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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 我和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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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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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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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08-18 11:18发布于 08-18 11:18 较早前 |只看该作者
一、朝拜的圣土

1995年夏天,我高考失败,痛苦和沮丧之后,忍辱负重顶住压力选择了复读。既然选择了复读,当然就得三更睡五更起,“卧薪尝胆”,“悬梁刺股”。

以为我未来的生活就是这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有时候,连自己做梦都没有想过要发生的事,冥冥之中,它却在在某一特定时刻因为一个特定的理由而变得那么自然和那么合理。

比如说那节数学课。

数学老师约三十来岁,白白净净的,说话轻言细语,头发梳得油光发亮,一丝不苟。同学们私下里都怀疑连蚂蚁都会打滑爬不上去。

他脾气非常之好,上课时在碰到同学不理解的情况下,他能够一遍又一遍地不厌其烦地反复为大家讲解,所以他的口头禅就是“然后呢”“所以啊”。这样的日子,一次两次还可以,但坚持了两个多月后,我实实在在再也受不了数学老师的“娘娘腔”。

记得那天上午,天气不错,我坐在三楼靠窗户旁边的桌,数学老师又一次把我讲进了云里雾里,我突然心慌气短起来,看不见、摸不着、坐不稳,一种就要窒息的感觉。

我突然想,我是不是快死了。愤怒顿然直冲脑门,骂道“CNMD”,胯下的小弟弟竟也随之表达了一种对现实的不满和想要释放的冲动。

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拍书桌猛的起身,夺门而出,一口气下到一楼,跑回宿舍,门都来不及关好,便掏出东西,急不可耐地轱辘它,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

在灵魂的最深处,我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我要离开,我要离开,我要去找寻属于我的新世界……

终于,一泄如柱。

打扫完战场,走在学校外面的街道,迎照着难得的冬日暖阳,望着萧瑟的木棉树,灰冷的世界灰冷的心在风中摇曳,我不由紧了紧衣领,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心情十分低落。

突然,眼前一亮,一道绿色光芒驶入眼帘,在远方天空略带金黄色的映衬之下,像是传说中的神灵,款款使来。我有些眩晕。

那是三名穿着军装的军人,正从对面走来,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显得踏实而稳重。而走在中间的那位军人抢走了我所有的注意力,他左手夹着一个黑色皮包,还时而用手比划着什么与身旁的军人交谈,认真而坚定。

他们离我更近了,我仔细注视着中间的那个军人。圆圆的脑袋,眉宇间透着一股正义凌然之气,一双深邃莫测的大眼睛平静得似一泓幽潭,高高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谈话间两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竟像玉石一样富有质感。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美男子吧。

我就忍不住想要多看他两眼。直到他们从身边走过,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只觉得军人真是威风凛凛,渴望自己也能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军人,那该是多美好的事情啊。

此时,高考失败复读以来心里所有的抑郁、阴霾和失落,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但当他们的背影最终消失在这个萧瑟的冬季,那一缕金黄色的阳光掠过我的脸,感觉有些恍惚,刚刚就像是梦一场。梦醒过后,空洞而真实。

午休过后,正准备去洗把脸,通过窗户看见学校的东球场那边挤满了人,甚是热闹。我决定过去看个究竟。大老远的我就瞅见那儿挂了个横幅,红底白字写着“应征入伍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原来是招募新兵的。

咦,那不是上午碰见那几个军人吗?那个军官正坐在那儿微笑着给大家讲些关于参军的条件和步骤,还有优待政策,真诚而和善。

再一次看到他时,心里暗自庆幸于这个世界对我的眷顾,能让我在心灵接近死亡与颓废的边缘再次遇到他,让我用那尚存一丝懦弱的明智,找到了活在这世上最后一块值得朝拜的圣土。

我竟鬼使神差地想要冲上去将他狠狠拥抱,想象着一些不敢触碰狰狞狡黠的卑鄙污浊,我为我这种可怕的冲动而感到肮脏、厌恶和不安,可是,那暗中骚动的灵魂,提醒着我,这个世界尚有一个更真实的自己。

