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暗香

简单而已

因为新年过後天气还没完全回暖气温算是有些凉爽但很适合出门走走的程度，街头也由於人潮显得热闹非凡但有个男人低著头连看都不看挂满商品的商家，自顾自走在街上烦恼将来的生活该如何过去，更别说没几个月就是他宝贝女儿升上国中的开学日还要缴交学费真不知该怎办呀。

这年头的新年刚过没多久，突如其来公司的一波裁员热潮袭击了今年快满50岁的石贺财，没有专业技能且只当过小小助理的他既不年轻又欠缺学历几天下来面试几间公司都被委婉的拒绝，当时没想到这裁员消息来得这麽快又急让他没时间反应过来多存些积蓄，要是在不找个工作到时女儿去外地读书的学费跟住宿费该从何拿来贴补，石贺财自己没得吃是没关系就怕会饿到这唯一的女儿。

叹著气在街上走了许久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小公园就走进去想找位置坐下，没想到刚要坐上秋千突然被个小孩抢走，苦笑著再次寻找能坐下的地方却都被占满否则就是有小孩子在那里玩耍不太适合，石贺财看了一下天色似乎也不早就打算直接回家改日在出门找工作，但没想到却闻到公园厕所附近传来类似烧东西的气味。

「小朋友，你们在做什麽？」石贺财走到公厕後面一看，没想到是一群小孩竟然拿著打火机在烧书连忙开口制止，先不提烧东西是不好的行为要是不小心烧伤自己或引起火灾就糟糕了。

「快跑」拿著打火机正在烧朋友手上书的男孩把打火机丢掉对其他人说完後，率先往公园外边跑去。

没想到转眼间一群孩子就这样跑得不见人影，本来就没意思责骂也清楚自己年纪的石贺财叹著气走上前将他们丢下的几本书捡起除了刚才被烧掉的那本已经变成焦黑一块之外其他都看起来很新没有损伤。

「这好像昕玲近期喜欢的书呀」大概看了一下封面都是画些漂亮秀气的人物跟女儿近期常借回来看得书很相似，眼看这些书丢在这里弄脏没人看也可惜，石贺财把书整理一下抱在怀中决定拿回去给女儿他一定会很开心。

本来想说整天出来找不到工作很不顺利，没想到会这麽幸运捡到这些书还能让女儿开心一下，石贺财开心的想著老天对他还算不错总会在坏事发生後，稍微给予一些好运否则这几年下来哪能靠著微薄的薪水将女儿扶养长大。

开心的回到家，石贺财却发现女儿竟然不在家中连灯都是关闭显然一早出门後都没有人来，进到屋里这才想到女儿说要北上去跟朋友去玩这两天都不在家，边想著年纪才没多少就开始犯糊涂边抱著书回房里，随便把书放在柜子上面拿起换洗衣物进到浴室梳洗後，石贺财穿著睡衣又坐在桌前翻阅报纸找找还有哪里的工作没去谈过并细心画起记号，画著画著越来越累没多久就关灯上床睡觉了。

简单而已

隔天醒来穿上较为得体的服装就准备出门去找工作，谁知道才走在街上没多久就发现有一辆黑亮的轿车竟然一直跟在後面，本来石贺财也不敢多想人家是跟著自己但拐了几个人烟稀少又不顺的道路都发现那台车，心里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该不会是抢劫吧」突然发觉走进比较偏僻的巷弄里面，而且前方竟然就是一面墙没路可走时，那台轿车竟然在他身後停下，石贺财紧张的靠向墙壁害怕的说著。

「但是我没钱又没姿色应该不是吧」仔细想了想身上没多少钱连穿著都不像个有钱人，石贺财喃喃念著。实在想不透到底有什麽原因会让车上的人花大半天时间跟著他来这里。

「你好，请问是石贺财先生吗？」走下车的是个穿著正式西装还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虽然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但语气非常客气的问著。

「是的」本来还有些猜想对方是不是认错人可能性的石贺财点头回应，更加猜不透这一看就很优秀的人怎麽会来找他这逼近中年的大叔，如果依他目前的状况看这车和眼前的人能联想的就是黑道讨债，可生活虽不是很顺遂却从来不曾跟银行或高利贷借过钱才对呀？

「难道昕玲发生什麽事情了？」想到可能是女儿石昕玲发生什麽事情，石贺财著急的上前也不顾对方身上整齐西装被自己的手给弄乱慌张的问著。

「昕玲？应该是指石先生的女儿」穿著西装的男人愣了一下後说著，很明显的表达出他根本不认识石贺财的女儿更不可能是因为关於石昕玲的事情而来。

「那请问找我有什麽事情？」听到对方跟石昕玲没有关系，石贺财这才放心下来并松开紧抓著西装的手离开前还小心擦几下想弄回原状，懊恼怎麽一时紧张把对方的衣服都抓皱了。

「石先生请别在意这衣服的事情，其实是想询问您是否还记得有帮助一个走失的小孩回家的」听到穿著西装的男人这样说，石贺财反射性的有想起一个很漂亮的孩子，但几年下来也不只帮助过这一个突然间不是很确定。

「棕色短发还有穿著比较异常」看见石贺财认真思考的神情，对方连忙提出几个要点帮助他搜寻记忆，果然看到他露出笑容很显然是有答案了。

「我记得那孩子，真的很特别」其实对石贺财来说比起那有点特异的服装是那头浅棕色的短发印象深刻些，当时照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真的很漂亮，还有那小小的脸蛋连五官都很精致说是个小天使都相信。

至於服装的话是和街上一般孩子不同些，毕竟穿著电视里面大户人家千金穿著的蓬松裙装在路上走实在很特异，想到这里石贺财还是忍不住要称赞那孩子真的是他见过最可爱的女孩子了。

「我是颜先生派来迎接您的，他希望能当面感谢您」听到眼前的男人这麽说著，石贺财其实是想拒绝。毕竟当初只是举手之劳况且都过了这麽多年还让人家答谢很不好意思，但车上突然下来两个带著墨镜的高壮男人站在两侧迎接自己进车里面似乎真的不太好拒绝呢。

