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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逝去的日子:这么远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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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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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02-03 17:11发布于 02-03 17:11 较早前 |只看该作者
题记:这世界不知道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亲情、友情、爱情,人世的过往云烟都是光阴下各自的故事,有的人在故事里碰巧能扮演着角色,有的人在故事里一晃眼就

不见了,有的人就这么不知觉地被故事影响着牵引着,直到故事的终结,然后再继续一个新的。人生就是这么反复着,反复着。

1

从‘奥斯卡’出来,两人坐进了车里,男人吻了他,他想,这个大了他二十多岁的男人只是一种偶然的冲动吗?他没有拒绝,刚才的昏晕仿佛又包拢了他整个大脑,他

感觉自己的嘴唇有些凉凉的,然而男人是有经验的,而他也不是第一次的接吻,谁也没有在意这些,闭上了眼的他只是一阵晕旋,男人的唇是热烈的,湿润的、有力

的,他感觉自己正在慢慢的熔化。

已经凌晨两点多,男人开车把他送到了宿舍的侧墙边,从厕所的第二扇窗户跳进去,延着走道摸着墙拐进自己的房间,他们都睡了,月光从窗外斜斜地照了进来,默默

地注视着他,他轻手轻脚地上了自己的床。

男人用对孩子的关爱去学校的门口接他,他兴奋之余有点惶恐,不仅仅因为男人新买的车,他担心他的同学会看到,还好,车的贴膜是全黑的,他迅速进了副驾的座位

上,抬起眼睛看着男人的眼,他喜欢男人的眼睛,柔和下的褐蓝,孕育着深沉的忧郁,他想说不让他来学校接他,最终叹了一声说:“走吧!”

男人笑着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你的眼看出来的皱纹,你的嘴角敞开的笑,你的头发被风吹起上扬的样子,还有你抽烟吐出时的嘴型......”

男人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爽朗。

他侧头看着,看着男人驾驶方向盘上的手,粗壮的手腕,黄黄的皮肤下鼓动着交叉的筋脉,忽然就感觉到了一种熟识的温和。

车内放着他喜欢听的那首英文歌‘everthing i do’,他看他开着车,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过来捏住了他的脖子,“别看了,你的眼睛开始放绿光了,哈哈。”他

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放在脸庞上,小声地嘀咕着:“喜欢......”

他喜欢面前这个男孩子,打第一眼看见他,内心就涌动着一股无名的冲动,

他喜欢男孩看过来时透着明亮的眼,一双洁净的手伸过来时如雪的肤色,每每让他有不敢触摸的感觉却又想紧握不放。

昏黄的灯光从上方散落下来,吧台里正放着一首英文歌。坐在卡式包厢内,他让服务员取来了上次的存酒,给男孩叫了瓶冰红茶,自己则斟了半杯芝华士,看着男孩的

眼他有些荡然,端起酒杯一咕噜就喝了见底,嘴里啊地一声享受了一下,拿起酒瓶又斟了半杯。

“这酒的后劲很大,你慢些喝。”男孩用着笑意的声音说。

“男人喝酒就要这样大口大口地喝,”他燃起一支香烟说道:“现在不给你喝,等你书读完了,该喝的时候别想溜。”

“我猜想你以前一定是个粗鲁的人。”男孩笑了起来,“常打架是吗?”

“我是个讲究以和为贵的人。”他看着男孩也笑了起来。

“嘿嘿,生意人都这么说,生意上没有拉拉扯扯的事么?”

“当然有,但是和气生财嘛!”

“你一定打过架的。”男孩不放过他。

“是啊,小时候打过,那人头上缝了针。”他隐瞒了自己打群架的时候被条子关到局子里的事。

“现在想起来后悔么?”

他盯着男孩的眼睛说道:“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后悔。”

“呵呵,现在如果有人欺负你,你还会去打架么?”男孩似乎在穷追不舍。

“我雇人去打。”

转过民主路,一路直走就可以到男孩的宿舍处。上了车,他吻了男孩,或许是些许的酒精作用,或许是他的欲望在蠢蠢欲动,他把男孩压在座位下,将整个舌头伸进男孩的嘴里,他感觉到浑身在燃烧,极度的热膨胀着大脑,他的身体在反应着,在充血。半晌,他贴在男孩的耳朵旁说了声:“我想。”“今晚得回宿舍,明早有课。”男孩低低的声音,抱着他的头很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他慢慢低头下去,吻男孩的眼睛、睫毛,最后盖在了嘴唇上。

抱着男孩,两人躺在后座里,紧紧相贴,他的手在男孩的背上胡乱地摸着,鼻子里发出粗粗的气息,酒精的作用依然在体内散发着,男孩滑向他的下面,将整个头埋了进去......

“高兴就记住,不高兴就忘了。”看着男孩下车关门,看着男孩从厕所里翻了进去,良久,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吐出来,右脚踩下油门,汽车呼地一声,消失在夜幕里。

生活中有着无法回避的事实,那就是你生活在一个社会化的环境里。你必须做着这个环境容许范围内的事。

他的生活在慢慢发生着变化,日子在一天天翻过,他的衣着、生活上的用具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他不再象刚来学校时的那般土气,衣着的变化使他更增添了外表的气质。偶尔,男人很随意地带他去品牌专卖店,问他喜欢不喜欢多龙套的床被,让他试穿刚上市的庄子皮衣、森达皮鞋,带他去西尔服饰量身订制西服。每每这时,他的心里总象是有东西在横着,他不喜欢这样随意地花费,他知道,钱是不容易赚来的,他们并没有互相走进对方的生活里。

“不要再这样花费了,好吗?”进了房间坐下来的时候,他终于有机会对男人表白了。

“没事,生活就是一种享受,懂得享受的人,才知道如何去生活。”男人用长辈的口气对他说。

“或许,我还不到享受生活的阶段,你说呢?”他始终坚持着。

“哈哈,你比我想象中要成熟。”男人笑了起来,爽朗地看着他思索着,“好吧,最后一件事你得答应我。”

“什么事?”

“从你的宿舍搬出来。”

他知道这一关终究是要来的,而否决又是那么的困难。他的学业需要一个好的居住环境来适应,他的生

活也需要一种稳定的状况来维持,而这些都是他自己目前无法去达到的。

“我不想每次在一起的时候出去开房了,看上去有点招摇过市的感觉。”男人在解释。

他的考虑只有答应,“你对我的好比我想象中要意外的多。”

男人哈哈大笑,他抱以微笑,伸手去掏男人的腋下,男人一把搂过他,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仿佛他要跑掉似的,低下头寻找着他的嘴唇。他双手抱着男人厚实宽大的腰无力地闭上了眼。

他的衣服是在男人急促的呼吸声下扒光的,他们紧紧地吻着对方,双手在对方的身上游动着,房的四周散布着他们的衣裤。

两人在浴缸里泡了很长一段时间,象两只鸳鸯在戏水。男人时不时用脚指头在他的下部抓来抓去,他时而给男人捏捏肩头,时而抱着男人的头让他听自己的心跳。他们会用舌头把对方舔的痒痒的,雄性的本能往往在这时被激发起来。

他喜欢男人进入他身体后的感觉,那种痛并快乐着的交汇,那种膨胀与收缩的摩擦,都能很清楚地在他每一个细胞内激动起血液的流畅。男人以强壮的力度排山倒海似的压向着他,温热的窒息、粗犷的抽动感,让他仿佛一下子置身于世外一般,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尽是男人的每一寸肌肤。

他在附近的一个小区里租了间套房,男孩坚决不同意他买房子,房屋设施一应俱全,他会偶尔在这里过上一个夜晚,他知道,完成男孩的学业是当前的第一位,他要让他学有所成,他相信他能帮到男孩做到这一点。

男孩第一次走进办公室去看他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六个月。

他在自己的公司里,穿着拖鞋,踱着方步正打电话。

他安排不让人来打扰他们,坐在沙发上会翻弄男孩手里的课本,看课本上做的笔录,时而会看的很入迷。

他没有念过大学,只要生意不忙,他会让男孩下午没课的时候来办公室,他会打开壁柜里的天龙音响,放“Denean”的《Thunder》,New Age的《孤芳自赏》,中国的《春歌》,“Kitaro”的《Matsuri》,Rick wakeman的钢琴曲。

他们相对而坐,谈论《中国文学》《哲学》《逻辑学》《市场经济》《营销》……然后他会带男孩去吃晚餐,有时去旋转餐厅的西餐部,有时去喝香格里拉的清炖甲鱼,有时会开车去郊外吃农家菜。回来的路上,他会放那首男孩喜欢的《everything i do》虽然他听不懂,但也喜欢听。他会把男孩送回住所,但他不进去,只会去吻男孩的嘴,然后叮嘱男孩用心学习。

他只会在周末的时候去那里住上一晚,要么周五的晚上,要么周六。每次去他都是心潮彭湃似的激动不已,那种全身心的放松,与世隔绝般的两人世界,总会让他流连,那种对青春的碰撞,也总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活力在不断地被激发被拼射,他总会在那间房里满足到欲望的最大张力。

