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故事

wangbuliao

题记：

那是很久很久了古老得不曾有过失眠

破碎的杯盏盛住过月亮却倾洒了诺言

就因为年轻太年轻伤感总是伤感

岁月的缠绵换来的只是雨季

雨季怎么会没有伤心的故事

折叠起炽热的曾经让它死掉吗

触痛了的微笑锁到哪里它早已占据了心房

潇洒地走就说从未爱过吧

看夕阳翻过山岗问苍天何夕何年……

第一章

那年我只有20岁，青春的情欲与冲动不断地高涨，但我找不到合理的释放方式，而我也并不知道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就要在我身上发生。

那时候我应该是属于那种最纯最笨的男孩,甚至于连手淫与自慰都不会。

我怕触摸到焦躁不安的下体就象不敢面对充满无穷欲望的内心，那些时时翻动的情欲让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

每次面对越摸越涨的下体，我都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安抚它才会让它平静。我所做的努力往往适得其反，我用手打它、压它、挤它，想让他消退下去，但每一个动作都只会让它更加坚挺地向我示威。

现在想来那就叫做欲火中烧吧。

我只能将自己脱得光光的，紧紧地裹在被子里，等待着睡梦中的“跑马”，只有那时，身体里那些粘稠的液体才会不加节制地释放出来。

而今我已３０岁了，是个结了婚的男人。

爱情的麻辣辛酸与生活的种种滋味也已尝过不少，虽然我不会再象２０岁时那样仔仔细细地研究下体的奥秘，也不会再怀疑它不是由肉而是由钢或铁什么组成的了。但我却遇到了一个令我心动不已而他又不停地向我示爱的男孩，那些久违的欲望突然间又从心底里面勃发出来。

这时我才知道，十年之后的下体仍然是那样坚硬，由它策动的欲望还是那么无法抗拒。

３０岁应该是成熟的年龄了，我也的确以为自己成熟了。我对生活与爱情再也没有了十年前那些充满浪漫色彩的幻想，当然，我也更不会相信毫无现实基础的所谓网络情缘。

我一直以为网恋只是一种精神家园里的游戏与娱乐，是无聊者无聊的方式，是不可以当真的。但在不知不觉间，我却越陷越深。

在感情层面里，自己好象一下子又回到了十年前，回复了十年前那种情窦初开时的感觉。

一切都开始于网络，让人欲说还休，又痛又爱的网络。

我们竟然都是那么热烈地思恋着对方，尽管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未来，或者根本就不会有未来，甚至于可能都没有现在，没有灿烂阳光下的现在。

但我们仍然以每天３个以上邮件的速度炽热地联络着，直到那些该来的事情都已经统统地到来。

无数次地，我都发自心底地感激网络，因为如果没有网络，就不可能有我和他的相知相恋。但我也曾无数次地憎恨网络，因为如果没有网络，这样的事情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也许就不会有如此无奈而又绝望的爱情。

如果那的确可以称得上爱情的话。

但我从来都没有后悔，即使在我只能一次次地以泪洗面的时候，我也没有后悔！

我知道，无论如何选择，都注定了不可逃脱的伤心结局。

一个人做错了事就必须承担因此而来的后果。我愿意承受，愿意承受随之而来的任何结果。

我知道，这样的爱情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甚至于都算不上一个美丽的错误。

我知道，在许多人看来，这是一个另类而又尴尬的故事，是匪夷所思的故事。但这的确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当我试图把这个故事沉淀在心底的时候，我是那样郁闷不堪。如果不能够将它讲出来，我感觉我会很快地垮掉与死掉。

我必须把它讲出来，以此告慰爱我和我爱的人。

wangbuliao

第二章

老实说，我不是一个很纯洁的男人，但我想做一个纯洁的男人。我以为，不纯洁的男人有太多的痛苦和悲哀，单从这一点上说，我也想做个纯洁的男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大多数人都能感觉到痛苦或者说都会很痛苦，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的痛苦却无以复加。

我不是一个坏人，应该不是一个坏人，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有点坏，或者不是坏——也许吧，我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进行概括。或许等你静下心来了解我之后，你会对我做出正确而合理的判断。

在一些事上我不能自制，甚至可以说是不能自拔，这让我深深切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平凡。

是的，我是个平凡的男人，总是处于平凡之中，找不出不平凡的足够理由。但内心里面又总是不甘心于平凡，或者说不完全甘心于平凡。

我总是对自己说，平凡的人都是那些甘愿平凡的人，不平凡的人只是那些不甘平凡的人，但这丝毫改变不了我的平凡！

很小的时候，我就想象着自己能够成名成家，能够有一大把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钞票，能够自由自在地主宰自己的命运。

那时我也相信我的梦想总有一天会实现。

当我30岁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梦想只能是梦想，那些梦其实只是一些梦，也许我真的永远也无法实现。梦好象是越来越近其实却越来越远了，所谓的越来越近是我越来越明白梦终究是梦，越来越远是说梦想总也不会实现。

我已经不年轻了，也不会再年轻或更年轻了。仔细想想，又好像从来就没年轻过，心事总那么苍老，却又稚嫩得那么容易破碎。再多努力也没有用，正象小刘（德华）那首歌里唱的，最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

每次听这首歌，我的眼睛都会潮湿得让自己都感觉好笑、而且不好意思。

我得躲闪妻子的眼光，在不经意间，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泪擦干，而实际上本来就没什么事，只是不能让妻子发现，怕她没完没了地追问，更怕她无边无际地将事情扩展，她绝对有这个能力。