简单而已

在这样的情况下，石贺财也不好拒绝乖乖上了车跟他们要去见那个要跟自己道谢的颜先生，两个戴墨镜的高壮男子坐在前做专心开车不发一语，石贺财与穿著西装的男人则是坐在宽敞的後座而一上车男子就拿出一叠资料夹开始翻阅里面的资料大概是在工作，觉得无聊又不敢吵到别人之下，石贺财先是看著窗外越来越偏僻的景象猜测那颜先生果然是有钱的人而现在要前往的必定是他的豪宅，这样看了许久还没到目的地实在没事情好做的石贺财转过身偷偷观察著身旁的男人。

隔著无框镜片的棕眼紧盯著手头的一张张纸还不时皱眉像在思考什麽难题一样，深黑色的头发衬得裸露出来的脸跟手很白皙，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虽不到跟黑炭相似也看起来黄黄不像眼前男人白得素净光看就能猜得出是长期在办公的菁英份子，而且侧著脸看那脸蛋实在很漂亮很像现在流行的那种什麽美男的，想到女儿曾经在电视上指著说哪个明星帅气自己都不觉得还想说看来扭扭捏捏没个男人的样子但现在身旁坐的人就是有类似的气质又让他觉得帅气，如果可以真想介绍给女儿看看什麽样才是真的帅。

「石先生」虽然专心於自己的工作上面，但男人并不是没发现到石贺财的视线甚至後来已经到无法漠视的地步，没办法之下还是开口提醒一下。

「不好意思」突然被吓了一跳，石贺财先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却撞到车顶在发现到前方两个戴墨镜男子的目光更是羞得不敢见人，直到穿著西装的男人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开车这才端著张热腾腾的脸道歉。

「没关系，反正我工作也告一段落不如陪你聊聊吧」看著石贺财红通通的脸发了会呆，男人才笑著边说边将资料收回攻公事包里面摆明就是把工作丢著要聊聊，猜测男人是被自己打断放弃工作但也不好意思现在又拒绝，石贺财坐直身躯愧疚的看著对方准备接受他的好意。

「麻烦你了」低著头将这句话挤出来，石贺财真是比任何时候都觉得丢脸，想到自己都几岁人还这样莽莽撞撞就羞到不敢抬头见人。

「不会，我先来个介绍吧」听见石贺财的回答後，男人带著轻笑声这样说著。

「我是段缘，算是颜先生的秘书吧」男人讲这句话的时候，石贺财正好抬起头来看著那原本微笑的脸突然染上些许忧郁的神色，虽然想开口询问但又想到交情应该没到这程度就放弃了。

「看来已经到了」大概是发现到石贺财的不寻常或突然想到，男人转过头看向窗外不远处的建筑这麽说著，接下来就是沉默的等待。

「石先生，走吧」没有多久车子就停在建筑物前的大门，前面开车的两个戴墨镜的男子分别下车替石贺财跟段缘开车门，在看见石贺财没有反应坐在原位已经下车的段缘又探头对车内的他说著。

简单而已

下了车後，两个高壮的男子率先走在前方而石贺财则跟在段缘的後面走了一小段路才到精致的纯白大门前，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这门前的花园做得太大还要走这麽段路的同时，段缘也走上前按下门铃。

「颜家，请问是哪里找？」对讲机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问著。

「段缘」简单的报出名子，接著就是短暂的沉默。

不久後，纯白的大门打开显露出後方丝毫不逊色的玄关，更加奇特的是站在那里神情严肃的女子。

「段先生，请进」穿著西装的女子微微低头向段缘说著，让石贺财惊讶的是他竟然有著跟外表截然不同的低沉嗓音，乍听之下跟方才对讲机说话的声音十分相似。

「这位是石先生要麻烦你先入内通报一下颜先生」微笑著将石贺财推向前，段缘没有听从女子的话进屋反而这样站在原地说著。

「好的」视线稍微停留在石贺财的身上，女子说完後，从鞋柜拿出两双室内拖鞋放在玄关前的木制地板就直接转身离开先进到屋内。

「石先生，进来吧」段缘脱下皮鞋放置在鞋柜上面後，准备走上前在木制的地板上面穿上室内拖鞋却发现在没有任何动作的石贺财连忙出声提醒。

「好…。」回过神的石贺财连忙边回应边急忙脱掉鞋子学著段缘穿上室内拖鞋，当两人都穿好後，後面的两名高壮男子这才跟著脱鞋并自行拿室内脱鞋出来换穿。

观看著这样的举动让石贺财更加不安，刚才就已经在想说那女子脸上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动甚至还带著浅浅微笑，但石贺财就是觉得女子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时候，似乎有惊讶的感觉，当年不过举手之劳帮助一名小女孩却得到这般待遇真的只是单纯想报答自己吗？

虽然感到不安跟疑惑，但石贺财还是跟著段缘走进屋里的大厅并发现两端的单人沙发座分别坐著一名男孩跟男人而让段缘告知先进屋里通报的女子则站在沙发旁边。

坐得距离较近的是男孩，虽然白净的脸上夹杂著非常明显的不耐烦还是不影响那浑然天成的美感，石贺财衷心认为自家女儿要是看到男孩肯定会发疯尖叫就跟看到电视那些明星一样。

至於距离较远的男人就让石贺财不太敢将视线移过去，因为从一进来开始那个人就面无表情的盯著他看，而且手指还靠在沙发扶手的地方敲打看著对方每动一根手指头石贺财的心情就又沉重了几分。

移开视线开始在寻找著符合颜先生条件的人选，厅里就只有这两个人选但男孩怎麽想也不可能会被称呼为先生而男人似乎显得很年轻不太像会有个跟当年受到自己帮助那小女孩同年纪女儿的感觉。

「颜先生，这就是石贺财先生」当时贺财胡思乱象的时候，段缘也走上前跟眼前的两人介绍著他，所以当他回过神就看见男人已经从沙发上面起身并即将走到自己面前。

简单而已

「石先生，你好」突然眼前的人伸出手对自己这麽说著，石贺财连忙反射性的伸出手回握而对方礼貌性的握一下就抽回，脸上的神情还是同样没任何改变但眼睛却已经看向段缘的方向。