他爱抚男孩,就象他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他也把自己交给男孩,任凭狂野般的青春在他体内驰骋,那已让他浑然忘却了是两个单独的个体,他们粘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任凭旷野下的电闪雷鸣,他们仍然坚持一起去奔驰。

他开始慢慢靠近男人的生活,与男人的交往,他知道了一些公司制度的订制、投资风险与回报、合同签定的细节,广告的制作与联系,如何用本币去市场套取外币,进出口关税什么的……也知道了什么是宫廷浴、冰火,怎么把子弹推进枪膛里打靶、如何射击,男人应该怎么喝酒、吸烟时怎样吐出象样的烟圈等等……

他只是知道,自己喜欢他,喜欢他的什么,他也说不出所以然。男人温暖而又深沉的眼神,极富表现力的嘴唇,哝哝的眉毛,亲切的面庞表情,超脱的举止,都象影子一般贴近着他。每念及此,他都有一种庆幸,一种感谢于心的激动,上天就这么让他两遇上并相识,而现在,他们正相知相爱着。

一切仿佛都是一种自然而生的巧合,简单又紧凑地进行着……

2

青春的背影化作了昨日的风孤寂地吹在了身后,时间如流水,你只有看着流逝。而思绪的空间里渐渐地爬满了发黄的纹路,重重叠叠的碎片如花絮一般飘了又飘,落了又落。

他要进行复习准备考试了。男人同样的签了一份理工大学的合作项目。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读书的闲暇,男人的影子就象课本一样展在眼前。

他常有些古怪的念头跳出来,活着是为了什么,相互的爱又是为了什么,以后的路会是怎样的……

他时常就这样会想起男人,想起和男人在一起的片段,他也分明能感觉到男人在空暇时会想起他,对此,他不抱任何的怀疑。

偶尔的时间,他会接到男人的电话,问他复习的怎样了,告诉他目前正忙碌着生意上的事,让他静静地温习,“试考完了,我来看你。”

挂完电话的时候,他总会有牵肠挂肚的温暖流过,他知道男人的生意开始忙了,知道男人的老父亲正住院,知道男人唯一的妹妹自杀未遂,皆为一段感情。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同一时刻,他想帮他,却无能为力,他忽然就感觉到男人一直在背着一座山行走却假装轻松,他要男人少喝点酒。

他变的很乖,不主动给男人去电话,他怕分了男人的心,他困锁住自己的心,让课本填满自己,花大量的时间一个人在图书馆、书店查找资料,他变得孜孜不倦起来。

他时常在去医院看望老父亲的路上想起男孩,他实在找不出时间去看男孩,他知道他正准备着考试,他也不敢去打扰他。

他默默地做着身边的每一件事,不让人帮。生意上的事一件件处理得很漂亮,他不需要任何人来安慰他,却把家庭和事业处理的妥妥当当,他的老父住进了高干病房,他的妹妹让他送到英国攻博,他把女儿寄读在学校里,周末的时候接回来,周一亲自开车送到学校。他一直这样忙忙碌碌着,白天去理工大学洽谈前期的规范,中午有时在外面叫快餐,有时不吃,赶紧躺回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午休,晚餐前,他会亲自到香格里拉的厨卫部看着清炖甲鱼汤放进保鲜盒里,然后拿着去医院给老父亲喝,晚上他会买来当天的晚报坐在病床前念给父亲听,和父亲谈最近的工作,有时他会爬在床沿边睡到天亮,有时会半夜三更的时候跑回去冲个澡,再回到父亲的病房里睡。

生意的前期磨合已经完善,后期是技术部门的事,他只用每天收到一份传真式的报告阅读认可就行了,他父亲出院了,他的妹妹每个周五的晚上会给家里打个平安电话,他把女儿接回到家里,请回了原先课补的老师,让保姆重新回到家里。他才开始松了一口气,他要把以前的生活规律再找回来……

考试终于完了,男人来看他,问他考的怎样,他正正经经地在男人的手心里写了一个A+,男人搂着他,狂烈地吻,吻遍他的全身。

他要参加一个社外的环保活动,男人放下生意,认认真真地陪着他,一起做板报说明,陪他去街头演讲,和观众一起看着他振振有辞,讲环保的重要性,生态平衡的环境。

日子象路边的野花一样,在随意之中,带着幽香的气息飘然而过。

他们的之间的关系也起着微妙的变化,男人开始给他讲自己身边的事,讲自己的妻子在一次小产中没能保住生命,讲他如何一个人从低下层打拼一直到自己开了公司。

他听男人的故事,听世态的冷暖,听一颗年轻的心在奋斗的过程中苍老的过程,他会情不自禁去主动吻男人的嘴,象吻那个已逝去不复存在的年代般,他抚摩男人身上每寸肌肤,象穿过时间的缝隙般感受年轻的脉动。

学校委派二十名同学去边远地区支教两年,他报了名,被分到两省交界的宝乡县,一个贫穷的山沟。他与男人说起的时候,男人想改变他的主意:“你到我公司来实习,好吗?”他吻着男人的脖子,轻声在男人的耳边说:“你跟我一起去支农,好吗?”

他明白,这个男孩不是金钱爱情所能改变的,一个人,一生中总会有点什么东西是属于他自己的,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信念是无法可以阻挡的。

他有些割舍难奈,但不再劝阻,相反,心里倒有一种欣慰,他感觉到男孩已经真正地长大了,他的思维里有他自己的东西。

‘尽管有时候我们会觉得自己渺小琐碎

但是

切莫忘了

我们每个人的肌肤下面都隐藏着一小块黄金

曾经

在这个世界上

我们是一个洁净无尘心如明镜的赤子……’


他将男孩搂的紧紧的,生怕他忽然间跑掉。

他伏帖在男人的胸前,听男人的心跳声,象轰轰隆隆的火车声,带着他,向远方奔。

3

这个偏僻的山沟没有正规的邮电局,没有储蓄所,只有憨厚朴实的农民和低矮的泥瓦房。贫穷把这里照的透亮,碧绿的山脊打老远处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沟边的小溪是从山的背面流过来的,可以清澈见到河底的鹅卵石。二十名同学是被当地的县教委办分配下去的,每人被分到一处村寨,由各村队的党委接待,原来的教员则调回原籍,他们是来做顶替接班。

一开始,他的工作重心是把那些逃学出去放羊的孩子们抓回来,坐在破败不堪的小木椅子上,然后让他们跟他一起念唐诗。

有时候面对光秃秃的土山包,他就在想,贫穷真的是不能改变什么的,他想起自己还在学校时的理想,那些满怀对生活的豪情与憧憬,就象肥皂泡沫般,在如此的现实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连续的几个晚上,他都在自己的房里制订新的教学计划并修剪完善它。有时候他会停下来想,那个城市里的男人现在在做什么呢,他非常想念他,现实的孤独让他们只能遥望各自的星空,思忆成了他安慰的唯一动力。

他每天做着相同的事,男孩已经走了近五个月,他感觉到生活中总欠缺点什么。

男孩给他来过一次电话,让他了解了一些那里的情况,他唯一担心的事是男孩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他知道男孩要打个电话必须走到十公里外的镇上,他会在电话里静静地听男孩说,说村里的小孩子顽皮的事,说那里青山绿水,说那里落后贫穷没有正规的厕所,说孩子们甚至连课本读物都没有,说村里的老乡们会在晚饭前给他送来一些刚从地里摘出来的萝卜青菜,说难熬的夜晚很想念他……

他听着有些酸楚,恨不能马上飞过去。电话里他称赞男孩所选择的一切,鼓励男孩正在为之选择而所做的事,他告诉男孩,理想需要顽固到底,信念需要坚持不懈,他会永远支持他。

农闲的时候,他会主动与村民们一起到麦场上一起打麦子,扎草垛子,他会累的筋疲力尽,但他从来没有抱怨,他默默地干着,默默地忍受着,每每这时,他总会想起男人,想起男人此时就在身边看着他。

他不断地坚持自己的教学计划,孩子们不再逃学,会坐直了听他讲课,他看着那些眼睛睁的大大的孩子们,心里着实安慰了许多。

第二次给男人打电话的时候,他已记不得时间过了多少个日子,男人在电话里告诉他将来看他的时候,他激动的差点哭出声来,他的声音时不时就在喉咙处颤抖起来。他们在电话里说了很多,他没忘记让男人从城里带些课本文具之类的。

他亲自开车,一个人去看男孩,车里装的满满的东西,纸箱里装的是给孩子们学习用的教科辅导书、作业本、文具、还有足球篮球排球乒乓球,他给男孩带去的是冬天用的生活用品及衣物。

他在教课室里看见男人站在门口的时候,差一点昏倒,那种喜悦的惊讶并没有呈现在面部的表情上,过了许久才从木呐的神情中微笑过来,他咧开了嘴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神情无异于象飞在了天空中。

站在门口,他第一眼看见男孩的时候,心里忽然就象被某种东西刺了一下,酸痛的弥漫,看着男孩眼眶里晶莹的在闪动,他走过去拥抱男孩,感觉到男孩身体的消瘦却坚实的有力,一股泥土的气息从男孩的头发里散发出来,他用力紧紧地抱着男孩。