因为无法诉说自己的感觉，无从谈内心流泪时的伤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哭了，这就足够引发一场舌战或冷战，相信有经验的人一定明白这个道理！

人都说三十岁的男人最靓，一朵花。那只是指的成功的男人，而不是所有的男人。

那样的男人毕竟只是一小撮。

面对不得不面对却又不愿面对的现实，心里面有许多不满足，许多时候，心都会抽搐得不能自已，我会像一个陷入情网而不能自拔的小男生那样泪流满面。

我陷入情网时的年纪并不大，但那时不知道什么是年轻，真的，总是做着无论如何也醒不来的梦，对未来充满着无知的期待。

当我明白自己是爱上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干着一件多么危险而又多么不可见人的事情，我只知道一心一意痛苦而快乐地爱着，不知晓，爱着的是一个不应该爱的人，所做的是一些不应该做的事。

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走得很远，无力回天。

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无处诉说。

wangbuliao

第三章

二十岁的时候，我正读大学二年级，我的性经验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也许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怪异心理。我记得在我还只有七八岁的时候，好像我就开始对男人的下体感兴趣。

有一次大哥在睡午觉，我就去扒开他的短裤想看个究竟。后来，大哥翻了一下身，我吓得拔腿就跑。

整整一下午我都不敢回家，怕大哥发现了我做的事骂我或揍我。好容易不得不回家，我也不敢抬头看人，不敢多说话。

一连几天，我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敢正眼看大哥。好在他始终没提这件事，我也就慢慢安下心来。也许大哥根本就没发觉我的动作，但那一次却给我留下了终身的阴影。

大学里的同床是一个浙江人，个头不高，壮壮的，长得很清秀，名字叫王爱国。

我们把挨着睡的同学叫同床，那倒也算名副其实，两张单人床靠在一起，跟双人床也差不了多少，睡性不好的睡着睡着就滚到别人床上的事情也并非绝无仅有。

那时候有首歌叫小草，里面有句歌词：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王爱国在宿舍里经常用那种旋律幽幽地唱：我有一个无人知道的小鸡巴。每当他这么唱的时候，总会有人跟着起哄，大叫唱得好唱得好，有歌星风范。而我心里却暗暗觉得好笑。

在大学里泡图书馆里是经常的事，我有时读一些心理科学方面的书，潜意识里，我很关注同性恋方面的分析与描述，一看到那样的文字就莫名地兴奋。

记得有一本科普读物讲到一个有同性恋倾向的人时，说他特别喜欢亲吻男性的生殖器。他说他喜欢男性硕大的阴茎塞满嘴的感觉，如果女人的乳头也能像男人的阴茎一样塞满嘴的话，或许他也可能喜欢。

看到那里的时候，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不自觉地也在想，硕大的阴茎放在嘴里塞得满满的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或者嘴里面有一根膨胀的东西吸吮一定是非常刺激的吧。

上高中的时候，老师经常指责说有一些书明着介绍性知识，其实是少儿不宜。当时对老师的话特反感，但现在看他们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大学里看的那些书都是科普读物，但我感觉好像有点诲淫诲盗，我能从中发现隐晦的色情描述。看完之后，那被压抑的内心的躁动就不断地翻动，而下体也会湿湿的无法自制。

我想这应该不全是因为源源不断而又无法满足的好奇心吧。

…… ……

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半梦半醒间我感觉有一只抖动的手摸到了我的下体，本来就很坚硬的阴茎突然间变得更涨了。

我一下子就醒了。因为夏天热，我通常都是裸睡的，王爱国的手撩开蚊帐在我身上毫无遮拦地游动着。

天哪，我的心紧张得狂跳起来，我都怕那颗心跳出来，像石头一样砸伤了什么人。

也许我喜欢那种被触摸的感觉，龟头前面不断渗出的粘液昭示了我内心的欲望。

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推开他——还是就这样装做什么也不知道，任由他的触摸？

wangbuliao

第四章

曾经以为二十岁的感觉不会再有，可当我遇到正翔，一切又象是回到了从前。

第一次与正翔接触，记得非常清楚，那一天我刚刚过完三十岁生日，吹完了生日蜡烛，吃完了生日蛋糕，我对妻子慌称要到单位加班，就来到办公室上网。我们本系统内部建起了局域网，我刚刚学会上网，还属于菜鸟级吧，对网上聊天有点着迷上瘾。

在网上聊天就有这点好处，大家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没有不敢说的事，没有不能说的话，用不着担心这担心那，话不投机或有冒犯，鼠标一点就闪人，呵呵，你知我谁啊，爱谁谁，爱咋着咋着，没有任何后果需要承担。

那种感觉很是有点爽。在严肃的外表之下，我感觉骨子深处好像有些很轻浪的东西。加之那天又喝了点酒，所以胆子格外地大。

他在网上的名字叫经典酷哥，好多人都和他聊。还有叫什么“帅死一个算一个”、“绝世帅哥”的，看着就不怎么有品位。早就听人说，正像好莱坞的美女多半是“妆”出来的一样，网上的帅哥美妹则多半是“吹”出来的。人家“妆”的时候还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而“吹”则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事，反正吹牛也不上税，即使把牛吹死了也没人找你索赔。所以大家吹起来就格外能表现出天下舍我其谁的大无畏气概。

在网上巡视了一番之后，我就锁定了经典酷哥，我用的是私聊：

嘿，你好。

他很快也用私聊回答我说好啊，同好同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呵呵，你是裤哥、哭哥还是苦哥？

都不是，是酷哥，即帅哥！

何以见得?