而他却不知道,曾经在这么一个充满温馨冬日暖阳的下午,有一个刚满18岁单纯而懵懂的男孩在人群之中充满爱意的将他久久凝视。而就是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从此改变了这个男孩的一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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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0-08-18 11:19发布于 08-18 11:19 较早前
二、想当将军的士兵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匆匆忙忙往教室赶去,人群散去,一晃眼的工夫,只剩我独个站在那儿。

“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吗?”那个军官竟已经走了过来,和善地问我。

那么近的距离,我可以强烈地感觉到他身上那种特有的威严和正气。心跳开始加速,仿佛就要蹦出胸口,我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到耳根了。

我怯生生地说:“我,我……想当兵”。

“好啊,来,你过来。”军官说着把我领到桌旁,递给我一张应征入伍的宣传单。我记不清他当时都跟我讲了些什么,只是觉得看着他,听他说话,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之感。

对于当兵的人的印象,很难说清楚是怀有一种怎样的心情,敬畏?向往?恐惧?害怕?

我父亲是个越战老兵,从小也听经常他讲部队里的事情:做俯卧撑,要洇得地下出现个人形;爬战术,非得选在石子路上;跑步慢了有班长在背后伺候着;晚上睡觉,还必须睁着一只眼,提高警惕……

但是在电影和报纸上,我看见那些军人,都是戴着墨镜,一手夹着烟卷,一手插在黄色大衣的口袋里,语音平静沉毅。他们留着很短的平头,脸色黝黑,肩膀宽大,扎实,像一座山那么难以撼动。

我就问父亲,“他们是军人吗?”

父亲笑笑说,“傻儿子,当然是军人,他们是将军,是首长呢。”

“那,首长又是什么?”

父亲指了指电影中的人物,摸摸我的头说,“首长啊,就是像他们一样,很威风很神气的军人啊。”

“哦。将军好威风,长大了我也要当将军。”

画面上那指挥千军万马、驰骋疆场的将军形象,从此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记……

“小兄弟……”军官问我。

我顿了顿,将自己从久远的童年回忆中拉了回来。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当他问我名字的时候,我像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我叫向涛。”

军官说,“向涛,你当兵的动机是什么?”

我气壮山河地说,“我想当将军。”

我的一句话像是被捅了马蜂窝,旁边的那两个军人“嗡”地一声笑开了,笑声立刻又烧红了我的脸。

我看看军官,军官没被笑声引燃。军官手里捏着钢笔,桌上放着那个记录新兵入伍动机的本本,似乎在回忆着一段久远的往事。

我说,“首长,真的,我想当将军。”

军官拍拍我的肩,然后充满赞许地说,“不错,向涛同志有志气。拿破仑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转而又严肃认真地告诉我,“但是,向涛同志,我希望你当兵之后,首先要当个一个好兵。”

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在闪烁,但是我当时看不懂。后来才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心境,怎样的情怀。

军官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一名正直意义上的军人,他给了我莫大的力量与精神支持,我仿佛瞬间就变得威风而神气了,心中充满了对军营生活美好而殷切的向往。

于是,我毅然决然、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报名参军。后来军官给了我一张报名表,当在报名表上填写自己名字的时候,竟升腾出一种壮士出征的壮烈和对未来淬火成钢的期盼。

这世间,真的很奇怪,有太多的事没有理由,没有缘由。生与死才一纸之隔,更何况这世事的万变,也许昨天你还是一个迷茫而叛逆的小孩,而此刻你却已经找到了奋斗方向,找到了人生目标。

或许仅仅只需要一瞬间,但这一瞬间的改变和际遇,却是一生的转折点。

如果没有高考失败的复读经历,如果没有娘娘腔腔的数学老师,如果没有摄魂掠魄的初次偶遇,如果没有那一席充满肯定且赞许的话语,我短暂的生命,可能是另外一种版本,而这一切都发生了。