在那间四周有些漏风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照不到几米远,远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的山村,寂静的让他想起是在梦里。

他把写字桌上的台灯打开,想着男孩在这样的夜晚是怎么一个又一个的寂寞地度过来呢,只有一些书本和一只小随身听陪着。

没有卫生间,洗澡的地方是紧靠门外的一个用四块破烂的木版围起来的地方,没有自来水,只有门前一个架着手摇杆式的小井,屋里是泥土堆砌起来的一个小炉灶,甚至没有煤,烧的是干草和木树枝。

他们躺在咯咯吱吱的木版床上,他将男孩整个身子裹到自己的怀里,不知疲倦地吻着男孩清瘦的脸庞,好象要把分开的日子里欠缺的用一个晚上弥补过来……

他双手抱着男孩的头,把舌头深进男孩的嘴里,吸着男孩的舌头,无尽的深情无尽地享受此刻的交融。

他爬在男人的怀里,象只受伤的小犬,所有的委屈都在此时消散开去,他感觉到男人舌尖传过来的热度,感觉男人吸他的嘴唇时的力度,感觉到自己下面的坚挺正压着男人硬邦邦的东西,他伸手去扒男人的内裤,从男人厚实的肚皮上摸下去,那种兴奋那种激动又一次回到了感觉中,他象一只脱笼的豹子,急促地呼吸,疯狂地去吻,用力地握着,仿佛要失去似的。

他第一次在身体上感觉到男孩长大了,他会感受到男孩肢体与意识的主动,感受到男孩吻他时没有过的强烈,感受到男孩握着他的下体时坚实的力量。

他们整晚没睡,男孩告诉他能喝酒了,也能抽这里的水烟袋了,问他要呆多少天,问他家里的情况,他们抱在一起小声地说了很多很多的话,直到天色大亮。

仗剑天涯 Lv2 Rank: 2Rank: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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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3-02-05 10:18发布于 02-05 10:18 较早前
本帖最后由 儒十 于 2-5 10:55 编辑

4

男人的到来,使这个穷困的山沟起了不小的震动,不仅仅因为男人给孩子们带来的东西,孩子们会结群地围着他的小车,把脸贴在玻璃上向里看。村民们视他为上天派来的使者,支书当晚在自家宴请了男人,他过来作陪,给支书介绍说是他的大哥,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募捐清单,他惊讶于男人在未到来之前所做的准备,那上面列出了十几条的条目,其中一条是给学校安装一部电话。

支书拿出当地最好的老窖,这里没有城里的海鲜,却有新鲜的地菜,没有上等的茅台,却有地道的白干,他作陪小斟,看支书与男人碰杯的豪爽,听男人讲自己下乡务农的事,讲朴实的农民如何没有心计地生活,朝五晚九的简单生活。

那一晚,支书喝了个透醉,男人也醉了,惟独他是清醒的。他把男人搀扶到木版床上,感觉到男人从来没有过的重量,他给男人除去衣裤,打来清凉的井水,用湿润的毛巾给男人擦洗身子,看着男人粗实的身体,他的心就砰砰然,他脱光了衣服躺在男人的身边,臂弯着男人的头,附耳听男人偶尔从喉咙里发出的混沌响声从嘴里蹦出不清楚的字眼,他就把嘴贴上去压着男人的嘴唇。

之后村民们再碰到男人的时候都称呼他为先生。

接下来的几天,白天,男人会和孩子们一起坐在教室里听他讲课,他感动不已,不仅仅因为孩子们手里有了新课本,男人甚至连上课的时候都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有时,他会与男人四目相碰,激动的暖流总会在他体内游动不停。

课余的时间,孩子们把男人围在中间,听男人讲光怪离奇的故事,讲外面的世界,这时他就会坐下来一声不吭地注视着男人,听他自己都没有听过的故事,看男人面部上鲜活的表情,他的神情总会在忽然间飘的很远很远。

住在这个远离他生活圈子的地方,他的心无疑象开了把锁的感觉。男孩有时会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做法?他回答说不知道,皆因男孩是他的做法起因吧,至于结果怎样,他告诉男孩,不必理会。

他会问男孩:快乐吗,之前?之后?

男孩告诉他孤独等待时的心理感受,告诉他那种孤寂无援的期待、翘首以盼的等待,每晚揪刻着心肉一般的思念,而这一切都只能是一种默默的心理行为。

他抚慰男孩,安慰男孩,告诉男孩人生百味的过程,艰难的时刻不仅是人品的磨练,也是意志的不动摇。

他郑重地交给男孩一张牡丹卡,告诉男孩只要去银行签个本名,就可以使用卡里面的资金了,男孩说不要,他捏着男孩的脸蛋笑着说,这张卡不是给男孩个人用的,是作为后备资金填补交给支书那份募捐清单而准备的。

他接过那张卡的时候,看着男人坚定的表情,心里很是感动,他不知道那卡里面到底有多少数额,男人没有告诉他,他也不问。直到事后的那天,支书的嘴笑的合不拢的时候,他才知道那卡里存放着二十万人民币,那一次,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到的一笔签有自己名的存款,而这笔数额只是悄悄地从他的指间滑过。

男人走的那天,他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他的心象敲碎的玻璃一样七零八落地散在角落里,一抬头,他就会被刺痛一下。

他要回到那个现实生活中去,做他应该去做的事,他不想离开男孩,却被一种无形的绳索牵拉着、拽扯着他在背道而驰的想法中前行。

男孩坐在旁边,要送他至镇上,两人一路上没有什么言语,他在CD里放那首'everything i do',此时的感觉与他第一次和男孩听这首歌时完全有了更深刻的感触,他腾出右手去找男孩的手,紧紧地抓着,眼眶里尽是红色的血丝。

他被男人抓着手,感觉到上面青筋的凸起,他的泪忽然间在最软处开了闸,象决堤的洪水滚滚而下。

“高兴就记住,不高兴就忘了。”他把车停在路旁,转过身去吻男孩坚毅的脸庞,吻男孩湿润润的眼睛,吻男孩抽搐的嘴唇,将男孩滔滔不绝的苦水咽下肚里,他抚弄男孩的发梢,在男孩耳边轻声的说不久会再见面。

他把手圈住男人的腰,毫无次序地与男人深吻着,他使劲吸着男人的舌头,咬着男人的嘴唇,内心是多么地希望时间就此停摆,希望此刻成为他今生的永恒……

他将车开出去很远了,从后视镜里看男孩的身影越来越小,内心忽然就象丢了某样东西一般空荡荡地找不到方向。

那次,是他第一次去看男孩,他想起在他们分开的这段日子里,他和朋友们去酒吧、咖啡馆、KTV的娱乐,朋友们说他频于应付场面的神情,他现在知道那种落寞的神情后面,原来一直有着男孩走不掉的影子。

他回想起第一次带男孩去酒吧喝酒的时候,想起男孩第一次走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想起他们第一次一起去吃刁子鱼的时候,男孩神态上的不自然,那种初涉世态的不自在,略显慌张的不知所措,那时他就在想,男孩是第一次吗。这个满脸透着书生气的男孩也许只是他生命旅途中的一个过客。

往事仿佛已经是久远不可及的事情,却又好象发生在昨日一般。现在他有些明白为什么牵挂着男孩了,这牵挂里有着他们相互的挚爱,这爱里有着他们难以割舍的情感。他忽然在某一天感觉到男孩身上多了某种他也不曾涉及的潜质,‘跟我一起去支农,好吗?’那是男孩第一次自己对人生抉择,他开始觉得那是一种鲁莽的冲动,渐渐地他感悟到那是一种高贵的品质,而这高贵的东西并不是一开始就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感觉到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美出现在男孩的身上,那种循序渗透的美,已于不知不觉之中影响着他,占有了他。

5

艰苦的生活让他的思想成熟了许多,时间不断地变更着季节的变化,第一年的时间即将过去,村里装上了第一部电话,由于学校没有合适的房间便于保管,电话也顺理成章地安装在了村支书的家里,他时常会接到男人打过来的电话,往往是中午时分,他记得男人给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高兴就记住,不高兴就忘掉’。每个周末的晚上他也会接到远在千里外的父母打来电话,亲人的问候无疑让他的内心更加安定下来。有时父亲会在电话里问他将来准备做些什么,他会说,只要是有意义的事他都会去做。

秋收的季节一过,劳作的农民们松了口气,生活又开始了庸俗的日子,日常平淡的事物看起来没有了变化。

他有时会看那些勤耕地劳的农民就在想,这些背朝天面朝地的人们所背负的是些什么呢,当中藏有多少的希冀和期待呢,又有多少人真正关心他们的生活呢。

静下来的时间,除了批改学生们的作业,大多时间他都把自己放在房间里看书写教材。

有时,他一个人爬到山上看日出日落,俯视苍生,会令他生出许多的感慨。这个社会太大,大的让他显得是如此的渺小。他反思自己青春的源头,会念及城市里那些闪着不同色调、光怪陆离的D厅,那里同样跳跃着的是青春的追逐。