可惜你现在见不得。

呵呵，不是见不得酷而是不见得酷吧，我说。

那是你的逻辑。

心虚了吧,我知道你心虚了，赶快斜刺一枪闪人啊。

我心才不虚呢

那是什么虚，肾虚？

呸！……闪人是什么意思？

酷哥你很天真噢，这都不懂，闪人就是滚蛋哪。

那你闪不闪哪，呵呵。

嘿嘿，你具体是什么样子。

也说不清，总之是大家见了都说好的那种男孩。

不对吧。

怎么了？

那句话不是这样说的。

那是怎么说啊……

应该是用了都说好呀，呵呵。

你好坏噢！

还有更坏的呢。

你是说更坏的人？

不，我是说我还有更坏的地方？

那是什么呀。

嘿嘿，它现在就开始变坏了，硬硬的想要人安慰呢。你想想……

……我才不想呢，你坏坏的，肯定没准备说好话。不过你现在相信我是酷哥了吧？

不信，当然不信，怎么能信？！

还不信？好，那你就等着。

一会他发来一张照片，是那种穿演出服的，像个歌手，样子非常清秀，还有那么一点点忧郁气质，总之是那种让我怦然心动的男孩。我只好不再说话，我不忍心色那么清纯的男孩，就决定不再理他。

…… ……

过了好久，我以为他不会再和我聊了。屏幕上却又突然出现了他的私聊信息：

不说话了，干嘛呢？

干YOU呢。说完这句粗话之后我有些后悔，这不是影响我的形象嘛。不过转念又一想，也许这句话足以把他吓走了！

没想到他仍然和我聊：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干男孩子啊。

我说不是。

那是什么？

只想干你啊。

…… ……

过了好一会，他突然又问看到他发的照片没？

我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游动：看是看到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呢？

只有上半身，没有看全。

你还想看什么?

我还想看下面啊。

那你过来吧，我给你看……

……

我想,和他聊的人一定很多，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才发来了信息：

看了我的照片是不是挺失望的，不会觉得恶心吧。

我笑了。这小子还真挺有意思，他肯定知道自己的照片是多么多么好，却还要这么问，故意的吧，呵呵，可能是成心找夸呢。我要逗逗他：

是挺恶心的，都要吐了。

真的会吐吗？

呵呵，确实要吐了……

我很伤心。

不过要吐的是下面呀，是喷着吐，嘿嘿……

都是些打情骂俏的话，我想他肯定以为我黄的不得了，不过也无所谓，我也没想到能和他怎么样。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我并不想把他带进来，正像回过头去我也不愿自己是这样的人一样。内心里是说不清的复杂情感，既想和他聊又不想和他聊。但他不与我聊的时候，我也不追着他聊。

而每次我不聊的时候都是他又挑起话头来：

怎么不说话了，你肯定不喜欢我吧。

呵呵，你那么酷，不是趋之若骛也是门庭若市了吧，还用得着我喜欢?

不是，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随便。你喜欢什么样的呢？

说不清，不过长相肯定不是第一位的。首先要健康，再次是人好、有修养，没有这两条，再帅也免谈。

那你自己什么样啊？

我嘛？MEE TOO帅哥，也许配你正好……都是些毫无目的的话，说完也就忘了，没想到当时的玩笑话，却被他牢牢记在了心底。

我说我要下了，以后再联系好了，你有电话吧。

在网上，你跟人要电话，对方多半会推三阻四，讨价还价。总之是绝不会轻易给你的。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屏幕上很快就出现了他的号码！我想这真是一个清纯的没有污染的男孩。

不过号码也许可能是假的吧。

我还是记下了他的电话。然后对他说，有机会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因为是内部系统的电话，也不需要交费，在以后的日子里，工作闲下来的时候，我便有一搭无一搭地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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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从办公室回到家，还不到晚上十一点。卧室里熄着灯，妻子好像已经睡了。

我轻手轻脚地到了客厅，看她有没有什么留言。我知道她会留言的。妻子专门建了个留言本，一开始是为应付一些突发事件，比如有什么事不能按时回家，没办法当面交待，留个言挺好的，免的彼此担心；后来留言本的用处逐步扩大，在一些不方便说话的时候，比如说吵架了，我们也在上面留言谈心，用句广告用语一言以蔽之就是：效果真的不错！

今天她的留言是：奶在炉里，我在床上！

她说的炉指的是微波炉。

睡前喝一杯奶是她立的规矩，她常说一杯牛奶强壮一个民族。俨然是牛奶厂的代言人。她还有许多规矩，诸如：每天换一双袜子，衬衣每两天要洗一次，每天早上喝一杯开水，进门先换脱鞋，睡前无论多晚都要用热水泡脚……等等等等。我们结婚已经3年了，这三年来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的。想起来也有点心烦，可是又不能说出来。我说一句她有三句等着呢，你换下来的衣服都是我洗，你用的东西都是我在准备，我没烦呢你烦什么啊……得，想想也是，娶妻如此，八辈子修来的福啊。可再想想又不是，心烦并不是说你想想不应该心烦就不烦了，想想不应该烦恼而你却在烦恼，这更让人烦恼。

也许与职业习惯有关，妻子说话有条有理，引经据典，滴水不漏。唉，当那个是你老婆的人说话句句在理，而你总是无话可说、无理可辩的时候，那种莫名的烦恼真的是无以复加！更何况我在单位也是有名的铁嘴呢！！

在别人看来，我的生活应该是很幸福的，可我并不觉得快乐。另一方面，内心里潜在的情节，也常常让我对妻子心生谦意。

…… ……

也许妻子真的睡了，我怀着侥幸心理脱衣上床。却听到妻子说话了：泡脚的水在热水瓶里，把水全用完，别剩了，水多了泡起来舒服……我正想说点什么，又一想还是应该去洗一下。刚刚在网上和那个酷哥聊得下面湿乎乎的，不冲干净，让她摸到了不是件好事。