是注定吧,注定这就是我的人生。

那年我18岁,他28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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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0-08-18 11:20发布于 08-18 11:20 较早前
三、尴尬的体检

之后的一段时间便一直没能再见到那位军官,他应该到别的地方去征兵了吧。但是好几次在梦中,总是有一个亲切而又模糊影子,围绕在我的周围,忽远又忽近。还有那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洪亮而浑厚的声音,在梦里,不断回荡。

又过了几天,牛二突然告诉我说,学校已经接到通知,要求我们明天上午去县武装部进行体格检查。

我和牛二是同一个村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也是同一届高中毕业生,现在复读班又是同学。他真名叫牛华生,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管他叫“牛二”。牛二长得黝黑矮胖,属于看起来很结实的那一类。性格憨厚,笑起来,嘿嘿地,像《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一副可爱的样子。所以大家对他的评价就是像牛一样结实,猪一样可爱。

牛二睡我的上铺,他睡觉通常都是像死猪一样,沉得要命。牛二的呼噜声从小就是一绝,在学校里更是远近闻名。

记得有一次,深更半夜,住我们对面三楼的女生突然推开窗户,向我们寝室歇斯底里地吼道,“TNND,牛二,还要不要本姑娘睡觉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而牛二还在那里哈着个嘴巴流着口水,又是叫又是推的就是不醒来,看来,我要使出必杀技了。

我把被子一掀,瞅准他三角裤下那脱欲而出的小钢炮,一记“九阴白骨爪”,狠狠的捏了一把,呵呵,还是硬的呢。

只听“喔——”的一声惨叫,牛二腾空而起。“MD,向涛,你个死胖子,你想要老子的命啊,刚刚进入主题,你就杀了进来,真TMD的扫兴。”

“今天不是要去体检吗?早上八点武装部门口集合,现在都快七点半了。”

“哎呀,我的当兵梦,可不能因为我的春梦就此耽搁了哇。”

哈哈哈哈……

当我们赶到武装部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已经八点过五分了。人武部办公楼前站满了人,有报名参军的青年,有送子女报名参军的家长,还有和我们一样准备参加体检的青年。一个穿军装的中年大叔正在点名。

点过名之后,一人领了一张体检表。我和牛二分在一个组。

之前我知道当兵是要体检的,身体不行的,有病的就不能去当兵。记得父亲曾经说过,什么近视眼啊、沙眼、色盲、平板脚之类的都是不能去当兵的。那我很庆幸,感谢父母给了我一个健康而且完美的身体,各方面发育得都还不错,遗憾的就是稍稍有点胖。

我们拿着表排着队,按照表格上的项目,逐一进行检查。从五官到内科,什么耳鼻喉,心肺肝,都非常好。基本上检查得差不多了,看了看表格,还有最后一项,上面写着男外科。

跟着队伍来到写着“男外科”的门外,医生要我们稍微等等,因为里面那组还没有检查完。

我觉得很奇怪,问牛二,“男外科?什么意思?”

牛二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坏笑,一把抓住我的老二,来了个“猴子偷桃”,算是报了今早我那记“九阴白骨爪”的仇。放肆地说,“就是检查你的这个东西啊。哈哈哈。”

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我们这组了。看着他们一个个提着裤子从门里走出来,我有些脸红,感觉挺难为情的。

等我们都进去之后,医生“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我突然有一种隐私被人偷窥的不安,甚至是被强的感觉。

根据医生的命令,我们一个个脱得一丝不挂,并按照他规定的间隔和距离站好,然后开始跳一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奇怪的操,又是跳又是蹲又是扭的,胯下那根东西及两个蛋蛋“叮叮当、叮叮当、叮儿响叮当”地来回晃荡。

似乎好久之后,才停下来。然后医生开始逐个地进行全身的检查,又是看又是摸又是问又是写的。趁还没有检查到我的时候,我像做贼一样,偷偷地瞟了一下四周的其他人。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像是瞬间失去了原有的丰富彩色,高矮胖瘦的统统都是赤条条白晃晃的肉体,黑黑白白之下,那根东西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突然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不禁想到一个成语——不堪入目。

现在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穿衣服了,原来那不仅仅是为了遮羞,更重要的是为了遮丑。

一会儿就检查到我了。医生用戴着透明手套的手指了指我的肚皮,问,“你这个疤是怎么回事?”