他回首看满山遍野的蜡黄,多么想做一片燃烧着的森林来铺盖这片焦黄的土地,就象在狂荡呐喊的音乐中释放自己在现实中堆积出来的沉重那样。

他热爱这里的土地,热爱这里的人们,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一根渺小的蜡烛,甚至不如夜空上的一颗星,他不需要人来点亮他,他自己就能擦燃自己,他只希望自己这一生不要白白地虚度。

有时,他会在山上呆到太阳落山,看山下农舍的炊烟缭绕,然后等月亮悄悄地爬上他的头顶上,他就会想起与男人在一起时,自己从厕所窗口跳进去摸进自己房间的夜晚,想起男人拥躇着他狂吻后的湿润,他都会情不自禁地闭上眼,让身体的某个部位在一阵狂想的兴奋中凸起,想起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在血液的扩张中他会放纵自己每一处神经的脉点,想起男人与他在体内的交融,他就感觉到自己下体的抖动,仿佛是男人在他身边的触摸,抽搐着他能量的迸射。

每次他都会让自己酥软软地放空,然后被月亮注视着走回房里。他在电话里给男人说起的时候,他听的出来男人笑的很大声音,他不再害羞于在男人面前的表白,他会很仔细地说给男人听,男人总会在这时对他说‘下面硬了’,他也适宜地对男人开玩笑地说“你这么优秀,也会做俗人做的事么?”。

第二次去看男孩是在国庆后的一个星期日,他在那里住了整整一个礼拜,他们缠绵了七个夜晚,他感觉到男孩似乎长高了,身体也比以前的健壮。

这次他带来了很多东西,大多数是食品,看到孩子们围着他跳跃的情景,喜悦之情无法描述男孩内心的激动。那天晚上,依然还是老支书与他的豪饮,窖子酒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房间,他发觉到男孩在支书的家里很融洽,他蓦然就有了一种嫉妒感,感慨每天能与男孩在一起的不是他而是这里的人,饭桌上他能感觉到支书那种看过去的关爱眼神,他没有让自己再接着想下去,只是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菜。

男孩把他搀扶回屋里时,他还能记得走到墙边的暗沟旁,希哩哗啦地吐个不停。

他高兴自己能在这里喝个痛快,也只有来到了这里,他才可以放心地喝,放肆地说,全然没有顾忌,城市的喧嚣仿佛是另外的一个世界,离他很远很远。

他喜欢这里的纯朴,象第一次亲吻土地里的气息,那种原始的芬芳没有夹杂人为的气息,感觉如一场洗礼清刷着他的心灵。

他躺在床上,任凭四肢血脉的扩张,激动的意识感觉,看着眼前朦胧的男孩,他是真的醉了。

男孩给他打来清凉的井水,帮他除去身上的衣裤,象第一次那样给他擦洗身子,他抓着男孩那双坚实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嘴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不清楚的字眼“我唯一的牵挂,是你”。

他被男孩带着去看正在翻新的教室,看孩子们手里新拿的课本,他走进教课室,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看到那些天真无邪的笑脸,他给他们讲城市里的故事,讲那些先进工作者的事迹,讲劳动模范的生活,讲那些清贫的典籍。孩子们会把他围的水泄不通,把小脸蛋贴在他的衣服上磨蹭,在他光亮的皮鞋上踩上泥脚印,他哈哈做笑,每每这时,男孩都会过来把孩子们拉开,对他抱着歉意的一笑。

他带男人去山上看日落,看田野上的炊烟缕缕,去自己曾经一个人站在那里的地方,告诉男人自己自慰时是多么的渴望他的存在。他也会和男孩一起等着太阳完全的落山,等着各家的农舍亮起了烟火,等月亮挂得老高的时候,他们会坐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他会用嘴去堵男孩的嘴,他也会很激动地呻吟,把手从男人的裤腰带里伸进去,胡乱地摸着男人下体。

他们会同时去解对方的衣裤,把衣裤脱下来铺在地上躺着,吸着对方从鼻子里呼出的粗气,思维的感官已跑的不知所踪,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偶尔,月亮会从婆娑的树影中探出头来看一下。

他去吻男人的眼睛,吻男人眼角的鱼尾纹,吻男人厚实的嘴唇,吻男人已渐苍老的脸,他爬在男人的身上,他要吻过男人身上的每一处。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男孩舌尖的触痒,感觉自己神经的酥软,感觉自己被磨灭的活力在激发,肉体的摩擦给他带来无比的快慰感。他吸着男人坚挺的身体,感觉到男人的强魄有力与欲望的渴求,感觉到他在自己嘴里的急迫感,他清楚地感觉到男人体内的某种东西在喷射,那种咸甜咸甜的滋味顺着他的喉管滑了下去,液体上的热正慢慢地滑过他的心头。

他抚摩男人的肚腩,把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听男人上下起伏不定的呼吸。他拥着男孩,和男孩一起静静地看夜空上的星星。

他听男孩讲抱负,讲想做一名教师的愿望。

他则给男孩说一些商业上的行为,说商业机制下的资金运作。

他们在一起谈论了很多,谈起社会人文的变化,谈起信息服务的快捷,谈电子信息业的无纸化。

他给男人讲儒家思想,他不说孔子孟子,他说当代的熊十力,说熊十力的授子传教的思想及态度。他给男人讲明代心学大家王阳明的作风和威望。

他滔滔不绝,给男人讲儒家思想的作为,他希望男人在商场上做一名儒商。

他给男孩说商场上的险恶,说商人的狡诈,说社交场合里的笑里藏刀,他希望男孩不仅仅只去做一名教师。

分开的日子是无奈的,他临走时偷偷地在男孩的枕头底下压了些现金,感受到男孩清贫的日子,他就酸痛。

“支书比我上次来看上去对你好了很多。”坐在车里,他不经意地一说。

“这里的每一个人对我都很好。”男孩不假思索地道,并没听出他的话中话。

“成长吧,在艰苦的日子里成熟起来。”看着男孩下了车,他感慨万千。

6

他的生意在不断地扩大,市里两家直属企业已与他签订了合作事宜,他忙碌于产品初期的开发,市委呈报了年度优秀企业家,里面有他的名字,他又辗转于社交场合。他参加新产品研讨会,听取各部门的汇总意见,与董事会商讨新产品的市场定位,他忙的一塌糊涂,但他仍然记得午休前的空余时间给男孩打电话,时常他会问及男孩对新产品的看法。

白天,他和专家们把会议室弄的乌烟瘴气后才会出来,然后去市委听领导会议。晚上,他设宴招待市委里的某某,今天是这个,明天是那个,他频于这些社交活动,却依然满脸堆笑。他的朋友渐渐地多了起来,但没有一个是知心的。

只有深夜走进了自家的门,他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松弛后的神经常常让他感觉到身体的劳累与身心疲倦,有时他会泡在浴缸的温泉里呼呼而睡,有时甚至懒得换衣沐浴,把自己摔在床上,每每这时,他会想起男孩的音容笑貌,想起那个偏僻的小山沟里住着一个他思念的人,想起那间孤寂而破败的小房间里,男孩是否一个人孤单地面对,想到支书对男孩那个特有的关爱眼神,他会想着那个遥远的他睡至天亮。

他喜欢和那些研究人员关在会议室里进行商讨,听他们就新产品的包罗万象的问题所进行的答辩,有时会很激烈,他觉得这更象是学术会,他喜欢这样。

他开始讨厌社交活动上的应酬,他把这种厌烦心理压在深处,不让它们跑出来,他原先只想挣很多很多的钱,以此来体现他的价值和能力,当他挣了很多很多的钱,他却对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厌倦,他周遭的朋友宁肯花十万元去买一张高尔夫俱乐部的金卡,宁愿去夜总会里带上一个小姐去百十公里外吃海鲜,却不肯给路边的乞丐扔一分钱。

这是个他熟悉的环境,每天他都睁眼看着这个环境里发生的每一件事,他感觉世事已经物事人非,他想从阳光的背面走出来,他想离开,却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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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就在我们人生旅途的中途,

我在一座昏暗的森林之中醒悟过来,

因为我在里面迷失了正确的道路。 "

青春的彩虹编织着各式各样的梦,每个人都怀着不一样的梦幻在苦苦地期待着盼望着,希望真的有那么一天能走进这梦里去。于是在繁星的夜空中,我们不期而遇,默默地点亮了彼此接近的路,仿佛是一场注定的结局,给青春留下了可以回首的季节。

男孩支教的第二年。

隆冬的大雪铺天盖地,残卷的风吹了又停,停了又吹,只有时间不停。

各村户忙于年关后的农历新年,他则忙于提前寒假的课补作业,夜晚,他写日记,习惯记下每天的自己。白天,他努力给孩子们讲更多课本外的知识,他不认为努力是没有结果的,他相信,在这漫长的道路上,一些东西是会被改变的。

闲时的思考,他想,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因贫穷而给人带来自身的卑微感。这面前的孩子们与那些高楼大厦的孩子们有什么区别呢,然而贫穷就象阿尔卑斯山冰峰雪岭的燃烧,非常干脆却又凛然地将他们的童年隔为两端,一端是阳光下充分的满足与自傲,一端是冰冷中无边的阴郁和不安。他想给这些幼小的他们灌输人格的健全个性的独立,自尊自强平等互爱,无异于亚伯拉罕.林肯给庄园主讲奴隶自由的重要意义。

站在孩子们的面前,他感慨中国文化的底蕴,感慨中国文言的丰富,他开始还抱着纠正孩子们的乡音去说纯正的普通话,后来他慢慢放弃了,为什么不让这原始的声音延续下去呢。

他想起那些坐在空调环境里被晤得脸色苍白的教育学家们,一个人能否站在离别人如此遥远的地方来塑造他们呢?!

