不错，很有感情!

yincheng0624

加油啊，楼主，我们正期待！

qtom

很好的呀，有时最好的自己得不到的，只能去和别人的爱人是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的，好痛苦的

gjw01477

天涯何处不相逢,相逢即生同志情。随缘而生情切切, 随缘而行路路同。 朋友你有作品真的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谢谢你给大家带来的好作品

songsongzai

很好的呀，有时最好的自己得不到的

wdx19930406

玫瑰水手

就这样了吗

秦岭山

得期待下文

方思

阿潘

楼主加油，期待有新版……

童辉

不得不说故事很好！感谢楼主！楼主以后多发些这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