上床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抱住她，她很自然地就摸我的下面。已经摸了五六年了（呵呵，是的，结婚前我们就开始摸了），到现在她还是那么爱摸，而且是越来越爱，而我的兴趣则淡得很了。

那一夜我没怎么睡着。我又不敢翻身，担心她发现我的失眠，怀疑我没干好事。网上聊天又让我想了大学里面的很多事情，包括那个王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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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大学里的生活其实很苦。我上的那所大学虽然也是名牌，但由于样舍正在建设，令人头痛的事情常有发生。经过长期的实践，我们摸索出了一套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规律：学校里星期五停水，星期六停电，周日则干脆水电全停。这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因为周末一般都喜欢洗个澡清爽清爽，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只能到外面去洗。而几乎每次都能遇到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甚至于在我们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那时是政府的公务员，快到三十了吧，正如我现在的年龄。身体壮壮的，结实而匀称，非常性感。我经常偷偷地描他几眼，被他发现的时候，脸会红红的非常窘迫。而他好像并不在乎，而且有时候好像还故意展示给我看。他的下体比我还大，我曾经以为我的挺大呢，可是和他比起来，无论粗细长短好像都要小一号。

有时候我会微笑着与他点头示意，他也会冲我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他的笑很有特点，感觉像是有点坏坏的，可是那坏坏的样子我却有点喜欢。就这样，有大半年的时间吧，我们几乎每个周末都会相遇，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却感觉有种无法言说的默契。

而我有时竟然会想起他，想起他的时候，我就知道应该去洗澡了。偶尔有哪个星期没遇到他，总会觉得少了点什么，心内空空的感觉很不安。

有一次，还不到周末，我因为刚刚理了发，头渣落在身上很不舒服，就去洗澡。因为是工作时间，洗澡的人非常少，我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另一个很快就洗完了。

澡塘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一下子莫名其妙地有点紧张，等到我感觉呼吸有点急促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玩弄自己的下体。他看起来象是无意的，但我知道他绝对是有意的，因为他丝毫也不避讳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别的男人硬起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他是我看到的勃起的第一个男人。在他不住地抚弄自己的时候，我站不住了，我的下体已经不可抑制地膨胀起来。他冲我笑了笑，他的笑还有那性感的身材在那一刻真他妈的令我着迷！

我胡乱地冲了几下，就离开了。在更衣室里，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激动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而正在这个时候，他也出来了，一看到他，我的下体腾地打起了“立正”，完全是不由自主的。我怕他看到，但他好像还是看到了，无法不看到，因为我们毕竟都光着身子。

……

他约我一起去吃饭，然后又请我到他家玩。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一切都像是老朋友一样自然，也许我们真的就是老朋友了，或者比老朋友还要老朋友。

我知道我们之间肯定会有事情发生，只不过在发生之前，我不知道究竟会怎样发生，直到那一天的那一刻……

他在征得我的同意之后，开始放录相。但我没想到，他放的那是一部绝对一级的黄色录相，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想把眼光移开，可是移开后的余光还是扫在了电视上，赤裸欢爱的境头那么强烈地吸引着我。

那是我第一次看如此赤裸裸的毛片。而此前，看正常文艺片里男女欢爱的场面，我都会非常激动。

我感觉自己的内裤早已潮湿了一大片。

我知道却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我知道我应该走了，我也说出了我要走了这样的话，但该死的，我却竟然一点也没有动。

不喜欢看？他漫不经心地问我。

我嗯了一声。连我都不知道这个嗯说的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也许是魔鬼缠身吧，那一刻我真是个他妈的他妈的家伙。

我担心与渴望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从沙发上起来，站到我面前，慢慢蹲下，分开我的双腿，头很自然地贴到了我的胯部，就在那里轻轻磨擦。我本能地赶紧用双手护住下部，我不想把蠢动的下体暴露给他，我不想让他感觉到我高涨的欲望。

他并没有急于移开我的遮护，只是开始不断地亲吻我的双手，手指、手背、手心……他的唇舌是那样的炽热，当他的舌尖触到我的指尖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我从来没有想到亲吻手指还有那么大的快感。我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来，但呼吸却不可抑制地越来越急促。在我沉重的喘息里，他轻轻地咬着我的指尖把我的手拉向一边，一只手，然后是另一只手。他用手心捂住我的手掌，十指交织在一起……

我想我必须采取措施阻止事情再进一步的发生，可是，他妈的，如果我能的话，我早就阻止了。可怕的是，在内心里，在内心的最底部，我却希望他一直继续下去。

我感觉我的整个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了，它们根本就不听我的招呼，仍在为持续不断的兴奋与激动所左右着。隔着衣物，他的脸、他的唇、他的鼻子一刻也不停地在我小腹以下纠缠着。

我感觉内心的渴望毫无羞耻地滋生着……我已经无力反抗，也无心反抗，我把头歪向一边，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在我二十岁的生命里，还从来没有人给我带来这么大的快乐，还没有人让我埋藏内心的情欲如此痛快淋漓地释放过。

我发现他也流泪了，他说一直喜欢我，喜欢我好久了，从来没敢奢望还会有如此幸福美妙的时刻……他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滴落在我仍然不停地抖动着的下部……当他问我舒服与否的时候，我使劲点了点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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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气骤然变冷，感冒肆虐横行。