他偶尔会自己在屋里做饭做菜,都是刚从地里上的菜,新鲜爽口。喧闹的都市在平静的日子里变得遥不可及,同时也慢慢地抚平了他那颗驿动的心,世界在这里看上去似乎很小很小,然而青春的脉搏永远向往着外面的精彩,又有谁人可以按捺住这种蠢动的心灵呢。

离家在外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他有时会因对亲人的思念而在夜晚悄悄拭泪,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让他对生活的思考多了很多很多,他不知道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但他对自己说,未来不应该是在这里,未来应该在那些光怪陆离的地方,他有时甚至会想到,偷偷地从这里跑出去不要再回来,为了寂寞难耐孤独难忍的日子,那种对城市的眷念有时会让他惧怕这里的寂静。

支书偶尔会在晚饭时间拿着一罐酒到他这里来一起吃,两人边吃边聊,各自说着自己以前的事。

“有需求么?”支书会笑着问他。

“没有,不要什么了。”事实上他要的东西很多很多。

“我说的是男人的需求...”这些话也只有两个男人在一起时才会说起。

“恩...没...”他脸更加红润了,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支书会笑着拍他的肩膀,然后摇着他的身子道:“你这个年龄在我们这都该做爸爸了,有需求的。”

“没..没,我忙着没想那方面的事。”感情上的事怎能不想呢,他忙着遮掩难堪。

“在这里,你就把我看作是你的家人,有什么事就讲给我。”支书用着长辈的口气对他说。

“好的,好地。”他赶紧拿酒杯去堵支书的嘴。

他没有间断与男孩的电话联系,每天频繁的应酬更增添给他无比的空虚感,他思考这所做的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看着朋友们嬉笑于怀抱之中,沉湎于酒杯的碰撞,这终究是为了生活二字罢。他想,人潜在的本能是可以埋得很深很深,一个只生活在白天状态中的人是无法勾起对欲望动机的扩张,权利是每个男人都想伸手去触摸的东西,它象一张网收住了所有被它笼罩的心。

吃饭的时候,他会想此时的男孩正在做着什么,是否一个人在炉灶前炒着那些青菜萝卜呢。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看晚间新闻的时候,他也会想,此时的男孩正在作着什么,他静下心来,满脑子的是男孩的身影。

他每天来往于公司与家里,除了必要的应酬外,其他能推却的他都挂上免战牌,年迈的父亲住在家里,保姆侍侯着三餐的饮食,晚上他会回去和父亲坐在一起看电视,聊聊家常话,说说公司里的事。

他开心的时候是每个礼拜的周末,他会把女儿从学校里接回来,老少三代人一起吃晚饭,有时一起去看人艺的话剧,有时看俄罗斯歌舞团的芭蕾,他看不懂,但喜欢。

他会把整个周末的时间花在女儿身上,陪女儿逛书店,溜商场,走夜市,在溜冰场外看着女儿尽情地转着弧线,和女儿一起看新近的美国大片,把女儿带到俱乐部里打网球,与女儿在公园的草坪地上倾谈生活,课补老师来家里家教的时候,他会关上房门在里面静静地看上一会书或躺在床上小歇。

公司的发展趋于平稳的上升,每个星期一的上午策划部、财务部、工程部、经营部、生产部、广告部、内务部等部门都有一个碰头会,对一些有待商讨的事项进行意见的统一,对公司里一些琐碎事情他不再去理会。

他与男孩电话中开始说起今后一起游山玩水的事,总会缠言蜜语一番,思念就象一只蚂蚁爬进了他的骨髓里,慢慢叼琢着他每根神经,他向往男孩守侯在他身边时的安定,向往未来的风景。

“你最想去什么地方?”

“能和你在一起的地方。”

他欣慰地笑了,想着再有一年的时间男孩就可以回到城里,他的心里就痒痒的。

他制作了两本一模一样的相册,里面只有他和男孩的相片,美好就是从那里开始的,他将相片按时间的顺序一页一页地排着,一本是自己留着,一本是给男孩的。

8

“世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两人对面的不相识,

而当我敞开心扉之时,

能加给我痛苦的莫过于你无法走进来。”

夜在这里显得如此的深沉,他们合衣躺在床上,他萎缩着身子,被搂抱着安睡的确是一种幸福,在这寒

冷的冬季里,温暖是这么的让人留恋。

支书晚间吃完饭就提着一包东西过来了,并道与他听今晚在他这里过夜的时候,他感到些许的意外不敢去直视支书的眼睛,毕竟他们已经太熟络了。

“要过年了,你也快回家了,给你拿来些特产的东西带回去,所以今晚就过来陪陪你,”支书打消了他掩饰下的不安。

他们坐在一起又聊了很多话,他说了很多在学校里发生的故事,支书则仔细地听他讲那些洋溢着青春年少般的梦,直到夜如此的深。

他们躺在一个被窝里并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或许支书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意思,他想道。

那种熟悉的感觉忽然蜂拥而至,让他消融了他此时任何的想法,象孩提时依偎在父母的怀抱里那般亲密,又仿佛是男人突然回到了他身边将他紧紧抱着的那般甜蜜。

头枕着支书绕过来的右手,他将支书的左手从背后拉过他的胸前握着,感觉到支书粗粗的喘气从脖子后面划过,心头就有一丝痒痒的升起来。

“你是个好孩子,该给自己找一个好老婆啦。”支书临睡前的声音象是从鼻腔里发出来一样低沉低沉的。

他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如何去说。他闭上眼睛,慢慢地抚摩着那只粗糙的手指,体会着这个象山一样的男人厚重的依靠,还有那臂弯下的温暖,心底就象温了一壶香醇的美酒,荡漾着瞬间而来的幸福感觉。

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亲情与爱情的差别,亲情可以让他得到完全松懈下的安全感,却无法象爱情那般让他激发出一个人生理上的原始反应,而爱情是可以酝酿出无限的亲情。

在支书酣畅的呼噜声中,他也在半梦半醒之中迷失在了这个漆黑的夜里。

9

春节前的喜悦处处可见,各家的忙碌更加紧张起来,学校提前放假,他收拾好教课书本,整理一些随身行李,这个新年可以见到父母了。

临走前,他将自己一年多来积攒的生活费用拿出来,去了镇上买回一大堆的鱼肉食品,然后他分批给村里特困户送去,给他们在泥巴墙的门栏上写喜庆对联,敦促那些孩子们放假期间完成发下来的作业。

男人开车去汽车站接他,他背着那个唯一的小背包随着人流走出站口。

他伸手招呼男孩,他们不说一句话,拥抱着对方。

他把男孩接到家里住,女儿要等到下个礼拜学校才开始放假,他把男孩介绍给父亲认识,说是公司里的一个助手,他从来没有让公司里的人来过家里,他也没有解释。

男人给他买了第四天回家的火车票,他在这里住了三个晚上。

他安排男孩住在二楼的一间小客房,与主卧室相对,年迈的父亲住在一层。

他第一次走进男人的家里,看着老爷子威严的脸心里就打了一颤,男人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放松,他很客套地寒暄坐下,他从背包里取出唯一从村里带出来的一包小蜜枣,这是村民让他带回家给父母吃的。他对男人说要亲自煲一锅糖水给老爷子喝,然后他们一起去了市场,买回了百合链子冰糖绿豆甘蔗,他去厨房忙活了一阵,四十分钟后才出来。

大雪肆无忌惮地下在外面的世界里,冬日的暖阳是这个雪白世界里唯一的一个亮点,它不再那么火红那么刺眼,一张凝固的笑脸注视着所有生命的流动。

他喝了一碗又一碗,连连称赞男孩,老爷子也满脸的赞许。

他们坐在客厅里一起看电视,直到老爷子回房歇息,他们又到书房聊侃,似乎有说不尽的话,他们谈以前各自的经历,一直说到过了午夜。

他去洗漱,男人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他笑,忽然就感觉到欲望的上升。他回客房关上门,躺在床上就想,这里如果是他的家,将会是怎样,内心的渴望是多么需要一份温暖执着的爱,他无法预料这一切成为可能的后果,可能吗,他觉得不太现实,至少是目前。

一丝光亮从房门的底缝透了过来,男人进了对面的房间里吧,他躺在床上看那丝光亮,想着他深爱的一个人就在那个房间里,不久他就回到父母的身边,自己的终身大事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他无言以对,不知如何去应对父母,他们是如此的守旧思想,这是他开始困绕的事。

他拧开房门,进去再关上,看男孩静静地躺着,他扑上去压着,喘着粗气,把厚厚的嘴唇盖在男孩的嘴上。

他感觉男人厚实的身体,就象面前有座山一般的雄伟,感觉男人吞吐过来的热量,就象掉进了柔情的大海一般没有边缘。

他伸手去解男人的睡衣,感觉到舌根被舌尖舔动的酸痒,一股暖流完全控制了他身体的理性,血液扩张着他身体最敏感的部位,他们毫无次序地脱着对方的衣服,以赤裸裸的心相拥在一起。

“这床够结实么?”他贴在男人的耳边说着。

“小坏蛋...”

