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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天涯 L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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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05-05 14:09发布于 05-05 14:09 较早前
从洗浴区回到休息大厅，我们各自躺在床上小憩后，他就喊跑堂的搬来一张小方桌，放在了两张床之间。这小桌子看着就是专门为澡堂里定制的，大小高矮放在床铺之间正合适。我看他从布袋里掏出带来的下酒菜一一摆在桌子上，有切好的卤牛肉、烧薰鸡、麻辣花生米、五香豆腐丝，还有一份凉拌莲菜和黄瓜变蛋等，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矿泉水瓶来，里面不像纯净的矿泉水，而是装满一种发黄颜色的透明液体。又见他掏出两个小玻璃酒杯来，还有两双一次性筷子分别摆在桌子上。我呵呵一乐，感觉这个老鲁心够细的，什么都准备齐全了。
“酒呢？”我看他住手了，提醒他问。
他掂起那个矿泉水瓶子示意我说，“今天咱俩喝这个，我自个在家泡的药酒。消乏、提神、活血、壮阳，每人半瓶，限量。”
我愣住了，这样也算在一起喝酒吗？也许，他平时就是这样小酌待客吧。我后悔忘把两瓶普五带上了，虽然环境不咋地，但我还是想和他喝个一醉方休呢。
他给两个酒杯斟满药酒，然后自己端起一杯，冲我说：“别小看这个药酒，价值也不菲啊。来，先干一杯！”
我无奈，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药酒，也想品尝一下。我端起另一个酒杯，与他相碰，并调侃他说：“你别是在酒里下迷魂药啊，呵呵。”
他看着我，二话不说，抬手仰起头来，一口就把酒杯里的内容全部倒在了嘴中，咽下肚里。然后，重重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向我张开大口给我看，爽朗地说： “如果是迷魂药，让我先躺了。”
我举着杯子，有些尴尬地不知所措，看他那种豪迈的举止，我似乎应该甘拜下风。但是，看着他望着我，眼神中满是期待我喝下的暗示，我也不好作假，也痛快地一口把酒喝干了。
“哈哈，这才算是我老弟。”他看着我喝干，满是赞许的目光，“跟我别讲究那么多，不管好孬，有吃有喝就不错了。”
我感觉这药酒威力挺大的，那种冲劲辣的喉咙疼。但口感很好，很对味儿，还可以辨别出来其中的老山参的涩甘味道。
“好酒！”虽然感觉第一口很烈，我还是认可地夸赞道。
他给两个酒杯又满上第二次，不无得意地说：“口感不错吧，这是我用高度纯粮白酒泡的鹿茸山参酒，我喝好多年了，身体倍棒。”
我看他神态安详，坐如泰山的样子，那一丝不挂、线条分明的身体，就像打磨好的一尊雕像，活生生的形态极为诱人。虽然年过半百，头发略显花白，但身子骨确实如铜铸一般硬朗。似乎，人活到这个年份，才算有一种男人的洒脱气概。
虽然心里很欣赏他，但与他的交流中还是不能随意流露出来的。我主动端起第二杯酒，故意大煞他的兴头，用轻视地语气问：“你那么爱泡药酒喝，不会是过去阳痿早泄吧。”
他端起酒杯与我相碰，毫不谦虚地表白地说：“你老弟小瞧我啊，你哥啥时候也没有不中的时候啊。只是早些年确实感觉有些累，拼命挣钱，要供养你侄女在新加坡留学，还要照顾你有病的嫂子，另外还要服伺年迈的双亲。那些年如果不是我身体硬实，怎么都撑不过来了。白天忙乎一天都是站着，晚上回到家里，喝几杯药酒不过是活血解乏了。”
我听他这样解释，也不多说什么，和他相碰后一饮而尽，心里沉静下来，想不到这个老板也是历经生活磨难啊。我主动拿起装酒的瓶子，给他还有我斟满第三杯。
他示意我动动筷子，叨口菜吃。我也不客气地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进自己嘴里，大口吃起来。
“你哥没多少文化，从小家里穷，日子都是勤俭着过。高中没毕业就参加工作，然后应征入伍，在部队当了几年特种侦查兵。虽然练就了一身武艺，但复员后也没派上用场，在机关干了几年，不自由还没钱，还是干起老本行。先是国营镀金，然后股份，最后单干。要不是你哥勤学苦干，拼技术讲信誉，现在也不可能出人头地，自食其力啊。”他嘴里嚼着熏鸡，开始向我唠叨，我竟然很享受地听着。