「你好」虽然明知对方的住一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石贺财还是小声的打著招呼当回应，不能否认刚才男人急著抽回手的举动让他有些难过，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腰间用衣服擦拭就怕是对方察觉到自己的手汗感到恶心。

「瑞均，还不跟石先生打招呼」问了段缘几个问题後，男人转过身对著还坐在沙方上面的男孩说著。

突然男人转过身让他看见那宽广的背，稍微比较一下就能发现比起来高了自己许多连西装穿起来都别好看，石贺财想到这又畏缩起来觉得眼前这麽优秀的人真的会单纯想答谢他好多年前的善举？

「你好，我是颜瑞均」长相漂亮的男孩站起身越过男人走到石贺财的面前，态度大方的伸出手打招呼。

「你好」有些迟疑的将手伸出去，本来以为男孩也是稍微握一下就放开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用双手紧紧握著石贺财的手不放。

「瑞均，你吓到石先生了」突然听见男人咳了几声後，这样跟男孩说著。石贺财偷偷打量一下後面男人的脸色果然不是很好看，这下子更加不能理解对方既然不喜欢跟他这种人接触，为何要大费周章把他带来。

「没想到过这麽多年，石先生一样这麽温和」眼前的男孩扬起一抹甜笑对石贺财这麽说著，但任凭他怎麽想都不记得先前有跟男孩这麽漂亮的人见过面，但礼貌性还是回给对方微笑。

「瑞均就是当年受到石先生帮助的孩子」看出石贺财根本就没认出男孩的身分，段缘悄悄靠到他耳边小声提醒著。

「你是当年我帮忙的那个孩子？！」吓得都忘记要顾及礼貌问题，石贺财倒退几步指著笑得一脸天真的男孩不敢置信的说著。

「是的，几年来我身型拉高不少也难怪你没发现」男孩跟石贺财解释著，当年的他个子小又被迫穿著女装难怪石贺财一直把他当女孩，想到当时自己因为对方叫错而气得不肯开口纠正，男孩的笑容忍不住加深。

「真抱歉，我当时竟然把你认成女孩」想到当时犯了这麽大的错误，石贺财连忙愧疚的跟男孩道歉。

想起男孩小时候说什麽都不肯回应自己还闹脾气，当时还觉得莫名奇妙但如今就什麽都想通了。

「没关系，我要感谢石先生的帮助才是」斜眼看了一下已经走到自己身旁的男人一眼，男孩也想起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麽，连忙开始提起被交代的任务。

「别这麽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看著男孩跟自己道谢接著男人也礼貌性的跟进，石贺财真不知道自己当时不过是将走失的男孩带到警察局怎麽会得到这样的对待，难道真是所谓好心有好报这麽简单而已？

简单而已

後来双方又寒喧了几句，男孩显然不是很感兴趣在表达完谢意後，只是坐在沙发上面翻阅随手拿来的商业杂志偶尔关心一下他们的对话，反而是看起来不是很热络的男人不停发问都是些近几年生活如何之类的倒也不难回答，但石贺财想说两人将来大概也不会有交集很不能理解这些问题的作用。

「颜先生，我想石贺财先生大概也累了」石贺财不停被男人问著虽然题目是还好但光是男人身上散发的压迫感就够令他感觉压迫，时间一长难以招架而这时身旁一直静静站著的段缘突然上前开口打断两人的对话让石贺财松了口气。

「真抱歉，我竟然没注意到」停顿了一下，男人看向石贺财许久後，那张严肃的脸稍微温和些说著。

「没关系」尽管对方看起来没有多夸张的道歉甚至连语气都没变过，但石贺财还是慌张的挥著手难以承受男人的致歉。

「为了表示歉意，是否能请你当我的助理呢」同样的一张脸那语气也相同，但说出来的话却让石贺财完全没办法联想起来。

「难不成石先生目前已经在哪高就了？」段缘突然站到男人的身旁跟石贺财面对面问著。

「我目前是没有在哪高就…」石贺财讲到这里就忍不住心虚起来，想到本来待得好好的公司也称不上什麽高就更何况如今还待业中。

「那就明天开始上班吧」看见石贺财已经开始动摇，男人语气强硬的说著。

「但是…」临时没办法马上反应过来之下，石贺财说什麽都不可以这样随便答应事情但刚开口的意见还没说出来就又被拦阻。

「我们企业绝对单纯且是间上市公司，工作时间稳定不随便加班而年薪就是这个数字」段缘带著微笑说出这一长串的话还从口袋拿出个小型计算机按了後面带很多零的数字出来。

「就让我大哥有报答你的机会吧，石先生」这时原本翻阅杂志的男孩也站起身走到石贺财的面前，脸上扬起一抹真挚的笑容说著。

「好吧」这句话一说出口，石贺财就这麽静静的站在原地不能明白自己怎麽就被怂恿几句就答应了，或者真是被计算机里面的数字吸引都没必要去深究。

得到答案後，男人转身上楼只有跟那名穿著西装的女子交代几句要他处理明天自己上班的事宜，而男孩则是收起笑容慵懒的拿出电话似乎是叫人来接他回家，段缘则是领著还再发愣的石贺财走出屋外回到车上坐著。