我紧张地回答,“是上初一的时候阑尾炎开刀留下的。”生怕因为这个疤而把我刷下去,心里愤愤地,又不是检飞行员,有那么严格吗?连一个疤都不行吗?

还好医生没说什么,他叫我转过身并把腰弯下去。

我转过身去,刚想弯腰,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身体竟然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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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0-08-18 11:22发布于 08-18 11:22 较早前
我是从别处转载的,作者名字叫胖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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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0-08-18 11:22发布于 08-18 11:22 较早前
四、第一次被男人摸

没错,是那个军官,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门边的。还好,他在和另一个医生说着什么,并没有看到我。我暗自庆幸,倒吸一口气,差点没晕过去。没想到和他再见面竟然会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能让我立马钻进去躲起来。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看着那身军装,体内仿佛被点燃了一团火,小弟弟已经开始慢慢地变化,慢慢地把头抬起来了。我尽量分散精力不去往那方面想,也不看他,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够让小弟弟老实下来。

医生那双冰冷的手分开了我的PP,端详了半天,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终于,他拍了拍我的屁股板子,让我转过来。我心里暗自庆幸这一关终于过去了。当然,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我还是不忘偷偷地看了那个军官一眼。

转过身,医生一手抬起我的小弟弟,另一只手在蛋蛋上捏了捏。然后把小弟弟翻开,让蘑菇头完全露了出来,就好像是剥开皮的香焦。因为我的包皮有点长,估计医生的意思是想要看看我有没有包茎,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但是令我奇怪的是,明明没有包茎,那医生竟然还不停地来回捣腾几下。本来刚才那份冲动在体内还未完全消去,现在在这样的挑逗之下,小弟弟马上就起了反应。

就快要完全勃起的时候,那医生突然停了下来,指了指我左后侧,冷冷地说,“到体型测试那边去量身高体重。”

我顺着医生所指的方向回头一看,晕,那个军官不就正站那儿吗?

我当时的心境就好像是一个在众人面前被脱光了衣服的小丑,尔后还要游街示众的感觉。这下惨了,完蛋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我想要小弟弟安静下来,可越是刻意地去想,反而兴奋得越加利害,已经完全呈勃起状态了。无奈之下,我下意识地有一种想要把下面遮住的念头。

管他呢,都是大老爷们,谁没有啊?怕什么?再说跟别人比起来,我的又不小。

想罢,我转身光溜溜地朝体型测试那里走去。可是刚一动,我就后悔了,光着身子也就算了,偏偏还顶着一杆枪且子弹已经上膛。穿过别人身边的时候,我感觉到大家都在看着我,可是我却不敢去看他们到底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在看着我或是看着我的那杆枪,只盼快点走到体型测试那里。

突然,谁在我的屁股板子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我回头一看,该死的,是牛二那混蛋。

“向涛,你那杆枪顶那么高,雄纠纠气昂昂地干什么啊?男人摸你你也有感觉吗?哈哈哈哈。”看着牛二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真想过去揍他,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只好狠狠地瞪他一眼。

当我确定那个军官已经在盯着我,并将我看得丝毫不剩之后,我倒有了一种英勇就义的从容。

走到体型测试的时候,他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

我十分窘迫地也朝他打了个招呼,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然后就是进行身高和体重的检查,从小到大测量身高体重无数次了,但是光着屁股称倒还是头一回。我身高174cm,体重76kg,这复读的生活不仅没使我消瘦下去,倒长了不少膘。