他抚摩男孩平滑的身体,把脸贴下去吻男孩的私处,听着呻吟的声音渐渐地传进耳里,他的兴奋更加促着血脉对欲望的升华,他陶醉在唇舌间的亲肤,感受另一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成熟的气息。

此时,他们是欲望的奴隶,是爱的使者,他日渐苍老的心犹如被男孩青春的动力注射了一支兴奋剂,他起伏在男孩的身上,游手着男孩身体上的毛发,感觉到源泉不断的喷射,液体从他的舌头上滑了进去,溜过喉管,一丝苦涩的感觉。

抚摩着男人的肌肤,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狂热跳跃,他恨不能将男人吃进自己的体内,男人的每一寸地方都是他想紧紧抓住的地方,他不能停止欲望下的疯狂,男人闭着眼舒坦地躺着,粗重的喘气声中夹杂着哼哼的呻吟,他游走在男人的身上,感受着这个成熟体内的颤抖,急促的欲望在黑夜的掩饰下笼罩了两个男人的身体,性爱无疑是可以让一个人还原他的本性的,他这样想着。

看着男人象个孩子一样伏在他胸前沉沉睡去,在这个悄然无声的雪夜,听着外面白色的簌落声,他想起了在校时写过的一段——

“花开一季亦凋零,刹时黄昏冷清夜,伊人不在此处寻,恍然回首天地间。忆一忆,多了白发几许,不舍旧时梦,醒来无处归。那乡啊,苍了多少人,那愁啊,又皱了多少额。

昨夜西风又送,彻骨通寒雪花白,佳人道尽离别,昏黄几屡情辗转,终未了,眷亦。一眼寒川东十里,不见雁归来,待到春暖花开,又怎敌这款款相依,倦了。”

(写于2004年7月19日 W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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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3-02-05 10:19发布于 02-05 10:19 较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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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他送男孩上火车,将一条蓝色丝绸围巾系在男孩的脖子上,在那里打了个结,露出巾尾的一个角,上面绣着一个红色的字母‘W’,那是他姓氏打头的一个字母缩写。

看着男孩抖擞的神情,他叮嘱男孩到家后给他来个电话,嘱咐男孩在家里听父母的话,好好地过个愉快的春节,他给男孩重新准备了一个旅行袋,里面层层叠叠地码有五味居的酱豆腐,口顺堂的饵馍炸酥,冠生园的芝麻羔,新市口的麻糖,满满的全是特产。

他告别老爷子的时候就想,这是男人的家,自己内心深处的盼望多么希望这就是自己的家,他扑捉这份希冀的感觉却感受到它是那么的遥远但依稀可见般,下一次,又将是何时才能踏进这个家的门,下一次,也许永远没有下一次。

看着男人大大的眼睛,一丝不舍划过他的心头,他伸手去抚摩男人圆润的脸庞,手心里传过来的温度使他浑然忘却了月台上来往的旅客,看着男人渐多的鱼尾纹,他靠近去拥抱男人,恍惚着不记得男人跟他说了些什么话,只将鼻子贴近男人的脖子,深深地呼吸着由那里散发出来的味道,那么熟悉,那么沁腑,那么让他陶醉。

看着火车渐渐地远去,他转身离去,带着一些的惆怅,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那一刻他忽然感觉到男孩彻底的长大了,那个曾经对世事茫然若知的男孩,那个在他眼里还不能照顾自己的男孩,那个在他怀里乖巧依顺的男孩,现在已经象个成年人一般可以让他感到了心里的踏实。

他有时会沉思,感觉到自己年岁的增老,这世态已把他磨练的没有了菱角,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在社面上周旋而不露出任何的破绽,他可以四两拨千斤似的抵挡他的对手向他施加的压力,但他无法磨灭来自内心的声音,男孩并不是他交往的第一个,虽然以前也有比较优秀的人在他面前出现过,但从来没有一个象男孩这样让他欲罢不能,让他心牵所想。

他铲除内心所有的杂念,把男孩当作心灵中的唯一而不再有他求。

他想起往事的种种,想起是男孩唤起了他内心的某种呼声,这呼声步步为营,将他心底下最真切的东西点醒,现在他醒了,的确是醒了,他不怀疑自己情感上的空缺,他相信自己也有真挚的感情,他相信男孩的心地善良与乐于助道的精神,这使得他在交往的过程中同样的给予了付出,他喜欢这种实实在在的东西。

11

“每一段征程也许都是漫长的过程,

每一种生活似乎都有无奈的隐痛,

跨过岁月的门槛,

有人注定是翱翔的雄鹰,

有人注定是奔波的鸟雀。”

带着一种丢失感的他踏上了回家探亲的路,男人的身影正在身后慢慢变小。惆怅的他象冬季里的雪等待着阳光的眷念。看着车窗外闪过的都市,熟悉正慢慢地离他远去,而家,却在正前方等着他的归宿,他多么渴望家的感觉,渴望回到家可以放下背负着的感觉。

他想起在男人家里的三天时间里,他过的十分舒心,大多数的时间他们把外面的世界关在了门外,回到房里就是他们的两人世界,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

男人问他:“喜欢我什么?”

他会爬在男人的肩膀上,附着男人的耳旁说:“似乎现在已经不能用喜欢来说了,我想那应该是一种爱,一种由心里滋生出来的无缘无故的爱,这种爱让我喜欢你的全部。”

男人用感动的温柔吻他,他也紧紧抓着男人宽厚的手掌。

他无法用言语解释爱的含义,男人就象一股暖流从外面流进了他的身体里,抚慰着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直至与他的血液融合在一起,他感觉这就是爱。

男人问他:“毕业后想做什么?”

他躺在床上看着粉色的天花板说:“想去支边,去西北,去西南,去贫穷的地方帮助那些上不了学的孩子。”说完这话的时候他就想起了那些个在偏远山村的日子,那些个寂寞难熬的日子,他发觉自己并没有说实话。

男人起身半压着他说道:“你的心太善良了,有这样的想法固然没有错,但人要现实地生活在这个空间里,经济来源是你完善自己理想的最根本的基础,明白我说的吗,我不允许你离我太远。”他用食指在男孩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他笑:“想做一名教师。”

男人也笑:“那我给你建所学校,你当校长好不好。”

他大笑:“是谁说过‘有些人爱与自己相似的人,并寻求这种人,有些人爱与自己相反的人,并步其后尘’”

男人说:“改变可以有许许多多的方式去实现,做教师可委屈你这个人才哟,往后你要做的事会很多很多。”

他说:“人都会不由自主地释放出自己的私心来,是不是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呢。”

男人说:“是,社会中的人不可避免地会被生存主宰,你还年轻,今后要走的路实在是太多太多,等你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那时我陪你一起去支边,记着,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

他就不再说什么,抱着男人的头,将男人润滑的舌头吸进嘴里,用舌尖去舔上面的纹路。

性欲每每在这个时候会同时激发他们的本能,他有时会迫不及待地把手从男人凸起的肚子上摸下去,在乱草丛中将那根粗大的东西握在手,感受它慢慢膨胀的感觉,有时他会急促地喘着粗气去解开男人的裤带,将整个头都埋在男人的胯裆里,那时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在嘣嘣地往外跳。

他从来没有问过男人喜欢他的什么,他是个不善于用言语去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一个直线思维的人,他更喜欢那种来自心灵的感受,他相信时间是可以证明一切。

.........