他端起第三杯酒，与我相碰。“喝完这三杯，咱俩就不见外了啊。”
我点头称是，与他酒杯触碰后，不约而同地仰头喝下去。
“看你外表是个文人，喝酒也很爽快啊。”他评价我说，“我的眼力还没下降，没看错人，是个好老弟。”
我看他又给两个酒杯斟满了酒，就制止他端杯，有些脑胀地说：“这个酒的度数应该超过60度了吧，感觉上头了。”
他递茶水给我，关切地说：“慢慢喝，你先喝口茶顺顺。”
我饮了几口茶水，平缓一下身体对酒的不适，然后主动承认说，“我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还是药酒。”
“怨我了，弟。哥只想着自己，没有想到弟的身体差异。”他乐着道歉说：“你习惯了喝高档瓶装酒，我喜欢这种散白。看来，老哥和你还有不少差距啊。”
“你别转弯骂我了，我一个教书的，没那么大牌量。”我直言不讳地说，“求同存异，咱俩相互理解和包容就可以啊。”
“那当然，你能随我来这里泡澡喝酒，也算有失身份啊。弟弟不嫌弃你哥这样的，你哥还有啥话可说呢，一个小区住着，命里注定该咱俩铁啊。”他附和着我的话说，“哥对你的感觉不一样，一接触就不觉得外，就好像有血缘关系似的那么亲近。”
我不由自主地乐了，端起酒杯敬他说：“你老哥话太中听了，当老弟的敬你一杯了。”
他二话不说，端起自己的酒杯就一干而尽。随后，又掂起酒瓶来主动斟满，毫不客气地说：“哥也回敬一杯，我喝起，你随意。”
我怎么会随意呢，按我们本地话说，随意就是想喝就喝，不愿意喝也可以的。我即使感觉喝起来有些呛，但他敬的这杯酒，还是不能随意而为的。我与他碰杯，再一次干起。
放下酒杯，我就不停地大口吃菜。用筷子随意叨，几样菜都尝过来，感觉不仅药酒可口，连这几样凉菜也香。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吃他带来的食物都是享受啊。我吃着，还想着，有谁可以这么精心细致地安排啊，看似不经意地跑这里来泡澡喝酒，但事先要做的事情也不少啊。专程跑到寺门去买下酒菜，带自己精心泡制的药酒，还要准备茶水、酒杯、筷子。从理发店里出发，到进到洗浴中心，甚至到目前陪我一起喝酒，事无巨细都是他在操心、忙活，没有让我破费一点。如果他不在意我，如果他对我见外，如果仅是喊个邻居一起泡澡来拉拉家常，能这么用心尽力吗？
他放下酒杯，又给双方满上，用筷子随意地夹着菜吃，看我的眼神有些深意。“弟，哥对你实话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对外人这么亲近过。不管你老弟怎么想，我总觉得和你没有一点生分，天经地义应该是兄弟似的。”
我端起酒杯，目不转睛地注视他说：“这也许就是缘分吧，如果没有住在一个小区，你没有在小区门口开间理发店，你我相隔其他小区，我们还是互不相识。还有一个原因，弟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啊。”
说完，我也不与他碰杯，径自把一杯酒倒进了自己肚子里，辣一样的火热。我不考虑说出这句话是否稳妥，也不担心他会如何反应，既然和他一起喝酒了，那么就借此机会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为好。
他似乎并不介意我说的话，也没掂量我话里的含义。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说出喜欢的话语，并且无疑是在表白自己的心声，想想看，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这样做的。
他看我独自喝起一杯，不知什么缘故，好像怕失礼一样，也随即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下去。他说：“弟，喜欢不喜欢的咱姑且不论，哥干这一行业几十年了，从理发铺干起，到理发店、美发厅，甚至全市为数不多的御座VIP,都折腾过，也赚了钱了。男女老少，贫富贵贱，什么人都遇见过，什么甜言蜜语的话都听说过。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哥也经历过。不过，哥都没当回事，随随便便、真真假假地也都应酬过去了。你哥是个传统家庭出来的人，没那么多花呼哨，成家立业后就守着你嫂子侄女过，孝敬父母、操守家业，干着掏力挣钱的活来养活家人，从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也向来不去拈花惹草。”
