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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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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某宝上鼓捣，总找不到一双喜欢的鞋子。
翻来覆去。
上海冷下去了。
本来睡到半夜盖着被子会出汗，一夜之间，一床被子会在半夜里冻醒过来。
那天去静安寺闲逛，在嘉里中心旁边，看到百货商场的保安罩着薄纱的披风，立着高高宽宽的红色衣领，蛮像是九十年代港片的吸血鬼。
觉得挺搞笑。
初次来上海时，首次游玩，去的就是这些地方。
回来了，除了这些，竟然也想不到可以去哪里走走。
有时候真是走不出熟悉了的地方。
在陌生的地方，连去探寻的兴致都没有。
然后一年久这么过去了。
中秋那天和他去吃避风塘。
真是爱死了这个连锁餐厅的菜。
南瓜盅很好吃。
中秋那天，天晴，阳光暖暖的。
在静安寺，愚园路的避风塘。
临窗的位置，扭头就看到静安寺金黄色的外壁。
风吹过来的时候，悬挂的铃铛晃动，清亮的声音。
梵似乎是专属于印度的字眼，一直觉得带着某种神秘。
蓝天白云，暖风铃铛。
他喝酒，我喝茶。
我不说话，他絮絮叨叨。
房子准备装修好了，家具选了好久，一直没选到合心意的，宝钢准备迁到湛江了，准备成下岗工人了……
那一天他不知道为什么比以前善谈了许多，我却说不出话来，总觉得隔着神秘隔阂，你看不见，但你知道它就在那里。
是的，就在那里。
带我去豫园，城隍庙。
在人流里挤来挤去，九曲桥上看池里的金鱼跟乌龟。
一起吃冰激凌。
造型很萌很Q，旁边的妹纸看着这么一个中年一个青年两个大男人，低声直笑，也跑过来买了。
至今觉得是我们拉拢了一趟生意。
然后去新世界，逛寂寥人少的街道。
跟我介绍几年前后的新旧变化。
在满是外国人的一条酒吧小街里坐下休息，各玩各的手机。
游人如织，脖子上挂着崭新的长镜头。
一家店铺的外墙上，用纯黑色的颜料泼墨了一副年轻人肆意青春的画面，简单而又震撼。
走得累了，房子装修，一直住在宾馆里，去单位签个到就回来，除了吃喝拉撒，基本躺在床上，体力不行了，肚子也更大了。
整个人都没有以前精神了。
我说累了就回家吧。
恩。
在新闸路上地铁，在人民广场的时候换2号线，跟他道别，到徐泾东取行李。
取完行李的时候，日已西垂，忽然想起年末年前几个同事在那个小区里居住，一起上下班，觉得有些悲凉。
至今什么也没剩下，只余自己一人。
在静安上班。
看不到前途的工作。
熬，拿身体在熬，拿年龄在熬。
知道是不用急慢慢来，就是静不下心，觉得前途不在脚下。
有时候半夜醒来，扭头看着窗外，上海的夜色其实了无生气。
住在二十二楼的宿舍里，打开窗就有狂暴的风汹涌而进，吹得人发晕。
对面的公寓里，有一个窗户总是深夜亮着灯。
半夜里迷迷糊糊看过去，会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窗前桌后，一会儿敲敲键盘，一会儿在铺陈在桌面上的纸上写写画画。
我会想他也许是个工程师。
理科的男人其实最为迷人。
有那么几次，看到他靠着椅背上，看着窗外不知处，喝着开水还是酒，就觉得人生无处不孤独。
我想他是不是也在麻醉自己，所以白天睡觉，晚上工作，他是不是也在想着某个人，等着某个人。
如果是，那么真好，因为知道那个地方有个陌生人同病相怜。
你们不认识，可你知道那个人在那里。
你睡不着了，望过去，他的灯还亮了，你就心安了许多。
想辞职，碍于无所住处，一直狠不下心来。
终于觉得有一室可居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在这个漂泊的都市里，一直都是自食其力。自食其力是个自尊的词语，却透着沉重的孤单。
所以那个男人也是孤单的吗？虽然有室可居，夜深也无人，陪伴的只是工作，休息时看着窗外的夜色，那眼神也许也是寂寥的。
休息时背着挎包，去走以前走过的地方，从静安寺一直走到外滩，再走回来。
在商场里瞎逛，也不去试衣服，就是看。
看不到合心意的，却看得乐此不疲。
商场是个很好的地方，你会看到情侣们的甜蜜爱意，和一家三口温馨的亲情。
世界其实是不孤独的，你只是没有等到而已。
十月中旬的时候，他来消息，问有个聚会，问我要不要去。
恰好休息，那便去吧。
听他唱歌，忽然觉得什么东西真的变了。
他的声音变了、
他唱的歌变了。
以前唱的张学友，张敬轩，现在唱老一辈的歌曲。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一去一回，很多东西都变了。
前几天出去陆家嘴。
想去吃原味主张椰子鸡，后来没去，人太多了，不想排队。
随便找了家港式餐厅。
家具选了一半了，交房时发现煤气管道有些问题，耽搁了，
房子在哪里？
就在那附近。
哦，那还好。
细雨，浓雾，三幢大楼一半以上淹没在浓雾里。
我们拿手机拍照，他拍大楼，我拍街道。
雨淋湿了衣服，头发，没有撑伞。
他跟我聊股票。
现在除了装修，股票，他似乎什么都不想了。
翻出手机跟我看他赚了多少，确实比我离开时翻了一翻。
也许这样也好，会让人觉得一个人其实很单纯。
一个人的世界小一点，其实并不坏。
年轻人还有天涯，但有的人已经走不了多远了。
后来雨大了，被堵在商场里。
去麦当劳避雨，他喝咖啡，我喝黑芝麻。
我翻我的手机，他翻他的手机，偶尔聊聊，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件琐事。
直到去吃三宝粥，才知道他的包里原来带了一把伞，也是雨大了，没伞根本走不了。
他的食量很少，现在更少了，却越来越胖，也许身体确实不如以前。
路上的时候，还是像以前那样，我撑伞，他带路。
听到他的呼吸，没有以前浑厚了。粗糙，像是干涩了。
这就是年岁。
有的人正在长大，有的人正在迟暮。
我在宿舍看出去，上海的夜色黯得了无生气。
以前我想我会爱上这座城市，现在我发现除了这座城市我不知道可以去哪。
习惯了，就很难去重新认识一座陌生的城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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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3 20:14发布于 11-13 20:14 较早前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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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5 16:20发布于 11-15 16:20 较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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