「石先生，我们明天早上九点会再来接你去上班」下了车，段缘带著他回到家门前并留下这句话，石贺财也只是点头回应突然不知能开口说些什麽。

「贺财」许久不曾听过的称呼让还有些神游的石贺财回过神，原来是段缘还没离开。

「怎麽了，段先生」原本都称呼自己先生突然改口叫名子，这样的举动让石贺财慌得不知该怎麽办只好强装镇定说著。

「叫我段缘吧，明天见」原本温和的棕眼有一瞬间突然变得深沉但瞬间又回复成原本的样子，听见段缘语气平常的这麽说著，石贺财连忙挥手跟他道别并猜测方才肯定是看错了。

简单而已

送完石贺财之後，段缘再次回到这间大宅里面。

「你回来啦」坐在沙发上面的颜瑞均从杂志抬起头对段缘说著。

「辛苦你来帮忙了」微笑著边说边将领带解开，段缘挑选三人沙发的座位放松的坐在上面但动作还是很优雅得体只是增添慵懒的气息。

「还好，只是难得没联络过几次的大少爷会主动找我，原来是为了这个大叔」颜瑞均放下杂志坐起身对著段缘说著，显然跟段缘说话这件事情还比较能勾起他的兴趣。

「颜先生这次很认真」明白对方是想打听些有趣的八卦，段缘也不吊他胃口直接的将话题切入。

「真没想到他会喜欢以前帮过我的这个大叔，怎麽会突然想到呀？」颜瑞均这样回答，其实对於石贺财的印象实在很淡薄要不是段缘有特别提起都快忘记这个人，更没想到一向严肃的大哥竟然会喜欢上这个大叔。

「那天经过公园看到石先生阻止一群小孩烧书，隔天就突然说要这个人的资料循线查到你这边才发现以前帮过你」段缘回想起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何明明只是石贺财救了本书但现今回想起来却觉得对方很有爱心跟正义感。

「所以才藉著我来把石贺财拉到身边是吧」讽刺的笑著说，颜瑞均怎麽想也能找到更多好方法拐到石贺财，但没想到那个大哥竟然还采用这种迂回的方法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是呀，如果这真是认真我都要怀疑你们家族的基因了」看了一下颜瑞均，段缘突然有感而发的说著。

「我跟他可不同喔」明白段缘指的是自己也爱上一个年纪大很多的人，但颜瑞均很清楚这份感情非常不一样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这可是真爱」颜瑞均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说著。

想起喜欢的人各式各样的神态就能让他感到满足，尽管是痛苦还是开心都好和那种所谓的一见锺情完全不同。

「与其架构起牢笼不如将他的翅膀折断，这就是真爱？」算是家里难得跟颜瑞均能说得上话的人故而一直知道他是打算怎样对待喜欢的人，段缘只有这样的评语能形容。

「我可是放他出去自由飞喔，但他既然选错了双翅帮他折断算是坏事吗？」这算是颜瑞均只喜欢跟段缘说话的原因，除了这个人在这家里不属於任何势力的因素之外，无论说什麽对方都可以马上明白。

「说的也是」颇能理解对方话里的涵义，段缘从来不否认想法有时候跟颜瑞均相似，尽管不同也可以了解。

「看来我的司机来了」拿出口袋中正在剧烈震动的手机看了萤幕後，颜瑞均站起身说著。

「再见，能跟颜少爷聊天很愉快」同样站起身将颜瑞均送到门口时，段缘和他相视一笑後说著。

道别後，段缘收起笑脸回到屋中等待著即将下楼的颜先生也就是颜瑞均的大哥，目前在严家事业占据大部分产业的颜悦昀。

简单而已

在颜瑞均离开没有多久後，楼梯缓缓走下来的就是颜悦昀。

「颜先生」从原本舒服坐著的沙发起身，段缘为笑著打招呼。

「他的反应如何？」纵然脸上的神情依然没有太多变化但颜悦昀语气透露著迟疑似乎很难以启齿问出这问题和平常在外人面前果断的形象差异颇大。

「石先生没说什麽」简单的回应这问题，段缘非常清楚眼前的人是个严肃果决的上司却往往对於感情的事情犹豫不决，所以刻意不说明要试探他的反应。

「是吗？」不在顾虑形象必须严肃，颜悦昀皱著眉露出苦恼的神情在思考要是石贺财没有上班该如何那如果真的见面该怎麽让对方留下好感。

「段先生，请把事情说清楚」从屋外进来穿著西装的女子听见整段谈话的过程，走到颜悦昀身边对段缘说著。

「我已经跟石先生约好明天会去接他上班，所以颜先生请放心」看著女子犹豫了一下，段缘耸耸肩说著。

「今天辛苦了，没事可以先走」抬头看见女子已经办完事情回来又确定石贺财的事情，想到段缘明天还要上班的颜悦昀收起苦恼的神情对他说著。

「是的，颜先生跟姿妍姐再见」明白女子非常介意年纪这件事情，段缘还是在道别时，刻意的强调果然看见对方瞪大双目恨不得脱下高跟鞋丢他的画面。

「姿妍」看著段缘离开後，颜悦昀疲倦的倒在沙发上面叫著刚把视线收回的女子。

「你觉得我该怎麽办」身旁的人总是看见他不能表露於他人面前的模样，所以颜悦昀习惯性的将问题丢出希望得到答案。

「顺其自然，刻意安排显得做作些」轻轻的将手抚上颜悦昀的发，女子从来都看见他的痛苦跟无奈而现今除了鼓励髓能给予的就是最中肯的回答。

「是这样呀」想了想也认同不该去多加安排，但这样的私事处理完接下来脑中塞满的就是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公事，顿时有些不舒服的抬起手揉著太阳穴。

颜悦昀的母亲是父亲外面的情人，本来母亲都会这样被隐藏起来等待秘密曝光但差别在於父亲的妻子被判定难以受孕而刚好这时颜悦昀来到这世间帮母亲争取强大的筹码可惜的是终究还是必须当个第三者因为妻子突然有了孩子，接下来的生活不外乎就是两个女人的争斗牵连到孩子。

从小就和颜瑞均势不两立直到年纪大多，突然发现这样的争斗和他们没有关系但长久以来难免还是影响到关系，接管颜家事业的自己还有依靠家中势力在外的颜瑞均虽然没有交集但就这样各自生活著。

这次突然对一个男人有了感觉，强烈的想接近一个人想努力让对方喜欢自己的感觉是这麽陌生又令他雀跃，所以藉著颜瑞均的帮忙将石贺财拉到身边，希望这次真的能从石贺财那里得到自己所要的，虽然是什麽连颜悦昀自己都不知道。