前段时间，天气有点反常，冬至早过了，却一直暖如三春。那时候，供暖就已开始了，房间里热得要开空调。

一边供暖，一边开空调，生活中有许多事让人哭笑不得。供不供暖是根据事先定好的日期来的，并不会因天气的实际情况而改变。现在气温一下子降了十几度，暖气还是先前的那个热度，房间里又明显觉得热量不足了。

我大概也是感冒了，一整天昏昏沉沉的。妻子觉得不对劲就要给我量体温，我说没事，就是浑身没劲。

她量完体温吓了一跳，“都三十八度了，还说没事，快躺下。”

她开始脚前脚后地忙起来，把我象孩小一样地哄着照顾着，还端来水帮我泡脚、洗脚，一动也不让我动。

我说想看电视，她就把电视推到了卧室。

播天气预报的是个小姑娘，挺清爽的，不过显得有点拘紧，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手。

天气预报播完了就赶紧下去吧，她却还意犹未尽，来了个类似于比兴的借题发挥：

瑞雪兆丰年，注意行路安全。

就这一句，让妻子笑得前仰后合，喝到嘴里的水又喷了出来。

我也觉得挺好玩的。

这瑞雪兆丰年和注意行车安全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啊，偏偏就胡拉硬扯地凑到一起，典型的风马牛不相及嘛，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两句话押韵！

上学的时候搞不清风马牛不相及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想很多人也和我那时一样。老师不知道是知道说不清还是不知道才说不清。我就只好自己去请教字典，结果是在大吃一惊之下又有些面红耳热，那个风原来指的是动物的生殖器。

牛和马的生殖器毕竟还是两样相同的东西。而这瑞雪兆丰年和注意行路安全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连两个生殖器都不是！

……

熄了灯，要睡觉。我又想起来，今天福利彩票开奖，问妻子知不知道中奖号码。

她说没在意，反过来又问我：

“嗳？你上次不是也买了吗，怎么样，还是一场空吧？！”她从不相信这种天上掉陷饼的事。

“你还真别说，上次彩票的7个号码我还全选对了……”

“那你中的大奖呢，丢了？”

“丢是没丢，只是我那7个号分布在7张不同的彩票上。唉……”

“贫嘴，”她只哼了一声，算是对我的幽默的认可，“要是有那么好的运气，我们买房子就不用愁喽。”

单位明年准备盖房，一百多平方，二十几万哪。一下子到哪拿那么多钱？许多同事都说，这样的房子谁买的起查他准没错，不腐败只靠工资买房，那是一点门也没有，这绝对是个深挖腐败分子的好时机，说不定就是领导的一计呢……

“爱拼才会赢嘛！”我说。

“呵，那也得看怎么拼，拼什么？！”

“夫人的高见呢。”

“我说了你别不爱听，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善于钻营的人，可是机会来了就要争取一下吧。你们处不是正缺个科长……我看这倒是可以拼一拼。”

“老王的资历比我老，我去竞争别人会怎么说，我看是没什么希望，似乎都有人选了……。”

一说到这些实际的事，我的心就冷了下来，头翁翁地变大。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也不想说，为了一官半职而费尽心机，我不想那样，我只想自由自在地生活。而且我觉得对自己的生活还算满意。

妻子还在不停地说道，你是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没权没钱没势，自由得起来吗？那要时时处处受制于人。领导是什么待遇，平民又是什么状态？你与世无争，可事与你争，越无争越会处处碰避。你不争别人会争。争的时候可能要付出很多，可是得到的也值啊。

再说彩票，都是没准的事，你看看周围的人，你认识的或不认识的，谁中了大奖啊，或许这个彩票根本就是个骗局！

我们又不是没能力也不是没才华，不争一下怎么甘心，你甘心我替你不甘心！你可能担心上面没人，但人都是找出来的，哪有多少现成的关系等着啊，七找八找的也管用，找了就比不找强。也不用怕领导不给面子，领导也是人哪，人家不是总结了：不怕领导廉洁，就怕领导没爱好！只要我们上心……

当上了领导，那是什么都好说，领导永远是对的，资历老又怎么了，现在提倡大胆使用年轻干部，你只要成了老王的头，保管他服你，这年头谁敢不服领导谁倒霉，谁没事自找倒霉啊。所以说，事在人为，不努力永远没有希望……如果当了领导，房子根本就不用考虑，都用不着我们操心……

我不是不明白妻子所说的道理，从理论上说我比她还明白，爬是人生第一要义嘛。但我不愿意那么做，文人的性格和书生气的弱点，与时俱进、根深蒂固地存在于我身上。而且我一直认为那个位置已经有人选了，不便插手——再说，当了领导和买房有什么联系，真是风马牛不相及，一如那气象小姐的台词，怎么琢磨都费解……

我知道再谈下去非崩了不可，她应该也清楚这一点。

好了好了，我说先这样吧，明天还得上班呢，谈话到此结束。

她也见好就收，同意暂时休庭说睡觉要紧这事以后再议。

我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早晨醒来的时候，感觉精力充沛！

早饭妻子已准备好了，“感觉好点吧？正想叫你吃饭呢。

“已经全好了。”我从后面抱住她，手伸到了她的胸前。

她往后靠了靠，紧紧地贴住我的身体，发出了感叹：“啧啧，真硬啊。”

“刚刚醒嘛，”我说，“休息了一夜，小弟劲头十足。”

“哼，坏样，该有劲的时候没劲。”

“你可不要冤枉我们，你说过小弟的表现可以打十分的嘛。”

“那是什么时候啦，现在规则有变，满分是一百，革命尚未成功……”