测量过程中,我偷偷地瞟了那军官一眼,心想,他会不会正盯着我的那杆枪看呢?还好,他正和另一个医生说着什么,根本无暇看我,我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失落。忽然,他竟转过了视线,我根本来不及躲避,四目相对,面对他那平静沉着得如一面湖水的眼神,我有些仓皇失措,立刻把视线转向别方。

后来就不知道体检是怎么样结束的,连那杆枪什么时候投的降我也忘记了。只觉得脑袋里一片“嗡嗡”。

回学校和路上,心里感觉怪怪的,竟然被一个男医生弄得那么狼狈,而且还在关键时候碰上那个英俊的男军官,真是丢死人了。这件事由此一度成了牛二笑话我的把柄。

许多年以后,团长和我谈起这些事儿的时候,大家也都仅仅是付诸一笑罢了。

未完待续。

点评

体都是一样的  发表于 08-28 15:40 较早前

布衣平民 Lv1 Rank: 1

[ 6楼 ]
发表于 2010-08-18 11:34发布于 08-18 11:34 较早前
期待下文

布衣平民 Lv1 Rank: 1

[ 7楼 ]
发表于 2010-08-18 12:05发布于 08-18 12:05 较早前
读过,是不错,只是更新太慢

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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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0-08-18 20:48发布于 08-18 20:48 较早前
五、深夜里的家访

自从报名参军并体检了之后,我的心一直都没有平静下来。坐在教室里,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而眼睛却已随着思绪开始迷离。

而牛二则比我更加狂热,晚上睡觉都是咧着个嘴巴,梦里竟然还能大声笑出来。

周末的时候,放假回家,经过村口时,看着那棵干巴巴的老槐树,突然有一种将要离开的预感,而且这种预感来得那样真实。后来的事情一次次证明,人生之中出现重大转折的时候,往往都会有预感的出现。

晚上吃完饭,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看着天边晚霞的最后一道亮光消失在山的那一头,我突然很想到村后的马头山。记得小时候,一帮玩伴,经常爬上马头山,发疯似地跑,发疯似的追,发疯似的喊。

踏着黄昏,我使劲地往山上跑,希望还能够追到将要落下的晚霞,跑到山顶时,毕竟还是没有追上,一屁股坐在山上,直直地躺了下去。

看着黑黑的天,竟已经有星星跑出来溜达了,一闪一闪地。军营?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能去当兵么?能当一个好兵么?能当将军么?未来将是什么样子啊?……

“向涛——向涛——”半梦半醒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不知道睡了多久,天已经很黑了,仔细一听,是父亲的声音。

我顺着父亲的声音跑了下去。

“快,回去,武装部的来家访了。”父亲满脸喜悦地说,“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呢,咋就跑这儿来了?”

“武装部?家访?”我有些纳闷,“家访咋这时候啊?”

走到村口的时候,一辆吉普车停在老槐树下,估计应该是人武部的吧。刚回到家,就看见院子里坐了三四个人,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没错,是那个军官。

他迎了上来,向我伸出手,微笑着说,“向涛,跑哪去了?”

我觉得很突然,怎么就跑我家里来了。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认识了吗?我们在学校见过的,还有在武装部体检那天。”

我一听“体检”两个字,脸唰的一下就红到耳根子了,生怕他还继续往下讲,急忙打断他的话,抱歉地说,“哦。首长好。对不起,刚有点事,去牛二家了。”

“哈哈哈……”那军官笑完之后,拍了拍我的头,和善地说,“以后不要再叫我首长了,我叫秦志。你叫我秦连长就行了。”

我顿了顿,觉得很奇怪,“秦志”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似曾相识,但是怎么努力地去回忆就是想不起来了。

“秦连长。”当我看着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似乎就要跳出来了一样,紧张,兴奋。因为这一次,我们算是真正的认识了。