简单而已

湛蓝的天空漂浮几朵白云看起来很清閒，收回视线前方是绿荫道路在远方则是熟悉的教学大楼，石贺财突然有些茫然的发著呆。

这里的场景跟高中所读的学校完全一样，深吸口气还可以闻到路边茉莉花传来的浓郁香味，但是距离高中对石贺财来说绝对是超过二十年以上的时光，甚至高中的母校也已经改建过和眼前的景象不尽相同。

「我在作梦吧」等了许久都没看到自己以外的人，石贺财猜想这应该是自己的梦境，但却不能明白为何可以这样身处梦境还这麽清醒。

既然没有任何线索能解答，石贺财继续往教学大楼的方向走著，至少能在这路程好好回味一下高中的母校也不错，如果真的是梦说不定是自己真的挺怀念这些年少的时光才会做这种梦也说不定。

踏入教学大楼的阶梯一层层的爬著，石贺财往高中时期最常待著的图书馆走过去，由於这间高中算是偏远的小学校自然没有经费盖一座高耸的大型建筑物当图书馆，在这教学大楼的某处就随手把几间教室打通当图书馆，其实里面也不会时常更新一些书籍通常都是几本陈年的书籍当教材和提供学生查资料，自然不会有太多学生喜欢到这里甚至常常都只有一个负责的人默默在这里看书而已。

可是石贺财在学生时期最喜欢待的就是这图书馆，如果有自修的课或午休时间就跑来这里翻翻书，走进图书室里面果然摆设跟摆放的书都完全跟记忆中一模一样，不知不觉越走越里面联石贺财都开始发现哪里不对劲，那间不大的图书馆虽然放了很多书架密密麻麻的像是走也走不出去般，只是如今都已经绕过好几个书架照理说应该早就到底但眼前两侧还是摆放著书架更别说前方绵延像走不完的通道。

「奇怪了」喃喃的念著，石贺财乾脆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右侧的书。

抬起头就发现这边的书堆了好多灰尘就像十几年都没被动过，反而是其中夹杂一本暗红色书皮的精装书，特别乾净不说好像还会发亮似的。

经不住好奇心伸出手想拿出那本书却没想到指间才碰到那书就掉了下来，石贺财吓得退一步就怕会被砸到却发现没听到预料中厚重书籍掉落的声音。

暗红色的书皮打开露出已经泛黄的内页其实没什麽奇怪但要是书根本没落地而是在离地几公分的地方停住，甚至还慢慢上升漂浮在自己眼前就可怕了。

「你好」泛黄的内页突然像有人在素描般慢慢画出一张脸，接著那张脸带著微笑跟石贺财打招呼。

照一般的反应都是直接掉头就跑才是，可石贺财就是有种这是梦境不需要害怕的想法让他就这样静静看著这一切发生。

「你…好。」沉默的状况持续很久，眼看那本书似乎也没有打算先开口的情况下，石贺财尴尬的笑著跟它打招呼。

简单而已

打完招呼後，石贺财看著那带著微笑的脸像被擦掉般又快速的描绘出一张带著惊讶的脸出来。

「还以为你反应会比较大呢」那本书又开口说话，显然是对於石贺财这麽普通的反应感到奇怪。

「作梦本来就什麽都有可能发生呀」下定决心无论眼前看到什麽东西都是梦境，面前书表现出来的情景肯定也是自己浅意识下产生的反应将一切这麽连结猜想後，石贺财放松的露出微笑回应。

「我只是来传达一个讯息而已」书中的脸再次消失换成一个人无所谓耸肩的图像，接著那本书就继续说著。

「那天你不是顺手救了几本书回家吗？」听到那本书这麽说，石贺财不用去回想就立刻想到还放在床头边还没机会送给女儿的几本书，顺势点头表示还有印象就看见书页翻动著而那道声音也持续说著。

「他们特地来告诉我你的善行，所以本大神决定给予你最棒的回报」说到这里後，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像在观察石贺财的反应一样，但沉默许久都没发现对方有什麽反应这才闷闷的继续说著。

「那就是给予你书中主角的好运，让人追求并成为恋人」努力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个梦境别太在乎但发现那本书越说越夸张，石贺财真的希望这梦能不能快点醒过来。

要是说出去哪个人会相信他竟然梦到一本自称大神的书说自己救了几本书，所以要报答就帮他找个恋人，如果今天他是个青春年华怀抱著这些期望的小女孩就算了，即将迈入四十岁的大叔还要让人追求真是个莫名奇妙的梦。

「就知道你不相信，反正接下来你就会懂了」看著石贺财的模样就猜到对方肯定不相信，书页描绘出一张无奈的脸说著。

「那就好好迎接你将来的生活吧，别辜负我的好意呀」紧接著将这句话说完，书页突然快速向右边翻阅直到暗红色的书皮阖上为止，在空中看著那本书漂浮许久，石贺财还在犹豫要离开还是继续发呆突然看见停住不动的书向自己飞个过来狠狠砸在头上。

「阿！」只来得及发出这声惊呼，石贺财就在这下重击昏了过去。

在次睁开双眼时，石贺财就看见周遭熟悉的景物而身下就是睡前躺的那张床没错，伸手摸著梦中被重击的地方或许是感觉太过真实似乎还在隐隐作痛著，苦笑著摇头懊恼自己实在想太多。

「爸，早呀」稍微梳洗後，石贺财刚要到厨房弄点东西来吃就看见女儿石昕玲正在那里煎东西一发现他过去连忙打著招呼。

「回来啦」嘴角自然而然的扬起一抹笑容，石贺财边说著边走上前接过石昕玲手中的锅铲要他过去餐桌那里等著，接下来女儿要去外地读书很久时间才能回来现在能够多做几餐给他吃都好。

端著煮好的早餐到餐桌上和石昕玲聊著天边吃饭，突然门外传来门铃声响一抬头看时间才发现竟然已经九点多想必是段缘等不及上来催，石贺财边懊恼著自己竟然粗心忘记时间边上前准备开门致歉。

简单而已

打开门看见的不是段缘的笑脸甚至根本就是隔壁住的邻居，平常没什麽来往仅限於看见会打招呼程度的普通邻居，现在竟然带著笑脸手里捧著一盒东西在这时间按自家门铃真是有够奇怪的。