“啊？这么说的话，小弟不服气，它现在就想表现表现，现场打分好啦……”我使劲往前顶了顶，小弟弟在下面欢快地跳动着。

妻子咯咯笑着跑开了，“别再挑逗了，想干嘛啊，一大早就来美人计。”

“不是美人计。”

“噢？那是什么？”妻子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电视。看天气预报，也是她每天的必修课。

“是美男计……”

“唉，”妻子装作叹了口气，“我最怕别人用计，这这这……小女子可如何是好？”

“别怕，有我呢！现在我告诉你，对付我这个计，你最好的措施就是……”

“当然了，革命战士意志坚强如钢！”

“那可不是最好的办法。”

“你有好办法？”

“呵呵，没有好办法，怎么配做你的好丈夫啊。”

“那就快说吧。”

“若问方法是什么，下次早饭接着谈……”

“……你要是现在不说，下次早饭怕是遥遥无期了——谁还耐烦给你做早饭。”

“好好，老婆，我说，我说……”我凑到她耳边，一把将她抱住，“你何不试试将计就计？！”

“哈哈……不能再说了，再说我可要晕倒了。”

“好啊，最好晕到床上去吧。”

…… ……

说起来真的不可想象，我现在都无法相信自己初恋时候的意志。在很长一段时间，我只是在她的门口试探徘徊，蹭来蹭去地始终不敢进入，也没有进入……这对两个人都是煎熬，而正是在这样的煎熬中，我们的意志和神经一次一次地被绷到了极限……可是在第一次突破了界限之后，禁锢了的欲望就如洪水般一泄而不可收……

我每一次的抽动都带动着她身体的抖动，我们完全沉浸在性爱的欢娱中，这也许是我们最默契的时候。我轻轻地动，她就舒缓地叫；在我使劲的时候，她的头不断地左右晃动……我牙关紧咬、眉头紧皱，受不了受不了了……沙发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喘息。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却还意犹未尽。

“这么多呀，能生多少个儿子啊”，她说，“上班的时候下面又会湿湿的，真难受。”

“你的也不少啊，”我指了指自己裤子拉裢处的斑斑白迹，说，“看来，我得换条裤子才好。”

从暖气融融的家里出来，凛冽的寒风昭示着现在是冬天。

下雪了。

入冬的第一场雪并没有给人们带来什么好心情。

路上到处都是急匆匆赶路的人群，不时有人或车摔倒的声音，半融化的雪飞起泥浆，人们四处躲闪着，抱怨着……大概能够风花雪月的，都是些用不着为生计奔波的闲人吧，忙碌的人是没有时间和心情欣赏雪景的。他们要么担心摔倒了弄脏了换洗的衣服，要么担心上班迟到被扣奖金，要么担心孩子禁不住天气的变化又要生病……生活有那么那么多的烦恼啊。

幸好我住的地方离单位不算太远，心里稍稍有点安慰，但还是有股莫名的悲凉从心底升起。

想起妻子那句“射这么多能生多少儿子”的话，心内不觉怅然。在我们还不能要孩子的时候，她接二连三地怀孕，流产就做了三次。而现在，我们想要孩子了，却无论如何也怀不上。是不是要等到我们真的不想要了的时候才会怀上啊？！这个时候我当然预料不到，在日后的时光里，在我暗自庆幸自己幸亏还没有孩子的时候，妻子却突然对我说她怀孕了！

唉，人生不如意之十有八九……要是这次能中大奖就好了，呵呵，得赶紧查一下今天的中奖号码，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我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响起了张学友的那首歌：我的世界开始下雪……

心头不由的冷冷地又打了个结……

笑了，眼角的泪光那么晶莹。那一刻我感觉，我爱上他了，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wangbuliao

第八章

我和爱人中午都在各自的食堂吃饭。

吃完饭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他们抓堆打牌，我不感兴趣，一个人看看电视。

三十岁不算太老吧，可是已开始不理解。电视上一个摇滚歌星模样的人物撕破了喉咙在唱，如其说是唱还不如说是嚎或叫更确切，没有丝毫的美感，而台下却一片狂热与躁动。

我不明白！

触摸着附落的感觉，心却在飞跃……我怀疑我是一个外星人，或者他们是外星人，新新人类？嗓音不好的或五音不全的都可以唱摇滚……

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摆着明星的腔调和动作在喊唱“春眠不觉晓”……每喊一句，就撅一下屁股，然后将话筒对向观众，让观众喊下一句。

他喊了五六遍，我以为应该结束了，没想到他喊完了“春眠不觉晓”，又开始喊“床前明月光”，看样子不把这些传颂千古的绝句糟蹋完了，他不会善罢干休——

那小子还在喊“床前明月光”，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接了一句“你妈心发慌”，床上光你就光吧，只是别光的让你妈发慌！

我有一种被愚弄之后的感觉——如此歌星，他们存在的唯一的价值，可能就在于磨练平凡人的承受力与忍耐力吧，我想。

赶紧换台。遥控器从头按到尾，又从尾按到头，实在没什么可以提神的节目。千篇一律，要播电视剧就全是电视剧，要新闻联播就全是新闻联播，就像大众汤没滋没味。

总得做一件有益的事吧。我这个人做事老想分出个有益与无益，无益的事一般轻易不会去做。

想来想去就想到了网上的那个酷哥。

我开始拔他留下的电话。

两个男人的激情很容易点燃，这与男人和女人的激情完全不同。

从来也没有想过，电话里的做爱也是那么意荡神迷……

正翔事后感叹说，女人就像个烤箱，需要慢慢烘烤；而男人更像干柴，在合适的温度下，一点即燃！

正翔是我为他起的名字，认识我的时候他叫亚林。当时，他的女友对他的名字不满意，非要求他改掉。至于他的名字怎么会是我起的，在以后的章节里我还会有所交待。

打电话前想先给他发张照片，那天答应过他。照片还不错，是个成熟的男人形象，应该是让人看了有安全感的那种，再也不是男孩了。用powerpoint做了幻灯效果，打开时随着掌声响起，人物慢慢闪回，就如电影里的明星出场。我自己对这样的处理有些得意。