然后秦连长依次介绍其他的几位,有两个是武装部的领导,一个是和秦连长一起来的。

那个叫唐科长说,他们今天在我们这个镇已经家访了好几户了,我是最后一个,所以来得有些晚。

父亲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端上茶,一个劲地吹捧他的儿子,“我儿子可利害了……”说得我站在他旁边浑身上下不自在。

秦连长扶着我父亲坐下,又把我拉过去坐在他身边,说,“是啊,大叔,向涛挺不错的,因为他想当将军,一个想当将军的士兵肯定是个好兵。我相信他。”

我感激地看了看秦连长,他向我赞许地点点头,我觉得心里很踏实。

后来就聊了一些我的基本情况,也问了问父母亲的态度,是否同意我去参军。

父亲刚毅的脸宠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苍老,激动地说,“我是一个老兵,对军人有着特殊的情感,部队那块热土磨炼人。”

“所以,就希望首长能把向涛带去部队,锻炼锻炼。”父亲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竟然在颤抖。

秦连长放下手中的茶杯,握住父亲的手,笑着说,“大叔,您就放心吧。”

起身摸摸我的头,“恩,不错的小伙子,等我们的消息。”

然后转身对父亲说,“大叔,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打扰你们休息,我们就先告辞了。”

父亲说太晚了,夜黑路看不清楚,执意要挽留他们住下来,明早再回。我看了看墙上那口古老的钟,已经晚上九点。因为我们村离镇上比较远,山路十八湾的,不好走。

“谢谢了,大叔。我今天晚上必须得回去,因为还要整理一下档案,事情很多,过几天就要回部队了,不能再耽搁了。”

“你们既然还有事,那就不留你们了。”父亲边说边把藏在身后的一包东西迅速塞进秦连长的衣服手里。

“大叔,你这是干什么!”秦连长边说边推托,想把东西还给我父亲,父亲坚持要秦连长收下说,“首长,我儿子就麻烦你了,多多关照啊。”

秦连长非常严肃地说,“大叔,您就放心吧。但是这东西,我是绝对不能收下的啊。好吗?”他看看表,又看看我,笑笑说,“如果我们再不走的话,那可能真的就只能打扰你们,在这里留宿了。如果那样的话,所有事情可就耽搁了。”

当秦连长坐在车上向我们摆手的那一刻,我真的好想让他留下来,然后秉烛夜谈,向他坦露我的心声,诉说我的困惑和彷徨,向他请教部队的事,解答我所有的疑问和担忧。

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我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晚上,躺床上,翻来覆去怎么样也睡不着了。望着窗外稀疏的星光,在黑暗的世界里,我看见了秦连长,心便朝着他的方向慢慢飞去,飞到了一个叫做“军营”地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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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0-08-19 06:21发布于 08-19 06:21 较早前
六、以后你就是我的兵

下课了,我不想有任何的走动,我宁愿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坐位上,看着窗外萧瑟的初冬,透过干枯的树枝总想在灰暗的天空里寻找飞鸟的痕迹。也许,这就是高四的生活,一个复读生的课间休息最美好的时刻。

当牛二把入伍通知书兴高采烈地交给我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想像当中那样的激动,只是突然脑袋一片空白,随即而来的便是秦连长那挺拔的身躯和英俊的脸庞,其他的啥也没想。

牛二和我一样,也是广西方向的兵。

临走那天,村里放着鞭炮热热闹闹地把我送到镇上,看着父母一脸的喜悦,也许这便是所谓的“一人参军,全家光荣”吧。还要坐大解放去到县里,在武装部点名集合,尔后去火车站坐车。

我没有让父母送我去县里,更别说去火车送我,因为我不想让自己在悲伤中离开,父母养育了我18年,从今天开始,我将独自一个人生活,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来面对生活,面对一切。也许,更多的是想要一种宁静,宁静的解脱。一直不是都想要离开吗?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那么,走也要走得干脆洒脱一些。

但是,当火车开动的那一瞬间,望着站台上渐渐远去挥动的人群,闷罐车厢里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和清一色的绿色军装,我突然有一种“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的悲壮,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终于泪如雨下。我把头探出车厢外极力地寻找,父亲母亲会不会也在站台哪一个角落里,正饱含热泪默默地为他的孩子祝福呢?