「林先生，你早」虽然觉得怪异还是礼貌性的跟对方打个招呼，只是看见邻居因此而笑得更开不管是谁都会觉得不太舒服才是，不需要看见石贺财也能猜到自己的笑容大概也僵掉了。

「早呀，贺财」这突然变得亲密的称呼让石贺财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平常打招呼也都是先生这样称呼何时两人的关系好到直接叫名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石贺财呆站著也不知该有什麽反应，而隔壁邻居则是迟疑了一下又堆起笑脸将手中看似礼盒的东西塞进石贺财手中还像是怕他拿不稳般，感觉粗糙的手心顺势放在他的手背上面。

「这个是送给你们家吃的，别跟我客气」睁大眼睛看著眼前笑起来很开心的邻居，石贺财当然不会认为对方会想吃他这老男人的老豆腐，可是还是不能理解那盖在自己手背上面的手心为何迟迟不离开还有些悄悄上下移动的迹象。

「真是谢谢」想起都已经超过跟段缘约的时间，石贺财没打算去多加猜想邻居突如其来的举动就抽回了手顺便跟对方道谢。

「不会」先是低下头看了自己的手後，邻居抬起头看著石贺财回应著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让石贺财十分著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就这样看向对方微笑僵持著。

「石先生」打破这样尴尬气氛的就是上楼来找人的段缘，只见他站在邻居的身旁瞬间就把石贺财的目光吸引过去，本来就很好看的人穿上正式的西装果然显得更加帅气更别说今天的段缘似乎还特地抓了下头发连领口都随性的扣著更多了些率性的吸引力。

「贺财，那我就先离开了」偏过头看见段缘，邻居急忙说著就回到自己家中。

「林先生，谢谢你」回过神的石贺财连忙把视线拉回到已经转身离开的邻居身上，表示礼貌的跟对方道别。

「原来石先生是聊天才会忘记今天要上班的时间，害我还很担心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发生了呢」看著石贺财直到对方回到家里才收回目光并放到自己身上，段缘明白的看出那脸上的歉意刻意这样说著。

「不是的，是我一时疏忽忘记真抱歉」察觉出段缘语意中讽刺，石贺财低著头解释并不停道歉。

「没关系的，那石先生是否能快些准备好跟我去公司上班呢？」既然石贺财都摆出这样的姿态，段缘也没有兴趣继续责备对方扬起一抹微笑这般询问著。

「那麻烦你先进来坐一下，我马上就好」侧身让出自家大门让段缘能够进出，不好意思让对方再外面等的石贺财只单纯这样想著，但段缘却没立刻进屋反而是用那猜不出喜怒的神情看了他许久直到石贺财开始觉得他是不是比较想在外面等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对方才说了句谢谢後走进屋里。

简单而已

在段缘後面进到屋里，石贺财大概跟石昕玲介绍一下就赶紧进到房间换衣服，饭桌上正慢慢吃著早餐的石昕玲视线原本胶著在电视上面却从段缘进来就没一开过他身上。

「你好」发现到石昕玲的视线，本来不是很想搭理对方的段缘只好看著对方打招呼。

「没想到爸爸会认识段先生这麽年轻的朋友」扬起笑容提出心理的疑问，长久以来都担心著石贺财人际关系问题的石昕玲非常意外竟然会有这麽好看的人来到家里还自称是石贺财的朋友。

「很意外？」发现到石昕玲似乎比想像中健谈，段缘稍微提起点兴趣在两人的对话上面，打算多少探听些讯息。

「爸爸实在很不会交朋友，麻烦你多照顾罗」顿了一下後，石昕玲只是说出这麽一句话没有再说出太多的讯息或延续话题的意思。

「知道了」发现对方没有打算延续话题，段缘也无所谓的回应他。

等到石贺财换上最体面的西装走出房门看到的就是段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动作自然看著自家电视的场景。

「抱歉，让你久等了」上前先跟段缘道歉顺便算告知他自己已经没问题能出门，本来想跟石昕玲道别可看著紧闭的房门肯定不希望自己打扰，石贺财也就省略掉准备直接出门。

「走吧」关上电视後，段缘站起身边说著边率先往门外走去但视线却稍微停留在让石贺财顺手放置在桌上的盒子，那就是方才邻居特地拿来送给石贺财的礼物。

「好」石贺财简单回应後，就这样跟著段缘走出家门顺便上了锁才一起下楼，因为楼层有点高两人选择搭乘公寓里的小电梯在这短暂的时间，看段缘似乎没有要说些什麽可独处又不说一句话觉得很别扭，石贺财还是努力的找话题聊聊。

「段先生」小声的叫唤身旁人的名子但久久的不到回覆，石贺财低著头想应该是自己音量小又稍微大声些叫著还是没回应，顿时难过的想著自己跟段缘也没什麽交情八成是对方不想理会。

「叫我段缘就好」沉默的抬头看著头顶上面跳动的楼层灯直到一楼的灯亮起将电梯门打开，段缘收回目光放在石贺财的脸上，用听不出什麽情绪的平淡语气说著。

「石先生想问什麽？」率先走出电梯看著门都快阖上还不打算出来的石贺财，段缘伸出手按著不让电梯关上等到人终於从电梯里出来後，扬起一抹无奈的微笑问著。

「只是想问说你的眼镜」石贺财有些尴尬的将这问题说出口。

还记得昨天段缘脸上明明挂著一副眼镜可刚才不经意发现今天竟然什麽也没戴，刚才因为没有话题加上有些好奇就想问问而已。

「我度数不深，需要看文件才会特地戴眼镜」丝毫没有觉得石贺财的问题有哪里奇怪或厌恶的反应，段缘反而换上温和的笑容仔细回答。

「时间有点晚，不如上车再聊吧」看了一下手中的表後，段缘这麽跟石贺财说著。

「好」虽然有些烦恼待会上车该聊些什麽，但石贺财还是习惯性的答应并跟著段缘走出自己居住的公寓还搭上对方的车。

简单而已

说要上车聊也没有开口说些什麽，段缘认真的开车让石贺财本来就烦恼不知道能聊哪些话题显得更难以开口，整段路程就这样安静的度过。

道达公司门口先让石贺财等一段时间後，段缘才拿著公事包走上前大概刚才是去停车但对方没多提让石贺财也不多问安静的跟在他身後，一路上不少人发现到段缘都会主动打声招呼接著将视线挪到石贺财脸上就是满脸疑问对於这样的现象段缘也没开口解释的打算，石贺财只能尴尬的回以一抹笑容。