邮箱申请了很长时间，如今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但输了好几遍密码，就是打不开，3322没错啊，我决定输最后一遍，打不开就算了。

输的时候错敲成3232，意想不到的事情随即出现，邮箱打开了。看来，密码当时就输错了，所以需要错回来才成，所谓将错就错也是真。

好事多磨，我想，也许这是我们交往的预先征兆？！

打开邮箱，有两封EMAIL，是他的，只能是他的，我没想到他会写信来。

第一封题目是：上网找你

Dear brother:

您好！

昨天忙吗?

今天一大早我就过来跟你说两句话,愿你有一个好心情!

那天和你聊天很开心，昨天晚上我上网找你,没找到!

好不公平,只能你跟我联系,而我却不可以!!

今天上午和下午工作很多,不过,明天和后天就可以休息了!

祝你工作顺利,天天开心!!!

第二封题目是“失望”：

大哥：

一种可能是你工作实在很忙;

一种可能是你出差了;

一种可能是你已经看到了我的照片,不愿再理我了!

这两天怎么也找不到你,发给你邮件,也没反应。

什么也不想说了!

祝你好运!

看完信，我有些感动。回EMAIL告诉他，我已发照片给他了。信刚刚发走，马上就收到了他的回复：

Dear brother:

谢谢你。

这些天来，我一直不停地收邮箱，希望有奇迹发生。现在终于收到你的信了，我非常非常高兴。

我还以为你只是逗我玩的，不会理我了。这几天我一直找你，上网你不在，写信也不回，留你的电话你也没打，答应给我的照片也没发……

真是不公平，只能你联系我而我却不能联系你。

现在好了，尽管你发的照片我还打不开。不过我已经很高兴了。

好想见到大哥的模样，也好想听到大哥的声音。

你现在会给我打电话吗？

……

我回了他一封MAIL：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我注意到了他三封信在称呼上的变化。

突然间有些感触，他现在的状态，也许正如我当年读大学时的样子吧。

其实，我倒并不是故意要冷他。

wangbuliao

第九章

大学一年级还没有脱去中学生的稚气，三四年级又要为毕业分配奔波，二年级正是各种欲望与思潮萌动的最活跃期，学生们嘻笑怒骂很是洒脱。

每晚睡前，王爱国都要抽烟。还有一个矮胖子烟也抽得很凶，他俩分布在我左右，我受够了烟的折磨。

矮胖子的一句口头禅是“猪”，他一进宿舍门就喊“猪”，大叫大嚷的本身就象头猪。我们都称他为小肥豚，《论语》里把肥猪称为肥豚，这样听起来比较婉转。他老大不满意，但还是改不掉喊猪的毛病。也许他不知道自己又矮又胖吧。

“猪”，他一喊，王爱国就会接上一句，“矮胖子！”

“哥，我不配做猪，我又瘦又长啊。”我刺他。

他时常对我发出威胁，我要抽烟了，我要打呼噜了。

“你要是呼噜打得过分，看我不把你鸡巴割了。”王爱国也威胁他。

他嘻嘻笑着，“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防止我抽烟什么的。”

“有屁快放，没屁闭嘴。”

“买瓶酒把我灌醉。”

“扯蛋，我要有买酒的钱，还不如买个打手胖揍你一顿”。

角落里王爱国在窃笑。

“那你给我钱，我自己打自己也行。”他随手抚摸了几下大腿，然后伸手跟我要钱。

……

自从在澡溏里发生了那样的情事，半夜里常常会突然醒来。

那个公务员叫赵建国，名字和我只差一个字。我叫建军。我生于八月，他生在十月。我嫌建军过于俗气，就改成剑君，音同字不同。

我在逃避。我希望他能主动找我。

我换了一家澡塘洗澡，尽管我是那么想再次见到他。

一天两天，一周两周……没有他的一点消息。越是逃避，思念的感觉就越是强烈，我简直被思念折磨疯了。

我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想他不要想他不要想他，可满脑满心全是他，他的影子反反复复地缠绕着我，挥之不去。刚强迫自己把念头转开，一下子又转了回来。他说的话，他的笑，他的激情与温情，他的点点滴滴，不经意间一遍遍地涌上心头。在内心里与他对话，想象着他会怎么说，怎么笑，怎么烦恼……

周末的夜晚我异常焦燥。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先是碰碰我的脚，然后悄无声息地触到我的膝盖，双腿放到我小腹上触摸……我想，是赵建国吧，你终于来了。虽然我不肯说，但你一定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啊……

我要摸他，我开始摸他。我竭力要抑制住深身的颤抖，但仍然无能为力地抖个不停。

他仰面朝天，对我的抚摸大开绿灯。手我碰到了他的突起，短裤很紧，手从上面伸不进去，只能从下面进入，里面还有个裤头……他突然翻了个身爬了起来，叫了声“剑君，剑君你在干什么？！”

我一下子醒了，愣愣地僵在那里，羞愧得满脸通红，手依然放在他的腹部，没有动，也没有意识到要赶快拿开。

我这才明白，对面的人是王爱国而不是赵建国。

是啊，我在干什么呢？

我ＣＡＯ，什么意思嘛，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无言以对，我能说我以为你是建国吗？