在火车上没有见到秦连长,带领我们的是另一个军官。几次我都想向他打听秦连长,但始终没好意思开口。

不知道火车为什么大站小站都停,后来才知道,都是接兵的,所以很慢。坐了一昼夜的火车,直到江西上饶才供水,我们近千名苏北兵渴得要命。车子停了很久,车厢门才打开,带我们的那个军官站在车厢外说,同志们辛苦了,都下来打水渴吧。话还没有落音,大家奋不顾身朝站台供水处冲去。

我身体比较壮,一下就挤到前头了,一个怀抱长勺的女人用温存而无奈的目光看我一眼,然后帮我装水,由于人多又挤,晃来晃去,顶多也只能打大半杯水。我像打了个胜仗的将军,手捧着战利品转身离去,突然看见一个身体瘦小但长得却眉清目秀的新兵,落在前拥后挤的人群外,怪可怜的。我想当他最后走到供水处时,肯定都只有空荡荡的水桶了,哪儿还有水?

我挤过人群快接近他时,他正沮丧地往回走,我凑上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嗨。”

他转身无辜地朝我望了一眼,我对他笑笑,将刚打来的半缸水向他的缸里倒。倒水时显然没有掌握好,一下倒了大半。可能他看到了我那干裂的嘴唇,立即要回倒给我。这时,一阵急促的哨音响起,所有的新兵向各自的闷罐车厢跑去。他大声地说了句“谢谢”然后便跑了。

经过三天三夜的闷罐之旅,终于到了。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来的,半梦半醒中大家都想透过车厢的缝往外看,我隐隐约约见到“桂林站”三个字。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带队的吆喝着我们下车,然后把我们带到站台边上,大家把背包放下,然后坐在上面等。等什么?等待分兵。

坐在背包上,却不怎么感觉到累了,我有一种踩在大地的踏实感,我尽力呼吸着这他乡的空气,毕竟比闷罐车厢里要好很多。以前只是在书本里知道桂林,“桂林山水甲天下”,心想,真好,在这里当兵应该是一件非常令人愉快的事吧。后来,这个念头彻彻底底地被粉碎了。我为我那时的幼稚和单纯致敬。

看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我四处寻找,希望能看到秦连长或者牛二的影子,却没能找到,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有人把我推醒。我一看。是秦连长,那么一下子人就精神了,立刻站了起来。

“向涛”秦连长拍拍我的肩膀,关切地问,“是不是很累,冷不冷?饿了吧?”

“不是很累”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但是的确有些饿了,嘿嘿。”以前在家乡的时候,见到秦连长总有一种敬畏的感觉,不敢和他说话,但现在到了他乡,就觉得特别的亲切,像是自己家里人一样。

“呵呵,好。来,带上你的东西,跟我走。”秦连长说完,转身又对他旁边的一个军人说,“把他的名字记下来,向涛,江苏淮安人”

然后拍了拍我圆圆的脸蛋,诡异地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兵。”

未完待续。

点评

叙述太多  发表于 08-28 15:49 较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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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0-08-19 06:22发布于 08-19 06:22 较早前
七、知识分子里面是打得粗的

出了火车站,这辆东风车上本来有满满一车子人的,后来上车下车,挑兵分兵,一直折腾到早上六点多钟,终于在一排房子前停了下来,不动了。秦连长把车厢门打开,说到了,叫我们下车。这时我看了看,加我在内,车上还仅仅只有五个人。

我们下了车,这个时候天还是蒙蒙亮,左顾右盼,觉得很新鲜,很好奇部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整整齐齐的房子,整整齐齐的树木,营房前面架着一块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热烈欢迎新战友”几个大字,一切都是那么整齐那么安静。

突然,起床号响了,一下子便热闹起来,传来的声音或远或近,好像整个世界都沸腾了,与刚才的那种静悄悄的感觉完全不同。然后就看着他们一个个跑出来集合,出操。觉得特别新鲜特别好玩。

一个班长把我们几个领进了连部,站在连部等着分配时,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连长要把我分到哪一个班?班长是谁?凶不凶?打不打人?