「可以先问一下关於我将来的工作内容吗？」在踏入电梯後，石贺财看著只有两人独处的空间还是忍不住在进办公室前问一下他很好奇的问题。

虽然先前做最长的就是助理工作旦先前不过是在小公司，可刚才进来看这公司的规模还有颜悦昀开出来的薪水，说不定工作内容会有些不同还是先问问比较保险些。

「看颜先生交代什麽，内容不会太难请放心」沉默的看著电梯上方跳动的楼层灯号，段缘直到预计到达的楼层即将到达才转过身回答石贺财的问题。

这段时间的沉默让石贺财整个陷入莫名的挣扎，忍不住想著是不是没开口先称呼对方就说话这不太礼貌让段缘觉得不愉快，但同时又没办法这麽快直接称呼名子可叫先生又似乎会惹对方不开心，两难之下才想出这个方法。

「前面的就是石先生的办公室」一同走出电梯後，段缘大概比了前方不远处的独立办公间跟石贺财说著，提著公事包的手还抬起想推眼镜落空才想起还没戴上眼镜，这小小的失误让段缘本来带笑的脸突然严肃起来像犯了什麽大错一样。

「那我先去忙」说完後，段缘立刻转过身不让石贺财看见他的神情直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样害他本来就紧张的情绪更加剧，低著头尽量忽略那些将来同事们好奇的目光往刚才段缘指的方向走去。

到达应该是自己办公间的门外抬头看著还没放上职称的门牌，石贺财向左边紧邻的门看了过去顿时吓得说不出话。

「总经理…」假如讯息来源没错误的话，石贺财还记得这公司的总经理就是颜悦昀本人才对，本来想说只是安排个小小助理却没想到竟然是总经理室身旁的助理，无法言喻的压力突然压在身上让石贺财连旁边总经理室的门打开都没发觉。

「石先生，早」突如其来的招呼来自於将来的上司也就是等到坐不住想出来泡杯咖啡的总经理颜悦昀，谁知道一开门就看见在等的人但很显然对方在神游只有先打招呼。

「早。」顿时被吓了一大跳，石贺财直接脱口而出才发现忘记要称呼总经理才对，懊恼的低著头就怕惹颜悦昀不开心。

「今天主要先认识环境，你先到办公室看看有缺什麽在跟…我说就好了」保持著同样的面无表情说著，颜悦昀差点就说出找助理处理这种话幸好突然反应过来，不然就少掉这能跟石贺财说话的机会。

「好的，谢谢总经理」感激的道谢，石贺财看颜悦昀的神情很普通没有生气的感觉这才放松下来，而颜悦昀则是保持平常的模样点个头就往茶水间的方向走过去。

简单而已

深吸口气将手放在手把上面，石贺财不敢太出力慢慢扭动将门给推开就想是不是里面已经坐了个人而将来必须办公的地方其实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阿！」映入眼帘就是桌上摆放的名牌，上面熟悉的三个大字让石贺财终於完全相信这样一间办公室就是将来办公的地方，将门关上後，环视还没有摆放上太多东西的办公室，可该有的书柜跟桌椅都是木制很有质感的感觉，光看就知道材质肯定很棒跟先前工作地方摆放的铁柜完全不同整个就是间大公司的风范。

走到桌前伸手摸向光滑桌面慢慢碰触到电脑萤幕还是液晶，叹口气後，石贺财觉得人都来还是别想太多赶紧工作可颜悦昀又说要认识环境还不用开工这让很不习惯思考这些问题的石贺财很苦恼。

坐在椅子上面将手敲打键盘一阵子，石贺财突然想到可已先开电脑来熟悉一下介面，毕竟每台电脑虽然功能差异不大但还是有些微不同，或许颜悦昀的涵义就是这样子让他熟悉环境明天才可以马上工作别耽误到进度。

想到自己该做什麽後，石贺财连忙打开电脑的电源紧盯著萤幕等待开机时间过去赶紧熟悉操作，就在萤幕完全亮起浮现出桌面图案後，门外却突然传来敲门声响。

「请进」虽然奇怪会有谁想来找自己，石贺财还是先开口让对方进来。

「石先生」推开门进来的是刚才在门外遇见的颜悦昀，他先是推开门进来打招呼还没等石贺财反应过来就转过头先环视显得有些简陋的办公室。

「总经理」反应过来进来的是将来的上司，石贺财连忙站起身打招呼。

「别这麽紧张，办公室还可以吗？」虽然嘴里这麽问，但颜悦昀已经下定主意要好好跟私人的特助商量眼前所看到的情况。

「实在是有些太大了」还不明白将来的工作内容但凭著先前的经验，石贺财印象中助理应该不需要这麽大的独立办公室，反而会显得很诡异。

「本来楼层设计就是如此，多添置些东西就不会这样觉得了」悄悄在心里又记了笔该跟特助商量的事情，颜悦昀尽量把语气放柔解释想让石贺财别产生任何觉得不适的念头。

「那就不打扰，有问题再来隔壁跟我说」想到还有工作没处理的颜悦昀打断谈话，同时也是避免跟接下来的安排冲突到在说完後，等到石贺财回应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既然对方都解释的很清楚，石贺财也不会去多想在颜悦昀离开就继续刚才想要完成的事情，仔细研究电脑里面的所有套装软体也庆幸大多都还熟悉，应该可以做好准备迎接明天工作。

「石贺财先生，有你的东西待收」敲门近来的是一个外送生，浅紫的制服上面还写著花店的名子但石贺财怎麽想也不明白为何花店会有自己待收的东西。

虽然满怀疑或还是动手签收并收下外送生塞到自己手上的整束红色玫瑰花，突然想起梦境中那本自称大神的书说过的话。

简单而已

捧著花回到座位上，想到一个近乎40岁的大男人收到这麽大一束花还真是突兀，石贺财不禁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