春节的喜悦并没有冲淡他对男人的思念之情,在家里的这段时间里,他经常会回忆起过去一两年里与男人在一起时发生的生活片段,他们认识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争吵,男人总会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给他以安慰,他们从不干涉彼此的生活方式,人总要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他对周遭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新鲜感,男人则厌倦了自己的生活,两个生活轨迹完全不同的人走到了一起,他们都对彼此产生了兴趣。

刚开始交往的那阵,他有些担心,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也许只是玩玩而已,然而,在男人面前,他是单纯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他无意去隐瞒自己什么,生活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枚铜币的两个面。

12

节后的日子变得紧凑起来,整理新学期的教委分发下来的教学计划,定制年级辅导内容,每天空余的时间他都把自己埋在那张破旧的书桌上,男人的影子只是在偶尔一走神闪过。

事实上,在他埋头于写整理教材的夜晚,支书大多时候是会坐在他的身后,抽着那根老掉牙的麦烟杆,时不时从嘴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即使是到了深夜。

“我不说话,我只过来陪陪你。”支书吃过晚饭就会过来他这里。他只是笑,没说什么,然后去泡了一杯浓浓的树茶放在支书的面前,继续回到书桌上做他那些永远做不完的功课,他们已经象一家人一样。一想到村里那些贫穷的孩子,他就乐此不疲地想着他的教学内容。

他有时也会感觉到支书的存在,那身后弥漫过来的眼圈,那味道象麦田里的稻子被风吹的一边倒那样,在他分神的这阵填满了他的大脑,自从那次,支书就时常会跑到他这里来过夜,他们什么事也没做,只是捱在一起睡觉的两人,有时他会在被窝里握着支书的手说:老书——晚安。

他从来没有吻过他的老婆,从结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但是此刻,他有想吻眼前这个大男孩的冲动,尤其在听了那声晚安。从部队复员回来,他就坐在支书的位置上了,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他热爱这个生他养他的土地,所以他回来了,为了这祖祖代代的延续,贫穷是必须改变的,而知识是不会被打败的,他看着村里这些个泥头泥脸的小娃娃变得象个学生模样的时候,他就笑了,自从男孩来到这里之后,他们这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改变贫穷不再象望穿秋水那般看不到尽头,然后,他知道了那个男孩的大哥,往后发生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那时他不想去弄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的确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到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们这个村都在因得到而改观的象个模样了。

他喜欢这样看着男孩的背影坐在书桌旁写着,他不说话,在那里抽着吧嗒吧嗒,然后有时大脑就会跑到八千里外去想这想那,那些泥孩子今后一个一个都会象眼前这个大男孩一样,带着满肚子的学问回来盖房子。有那么一两个晚上,他闭目这样冥想的时候一直睡到了天亮,那根大烟杆老早就掉在躺椅下了,他惊奇的看到书桌旁的男孩仍然坐在昏黄的台灯下写写画画,他会走过去,把外衣给男孩披上,然后坐在炉灶旁生火烧水,给男孩端来热气腾腾的洗脸水,再回到家里把老婆一大早做的稀饭馒头给男孩拿过来,他只是给老婆说——又熬夜了。

‘老书(叔)’,通常男孩这样叫的时候都是在他那间十来平米的小屋里,在课教忙碌期过后,他偶尔会让支书从家里拿来那些自酿的米酒,于是,他们会喝到很晚,对于支书自酿的酒,他从不敢在支书面前浪费一滴,他变的象男人初来的时候那样,豪爽地和支书碗碰碗,学着村里男女老少的土音侃侃而谈,直到夜深,两人快要被酒打倒的时候,他会在床头拉着支书的手说:老书——晚安。这样的日子已经有过许多次了,然后他们会呼呼大睡到天亮,而他,总是在那粗壮的手臂下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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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 ]
楼主 | 发表于 2013-02-05 10:59发布于 02-05 10:59 较早前
本帖最后由 儒十 于 2-5 11:02 编辑

13

又是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日子就象被风吹过一般,成为已经过去的痕迹,而每一天都在不停地翻动着。

他有时会梦到男孩拉着他的手在一片空地上跑,路是那样的没有尽头,他们不停地跑,男孩似乎对他说着什么话,他听不到,他想弄清楚,于是梦断了,他也醒了。

男人很少做梦,事实上,做梦的感觉并不好。新年伊始,公司里的事并不是很多,但他却走不开,项目组要重新做新计划,科研室要新添设备等等,他都要过目,公司在不断地扩大,还有一个合并收购的公司等着他签署协议,工作有永远做不完的事。

两个人会永远地相伴在一起吗,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偶尔想过,他知道那是没有答案的。

第一眼看到男孩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奇怪这个穿着并不时髦的年轻人怎么会一个人跑到酒吧里点酒喝。一时的冲动让他想去看看男孩的背后究竟还有些什么,送男孩回宿舍的车上,一种刺激感在心里激发了他肉体的欲望,人仿佛需要一种偷偷摸摸的私密让自己隐藏起来,也许只有这样,日子才会变得持续有力。

生活就是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认识一个人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忘记一个人很可能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

14

他很恹意这样,让男孩枕着他的手臂,手臂被枕麻了他也不动,听着男孩有节奏的呼吸声,看着那起伏胸膛,他把手放上去摸着渐隆起的胸脯,两年来,他看着男孩逐渐成长起来,初来时的那种懵懵懂懂早已不复存在,经过农村的一场洗礼,如今已着实就是一个野性十足的大男孩。他摸着光滑黝黑的肌肤,感觉到肌肤下面的活力,一霎时,莫明的一股热忽然地涌上大脑,那种吻下去的冲动促使他去寻找男孩厚厚的嘴唇。

他感觉到一种湿热热的空气在他脑海里弥漫,一点点的在扩散,他以为这又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梦,慢慢的,这个梦变的有力量了,滑滑的在吸着他,他不想醒来,这会是一个美妙的梦境,象被厚实的云彩托在空中,又象是在水面上漂浮。

有一股力量在侵透着他,他是如此不费力地享受,最终那种模糊感被他赶走,他半梦半醒地去寻找那股湿热热的力量,感觉到是嘴唇的润滑,那是舌与舌的吻,他把自己的舌头迎合上去,有那么一瞬间,他认为是男人在给予着,他用手去抚摩,发觉自己握着的是粗糙的手指,他睁开眼睛,满目的漆黑,‘支书...’男孩轻轻地一声,并没有感觉到害怕。

“恩...”支书带着粗粗的口气回应着,“我好想,吃你的!?”他压着男孩,声音带着一点羞涩。

男孩用力捏着支书的手说:“我以为......”他闻到空气中还有未消散的酒气。

支书用力地把嘴唇压了下去,不让男孩再说话。

即使是如此的黑夜,他也能闭着眼感觉到支书嘴唇上的纹路以及呼吸中浓烈的酒味,那下巴上未刮的胡渣在他脸上粗糙地磨过来磨过去,那感觉显得亲切而刺痛,有那么一刻,他想拒绝,但为时已晚,这个粗壮的男人正把手伸向下面,这个男人正握着他的手伸进了花裤衩里面,雄性荷尔蒙迅速填满了他整个大脑。

支书笨拙地去扯那件大花裤衩,男孩感觉着他急不可待的慌乱,那慌乱中的吻越来越有力,那厚实的身体有力地压着他,粗硬的皮肤在他身上磨擦着。

男孩从缝隙中喘息了一声,男人的身影在脑中忽隐忽现。

支书的声音变得很粗。

此刻,男孩能感觉到支书砰砰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心上“他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他很爱他。”

支书望着他的眼睛“我知道。”,虽然在黑夜里看不清楚。

男孩的声音是无力的,他知道,此时他想对抗自己已经来不及了,他说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可以对天发誓他对男人的爱是纯真的。

“别去想他...叫我...”

“老叔(书)。”

“恩。”

他不知道怎么做爱,关于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晚这样的情况,但是他不由自主,欲望的深渊就象一个无底洞从来没有象今晚这般强烈,他和老婆做爱也没有过,他想去占有却又手足无措,又想把自己交出去但不知怎么做,周遭的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眼前,他只有眼前。‘乱了’这一想法在支书的脑中一闪而逝。

男孩用手去搂支书的脖子,用体贴的吻吸着那湿热热的舌头,他知道酒精的力量起了不小的作用,他感觉到太阳穴在突突的跳动。

他不再想男人,他把眼前的支书当成那个男人,年轻的心从来都没有这般的需要过,这种需要,就仿佛是内心的那扇窗户被人刹那间打开,阳光雨露不可阻挡地灌溉了进来一样。

这一晚很漫长,至少他是这么感觉到的,他们两人没有做完,但已经感觉到身体的疲倦了,他们最终只是抚慰着对方直到迸射后疲软,也许顺其自然会好点,他不想打开台灯,那样梦会醒来,男孩这般想着。

一番的折腾过后,支书缓缓地躺下,他第一次感觉到男人之间的爱是在喷射后的拥吻达到高潮,那么坚定有力,他第一次脱得光光的让一个男人慰籍自己坚挺的阳物,黑夜给了他遮挡羞愧的面纱,男孩当然看不到他红润着的脸,但是男孩的抚慰在他的心里又是如此地飘飘荡荡,就象给了他黑暗里的一束光,让他迷恋,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血液在上涌,那是一种未有过的刺激感。

黑夜中,他们两人交织地缠在一起,他把男孩搂在怀里,十指相扣,两个坚实的身体赤裸裸地紧紧相贴,刚才还吱呀吱呀的床板现在也没了声息,他甚至能听到男孩的心跳声,象桌面上的小闹钟一样有节奏跳着。

15

‘黑夜,我曾那么地期盼黎明的到来,只因你紧闭的双眼让我迷茫,在今夜,我宁愿是一个永恒,不要醒来。’