连长叫了几个人过来,他们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然后把我们五个淮北的新兵分配如下:我被分到一班,陈雷和孙建秋分到二班,冯家旺分到三班,尚丁分到四班。

然后班长们一个个把他们领走,我虽被分到一班,却迟迟不见人来接我。我就问:“秦连长,怎么没人接我啊?”

秦连长哈哈大笑,“怎么会呢,我送你去。”转而又严肃地对我说:“向涛,记住,以后得叫我连长了。”连长说完便叫通讯员带我去一班,正要动身,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士兵进来,说:“连长,我来领人!”连长说:“怎么才来?”又对我说:“这是你们副班长,和你一样,是个知识分子。”当时部队文化水平普遍偏低,有初中文化程度的统称知识分子。

副班长问我:“初中还是高中?”我说高中,但我没好意思说是高四在读。

副班长说:“恩,不错。”说完,他拿起我的背包,我们走出连部。

路上,副班长说,班长是彝族人,文化不高,脾气有点犟,但人挺不错的。你来得正好,可以当学习小组长。我一听副班长挺重视我的,有受宠若惊之感,当兵第一天就当上了小组长,真是个好兆头。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学习小组长就是帮班长抄抄笔记,写写会议记录什么的。

我问副班长,这是哪个部队,副班长神神秘秘地说,T72团。我又问,辛苦吗?副班长嘿嘿地不说话。

到了班里,副班长喊了声:“最后一个新兵来了!”

然后大家就排队站好,一起看着我,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我们淮北兵是那年征兵中最后一批步入军营的。我们到T72团时,山东、安徽籍的新战友都已到部队十多天了。

副班长把我领到一个黑脸大个面前,说:“这是班长。”又补充说:“叫班长好。”

我看着班长半天说不出来。他真高,足有186cm,骨架子大,但不胖,看上去挺结实。

班长和我握了下手,问:“多少岁?”

我说18。

他打量我:“文化程度?”

“高中。”

“哦,知识分子……”又对副班长说:“让他当学习小组长。”

副班长说他也是这么考虑的。

班长打量我:“能不能吃苦哦?”

我说当兵来就是来吃苦的。

他狐疑地看着我:“知识分子都比较娇气。”

我说我在知识分子里面是打得粗的。

他看着我,说:“看实际行动吧。”

然后给我指定了一个床位,是上铺。他帮我把被包解开,把被子往床上一扔,而后给了我一个小方凳,说:“用这个小方凳把被子磨平了,然后把被子叠好。”

我觉得很奇怪,一个好好的被子为什么要把它磨平?还要拿个小方凳磨?

班长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把我拽到他的床铺前,指了指他那豆腐块一样没有皱纹的被子,说:“看见了吗?这就是磨出来的。”班长说话的时候,那两个大眼睛瞪得像灯笼一样,说:“把被子叠好是你的第一个任务。”

到部队第一天晚上的时候,班里召开班务会。他让我们拿着那个磨被子的小板凳围着他坐下。

接着他说,“现在我们开第一次班务会……”

会上班长讲了五六条,现在我只记住了两条:一是外出要请假,回来要销假。二是不许找老乡,不许说家乡话。

开完会之后,全连集合。连长点名。当连长点到我名字的时候,我学着别人鼓起最大的劲答“到”。那声“到”很明显,无论从音调还是力度上来分析,都是一个新兵的声音。

点完名之后,班长说,现在离熄灯还有十分钟,给大家五分钟的时间去洗澡。当班长下达“解散”的口令后,我们像一个个没头的苍蝇,慌乱地往洗澡间跑去。

就在我跑进洗澡间的那一刻,我被惊呆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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