「有卡片？」低下头就发现花束中竟然夹著一张深黑色的小卡片，怀著忐忑的心情将卡片拿起来翻开就看见银白色的字体。

“石贺财先生，欢迎你成为公司的一员”

简单的一行字让石贺财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变得好笑，不过是公司为了给新进同是祝贺送的花竟然误会有其他意思，想到自己都一把年纪还做这样的梦说出去肯定让人笑翻。

「不过是个梦呀」笑完了将花给放在桌上不知该如何处理，再次拿起深黑色卡片看著那简短的一行字，石贺财喃喃说著。

没想到这麽一个诡异的梦会害他联想到这些事情，都是那什麽大神说会有人追他这大叔，加上近期突然发生这些难以理解好事才会胡思乱想，决定不再想这些事情後，石贺财转身面对著电脑萤幕将手放上键盘又开始摸索里面的程式顺便习惯好让明天正式工作能立刻上手。

“嘟嘟嘟…”

不知忙了多久後，附近突然传来这规律的声响。

石贺财停下动作开始搜寻在桌面上找到一只市内电话从闪烁的灯就能猜到声音是来自电话。

「你好，石贺财」接起电话突然还不知该说什麽职称，石贺财还是决定直接报名子保险些，顺便在心理记下要问一下职称才行。

「石先生，你还没去吃饭吗？」对方一开头就说出这句话，声音听起来临时也想不出是谁让石贺财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往电脑的时间看去果然已经超过十二点了。

「还没，请问是？」有些迟疑的回答後，石贺财还是提问了。

「我是颜悦昀，时间到了快去吃饭吧」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了许久後，不温不热的说著。

「原来是总经理，我待会就去吃饭」没想到对方竟然是隔壁的颜悦昀，石贺财吓了一跳赶紧回应手里也将东西稍微收拾一下要去吃中餐。

「嗯」颜悦昀应了声後，就把电话给挂断也分不出喜乐。

石贺财没心思去多想就挂上电话将东西整理一下，确定有带钱包就准备出去吃东西打算楼下假如有便利商便随便买点东西来吃就好。

慌慌张张的石贺财拉开门就准备出去却没想到有人刚好要来找他，两人就这麽撞在一块都摔在地上。

「真是不好意思」不顾跌在地上让臀部还疼著，石贺财勉强爬起身就低著头不停跟对方道歉手里也没閒著伸出去要帮忙对方起身。

「不会」对方藉著石贺财的手站起身，因为身高比起自己高些让低著头的石贺财一时没看到撞到的是谁，可是这声音倒是很耳熟好像是认识的人，仔细的将在公司可能会遇到的熟人想了一遍答案马上就出来了。

「段…」这後头该接先生还是名子就是个难题，石贺财就这样被一个段字卡在喉咙後面该接什麽就是说不出来。（待续……）

简单而已

段缘笑著将石贺财扶起来，看见对方不知该用什麽称呼来叫自己就有种开心又无奈的感觉。

「石先生准备要去吃饭？」眼睛稍微看向隔壁的总经理室发现没有任何动静，段缘的笑容更加灿烂先主动称呼石贺财让他不再烦恼该如何称呼顺便询问。

「是呀」在段缘帮助下终於站起身和对方面对面，感谢段缘先主动开口解决尴尬也懊恼自己失礼的举动。

「要不要一起呢？」听到段缘突然提出的建议，石贺财想到对方帮了自己不少忙而且肯定能在用餐时间问些事情，没有想太久就点头答应了。

「那走吧」一看见石贺财点头答应後，段缘赶紧拉著石贺财的手就要往电梯方向走过去。

虽然心里觉得这样很不好意思想说自己可以跟在後面不用牵著手，但段缘走得很快让石贺财都有些跟不上进电梯前没办法分心说话，而一进到电梯两人的手就分开在提也没意思就乾脆不说。

「石先生，今天上班如何？」抬头看著电梯灯号慢慢转变，段缘开口问著。

「还没做什麽事情，颜先生说明天才正式开始做事」开口回答段缘的问题後，石贺财本来以为对方会再问些事情像是专门送给新进同事的花束有没有收到之类的，但接下来段缘只是沉默看著电梯灯号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沉默的状态下，不知该说什麽的石贺财也安静的在电梯东看西看慢慢看向段缘的侧脸，发现对方已经把眼镜戴上看来刚才肯定是忙著工作，想到段缘来办公室可能是怕自己不知该去哪里吃饭才找他一起用餐，石贺财就打从心底尊敬这对他十分友好的同事。

电梯灯号熄灭後，伴随著开门声响一同走出电梯经过有稀疏人群走动的大厅到公司外面，街上的车出乎意料的多还非常吵杂，石贺财虽知道这里算是比较热闹的路段也没想到状况会这麽可怕有些被吓到。

「这里算是很多公司聚集的地方，中午大概都是这样」回过头发现石贺财停下脚步看著街道上的乱象，段缘解释著。

听完段缘解释後，石贺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急忙跟上他的脚步继续向不远处挂满餐厅招牌的地方走去，看著石贺财这样的举动，段缘背对著他往前走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们在这吃饭吗？」本来以为段缘会去那些大餐厅或比较知名的地方吃饭，可当两人停在不起眼的炒饭专卖店前，石贺财忍不住问著。

「是呀，难道石先生不喜欢吃炒饭」听到段缘这麽说，石贺财连忙摇头表示不讨厌，他只是没想到中午是吃这麽平价的东西，刚才还在担心钱不够的疑虑都消除了。

「这间超好吃的」段缘边推荐边把石贺财引进炒饭专卖店里面，因为位置不够後来只好两人挤在吧台座位的角落。

「真好吃」当炒饭放上桌，石贺财吃了几口开心的说著。

「喜欢就好」虽然座位非常挤让坐在最边边的他不时会让石贺财碰撞到，但段缘出乎意料心情很好的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