因为当时非常窘迫，我就没有注意到他叫我名字时的温柔，而且他还省掉了姓直接叫名字，以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叫过。

我不明白他的态度，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我知道，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再也不会与他有如此暖昧的举动！！

第二天，心情糟糕透了，我在街上毫无目的地游荡。

我有建国的电话，好多次，电话拿在手边却始终不愿去拨，宁愿让刻骨的思念在等待中沉默，也不愿让他知道我是如此多情地想他。

他若也想我，就应该给我打电话，就算不知道电话，也可以写信，不知道地址也没关系，可以直接到学校找我……总之，如果他想，总会有办法找到我，可是他没有……他若不想，我又何必找他……

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只管往前走……

可怕的是，不知不觉间，我发现自己竟然站到了他住的那幢楼下。

我提醒自己赶快离开，但潜意识里却想去看看他在不在家。只是看看，决不进去，描一眼他的门就走……

我犹豫着爬到三楼，迎面正好碰上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又见到了那种我熟悉的坏坏的笑。

我我我……不是来找你的，我语无伦次，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他却不由分说，一把拉住我，急冲冲地就往楼上跑。

试一把钥匙不是，再试一把又不是……越急越打不开门，几乎试遍了手中所有的钥匙，他才把门打开。

刚进屋，他即刻把门踢上，由于用力过猛，门在身后咣当发出一声巨响。

我们气喘吁吁地对望着，也许是因为刚刚跑过，也许是因为过于激动，胸脯剧烈起伏着上气不接下气……

他背靠着门，眼睛放肆地上下打量我：

你终于来了，可为什么才来啊，想死我了，是不是想让我相思而亡啊……

他是那么毫无遮掩地表达情感，我不习惯，但下体却经不住这样的好话，迅速地勃起了。我在心里暗暗骂道，坏东西，好听的话又不是对你说的，你激动什么呀，一点也不争气……

我定定地望着他，你在撒谎吧？！

为什么要撒谎……他开始吻我，从嘴开始……

我想推开他，我想让他明白我可不是个滥性的人。可根本就推不动，我越推，他抱得越紧，紧得我都喘不过气来……

他象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喃喃地不停地说着，我知道你是个好男孩，最好最好的男孩。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分分秒秒都在想。现在我可不能放开你，不能让你走，不能让你离开，永远也不想让你离开……

在他男性雄浑的气息里，心内的冰层开始解冻。他激烈的心跳，我听得见；他不断膨胀的下体，我感觉得到……

感情是不会骗人的，我知道。

而我，也需要，也渴望……龟头前面的粘液连续不断地涌出来……

我开始咬他，使劲地咬他，我要咬疼他，我要感觉到真实的存在。

他胸部的肌肉是那么结实，我竟然咬不住……想起梦境中对他的抚摸，如今他就在我眼前……他的身体象有某种引力，我不能不去抚摸，我不能停止这种抚摸……他显然更激动了，两眼温柔地注视着我，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慢慢的，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强壮的胸膛……坚实的腹部……英挺的下体……多毛的大腿……一点一点那么真实地呈现在我面前，我不断地吞咽着唾液，身体禁不住不停地颤抖……

他是那么自然，好象男人天性就该如此，好象我们做的是最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的紧张与不安慢慢地放松，渐渐地消失……我也开始想要体验无拘无束的感觉，我也想要毫无负累地做爱，我也想要心情愉悦地亲热……这是人世间最美妙的开始吧，我不知道……

wangbuliao

第十章

在内心深处，我始终认为，十年前的经历是误入歧图的一场梦餍。明知往事不堪回首，内心仍然蠢蠢欲动。与正翔的不期而遇，正是

在这样的状态下进行的。

电话打过去，我和正翔都愣了一下。

一开始感觉有点怪。

“你好，是你吗？”

“你好，是我，你是吗？”

彼此说的话，怎么听都象是在对暗号。

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上次在网上聊得投机，时间过的飞快。等到下了线，才想起来他多高多大在哪啊，这些基本的常识什么都没有问。

现在初次通话，话题当然是从各自的基本情况谈起。他很健谈，讲话层次分明，一件事情、一个观点，总喜欢分出一二三来。

他比我小5岁。得知我已经三十了的时候，问我结婚了没，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

他说自己也有了女朋友，也是在网上认识的，已经得到双方父母的认可，确定了关系。他学声乐的时候，歌舞团的一个主任非常喜欢他，经常让他和自己睡，那时他才17岁，还不是很明白……那个主任人称孩子王，好象喜欢所有漂亮的男孩……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却不肯帮他……

我又能帮他什么呢，我想，也许一无所能。

而且，我在北方，他在南方，坐火车就要三十多个小时。

一切根本就不现实。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他说下午还有事，而我也要上班，彼此说了再见！

他说你的声音真好听啊。我说是吧，那我以后天天给你打电话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并没那么做。

我不应该再往前走的更多，我知道……

不过，我心里放不下这个男孩。

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一方面不想理他，另一方面又想与他有新的进展，期待着奇迹与奇遇。不想自己陷得太深，却期望别人一往情深、痴情无限，这也许是大多数普通人的共同心理吧。

理智告诉自己，应该就此打住，但内心里却十分渴望这种全新的体验。而且那时，我绝对相信自己能够把握自己。正是基于这种心理，才在感情的旋涡里越滑越远……

感情不是可以任意玩弄的游戏，人常说水火无情，而感情的杀伤力绝对甚于水火！

当最终明白这一点的时候，一切都已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