那晚之后的几天里,他有时会一个人坐在门口外面,躺在摇摇椅里晒着太阳出神,有时会一个人躺在自家的床上吧嗒吧嗒地抽烟,脑袋里全是那晚让他迷恋的情景,感觉是那么近却又抓不到的思绪。在年龄上,他与男孩有着很大的悬殊,但是有些事情偏偏发生了,迷蒙中,他说不清楚这种喜欢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是个粗线条的人,无论做事还是说话,从男孩第一次来到这个落后的山村,从男人第一次带着厚重的礼物来到这里,他都有一种欣喜,仿佛是命运中的安排,那一刻他已深深地对男孩有了好感,男孩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男孩对村里的娃娃们孜孜不倦的教导,男孩在农忙时下地里与他一起收割的神情,对男孩身边的那个男人,他也心生好感,不仅仅是男人给他带来了捐助,他知道,男人和男孩一样,对他们这里的一土一地都带来了绝对性的改变,经过时间的沉积,他带着感动与激动喜欢上了男孩并由心底里感谢着男孩身边的那个男人。

有那么几天的时间,他们没有单独在一起,男孩也没有刻意地去找支书,时间在男孩的手心里显得还是那么忙碌,这是他最后一个学期在这里任教了,教学任务变得越来越沉重起来,每晚他都要去班级里几个学习落后的娃娃家里去做补习,今天是张家明天是李屋。支书也没有来找过他,在他看来,似乎是有意识的,他能理解,自那晚之后,支书心理的波动,这种亲密的感触对支书来说是第一次,他心理能感觉到,支书在面对男人之间的举动,也许是冲动前的新鲜感,也许是对心灵深处的探索,也许仅仅只是好奇罢。

这几天不见面是好选择,他想道。

事后,男孩也曾有过自恨的想法,恨自己没有克制而发生的接触,恨自己把事情弄到了无可回转的境地,他忽然地就生出了对男人的愧疚感,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他那间简陋的小房里,坐在桌前,看着身后那空荡荡的椅子,他才能理清一下思绪。

他们在道场上照过几次面,说些不着边际的问候,然后就匆忙地各干各的去了。男孩能看到支书对他说话时脸上显露的羞红,那会他心底里就想给支书传递一份安定的感觉,他内心知道,活在那里的他和支书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他要克制自己不要让彼此再陷得太深。

16

转眼间,满山遍野的桃花已落下一片粉红,男孩和孩子们上山游玩,不小心扭伤了脚,村民赶紧让村里的大夫用烧酒给他洗,脚还是肿得老高。

他只能一瘸一拐地去上课,心里懊恼自己的笨,下周有他的公开课,他教的两个班在全县考试评比中成绩突出列入三甲,县教委的领导要来看望他,村委也为此准备了好多天,他却受了伤,感觉对不起乡亲们。

在与男人的通话中,他隐去了扭伤脚的事,他们在电话里轻声缠绵了好久,男人说走不开不能来看他而抱歉,他爽朗地笑给予男人一个肯定,“再等几个月,我就功德圆满载誉而归。”

男人挂断了电话,心理有点酸痒痒的,在与男孩通话前,他与支书聊了有近半个小时,他们谈了很多关于男孩的事情,支书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语,言语唏嘘,凭着经验他能感觉到支书对男孩有份无微不至的关爱,他心里感到自豪,这个男孩无论走到哪里,身边总会洋溢着爱。

两个男人在电话里总会时不时地响起爽朗的笑声,支书没有把男孩扭伤脚的事告诉他。

他放下电话,起身要回屋,支书走过来,扶着男孩的手“我送你回去。”

他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又很快闪离。

“好。”男孩说。

告别屋里人,男孩一瘸一拐地在支书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这是几个月来他们第一次单独在一起的晚上,男孩坐在床沿边,看着支书宽厚的背影,他有很多话想说。

支书从外端来水给他洗脸然后洗脚,男孩顺从地看着支书给他擦洗扭伤的脚,那双厚实的双手在他的脚踝处轻轻地抚摩,支书给他做了痛点按摩,他感觉好了很多。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微弱的灯光下,满屋的温暖迅速包围了他。

熄灯后,躺在木板床上,支书把男孩搂在怀里,前心贴后背象第一次那样,他满腔的话语此时已说不出来,他们双手相扣,似心灵相通般静静地看着黑夜。

男孩缩卷在支书的臂弯里,感受着后面紧紧的粗壮和一起一伏的呼气声,他转过脸,与支书紧紧相拥,第一次感到支书老了许多。他用手轻轻地滑过支书的脸庞,抚摩那被风霜留下的纹路,他用嘴唇缓慢地去寻找,那尘封已久的沧桑,他把吻沉浸在那里,深深地。在这样的黑夜里,只剩下他们心与心的碰撞声在说着无声的话语。

被男孩这样的吻着,他从来没有象今晚这般安祥过,他学识不高,却也走过经历过许多地方,人世间的冷暖他何尝没有体验过呢,然而男孩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深刻有力,在不知觉中感染着他每一处神经,在他年老之际,今生怕是再也没有了。

一滴泪从男孩的脸上无声地落下,滑在了他的皱纹里,他满眼的盈眶,迎接着男孩的每一个吻,内心满是感动。

这一晚,他们相拥着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那股冲动的激情,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17

屋外的枝头被路过的小鸟唧唧喳喳地点缀着,夏日的阳光不紧不慢地编织着灼热。时间不经意地爬过了他家的门口,又毫无知觉地穿过了学校的教室。

分别的日子已渐近,看着这间住了两年时间的简陋小屋,不多久他将告别这里回母校报到,教学报告他已写好,一直放在他的抽屉里,等着支书在上面签字并评价他两年来的工作。

坐在静悄悄的屋里,男孩第一次有了发呆的冥想,这个偏僻的村庄给了他成熟的成长,他为此付出了他的青春,这段经历会在他今后的人生里不可磨灭,此时的心情却又是如此的不舍,那种即将展翅却带着依恋的心情让他心神恍惚没有了重心感。

青春的梦想总是美丽单纯而天真无邪,他也会想起那些坐在山头仰望天空的日子,那些数落无数星星的夜晚而勾起对男人无限思念的幸福感,‘心之所向,家之所在’这一刻他的内心如是想着。

而今生,注定了这个男孩的与众不同。

后记:

那年男孩支教后回到母校做了一名初中教师,1995年他辞职下海经商,在男人的帮助下开办了第一家自己的教育机构,一直至今,现在该机构遍布全国十大城市。

男孩到现在也没有结婚,他的父母跟他的哥哥一家生活,他的姐姐外嫁到了H市,2004年,他向他的家人出柜,经过几年的努力,最终得到家人的祝福。

男孩与男人收养了三个孩子,2012年,二个孩子考上了大学,最小的那个今年高考。

男人在男孩有了自己的教育机构后,已经退休在家,2001年,他开办了自己的慈善基金会,他将公司交给他的妹妹打理,二年后,他的女儿成为该公司的董事。2006年8月,男人的父亲去世,2007年的6月,男人发生了一起车祸,右腿粉碎性骨折,至今走路需要拐杖。2008年,男人在郊区自购了三亩地盖起了一栋二层楼的别墅,有了自己的鱼塘和菜地,那一年的8月,男孩与男人在那里看了整整一个月的电视节目。同年,他向自己的女儿坦承自己的性取向,女儿给了他最温暖的拥抱,到现在男孩与男人已经在那里居住了五年。

支书至今身体健在,他不愿意走出那块生他养他的土地,2006年,在男孩的帮助下,支书把原有的旧房推掉,盖起了三层楼,现在一家祖孙三代生活在一起,每年春天和秋天,男孩会带着男人开车去看望支书一家人,在那里小住几天。

村里的学校在2002年的夏天进行了翻盖,现在学生人数520人,教职人员55人。


(写于2013年1月31日 S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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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 ]
发表于 2013-02-06 11:49发布于 02-06 11:49 较早前
好人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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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 ]
发表于 2013-02-28 15:35发布于 02-28 15:35 较早前
那是他的一段回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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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 ]
发表于 2013-03-01 21:14发布于 03-01 21:14 较早前
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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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 ]
发表于 2013-03-02 20:02发布于 03-02 20:02 较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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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 ]
发表于 2013-11-17 23:35发布于 11-17 23:35 较早前
勇敢面对爱情的日子,无悔的生活,分离是为了下一次相聚而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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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 ]
发表于 2013-11-19 02:02发布于 11-19 02:02 较早前
所以说,一段美好的爱情是建立在两个完全独立自尊的个体之上的……楼主的语言功底很好,风花雪月,细腻的很啊。不过晚上看这种富于挑逗性的文章我有点受不了啊……但我有点不能理解的是题目为何叫逝去的日子呢?结局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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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纪念章2014年纪念章

[ 12楼 ]
发表于 2013-11-19 17:01发布于 11-19 17:01 较早前
所以说,一段美好的爱情是建立在两个完全独立自尊的个体之上的……楼主的语言功底很好,风花雪月,细腻的 ...

桑叔 发表于 11-19 02:02


逝去的是不再有的青春和激情,虽然有个好的结局,却也有艰难的无奈,生活大概是这样,回归平淡方为本性。(个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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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纪念章

[ 13楼 ]
发表于 2013-12-31 11:14发布于 12-31 11:14 较早前
如果云知道,也会祝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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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楼 ]
发表于 2019-01-23 22:01发布于 01-23 22:01 较早前
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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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 ]
发表于 2019-01-24 19:06发布于 01-24 19:06 较早前 |来自手机
很期待下面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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