他停顿一下，给两只酒杯斟满酒，又动了两下筷子夹菜吃，然后又缓缓叙道：“我就靠自己一双手，困难时有一些朋友鼎力相助，也给四位老人养老送了终，打发闺女出了国，给你嫂子治了病，这些年也都迈过来了。原本想老人不在了，和你嫂子可以享受几年福了，可没想，她乳腺癌治疗了几年，也没抗住走了，搁下我一个人过活。”
我看着他有些动容，似乎有些伤感，说的我也跟着心软了。我端起酒杯示意给他碰个酒，他停住话头，端起酒杯与我轻轻触碰，并毫不迟疑地喝个干净。我看他喝起，也跟着喝干，压抑和平复一下内心的情绪。“老哥，你生活的也挺不容易啊。”
“我这人，生活中不讲究享受，为人求个实在，干活图个规矩， 买卖讲究诚信，就交友多一点，知足常乐，不想那么多。”他感慨着继续说，“只是现在年龄大了，没负担了，突然就感觉有些孤单了。”
“平时在店里，人多，也不感觉寂寞。有空和社会上的一些朋友来往，一起吃点喝点，有事吱声帮一下，没事在一起吹个牛唠个嗑，下个棋逗个乐儿，有你嫂子在的时候也没感觉什么，感觉过的挺充实的。”他倾诉说，“现在不知怎么的，回到家里一个人时，就会感觉心里很空虚，没有着落。”
我漫不经心地夹着菜吃，耐心等待着他说。
他动了动身子，好像环视了一下周边环境，感觉没什么不妥，又接着继续说：“社会上的这些朋友，年龄都差不太多，经常往来也就是吃喝玩乐，没点正经事。我不服老啊，还有好多想干的事，身边的人已经没有几个能认可了，他们都跟不上我的生活节奏了。我坚持健身，不是只想多活几年，而是想有一个健壮的身体能走出家门，出来看看，到家门外其他地方周游一下。我心里老想，如果一天到晚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的，除了帮孩子带孙子，就是兜圈遛鸟地熬日子，就没有一点意思了。”
“我赞同你的观点，你还不老啊。”我附和着说，“我建议你再找个老伴，这样就不会感觉寂寞了。”
“老伴不会再找了，你嫂子最后熬这几年，已经让我伤透了心。我不能重蹈旧辙，看着老伴病疼离去而无能为力。”他很干脆地说，“我想好了，服从命运的安排，后半生就自己过了。能动的话靠自己，不能动弹了就进养老院挺着，也不让闺女回来养老送终。不给她添麻烦了，只要她在外生活的好，我也心满意足了。”
“你想的挺开啊，很朝气蓬勃的。”我夸他。
他端起酒杯，又主动示意与我相碰。我不好拒绝，也只有举杯回应了。彼此又喝了一杯，听他继续批讲，“人活在世上，按照自己的意愿干点事，挣点钱，实现个想法，满足一下自己，也不枉活过一回了。回想一下自己的前半生，虽然吃过苦，受过累，但孝敬了父母，抚养了女儿，与老伴相濡以沫几十年，也值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认可自己的能力，也算自得其乐吧。”
我给他斟满酒，自己也倒上一杯，发自肺腑地说：“老哥，过去看到你，是你健壮的外貌让我欣赏。今天听你一席话，感觉你的内心更强大啊。看来，你里里外外都不可小觑啊！”
“你老弟过奖了，我是俗人一个。”他端起酒杯，双手举起对我说，“还是老弟高才啊，不动声色地就把老哥制服了。”
我举杯与他相碰，然后一饮而尽。随后问他：“你这话怎么讲呢？”
他放下自己的空酒杯，动筷子吃菜，不紧不慢地问我：“咱俩今天是第一次喝酒吧？”
“是啊，那还用问啊。”我回答说，”我们俩说话也没几回啊，过去走过路过还错过。”
“可我感觉一起喝过多少回一样，一点都不陌生啊。我今天说这么多，向来没有过。即使过去我换帖的朋友，我也没有掏过心窝。今个当你的面，一下子把心里话都倒出来了。”
我给他添酒，也给自己倒上。为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又不自觉地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喝了这么多杯酒，他终于开始向我推心置腹了。
他起身，向跑堂挥手示意，喊着要求给水壶续热水。我看他神志清醒，举止形态都像无事一样，根本不像喝过酒的，就放下心来。他没有醉，他的话可听，不像专门应酬我的。
我虽然平时逢场合能喝一点，但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高度的白酒，并且是药酒。几杯下来，我感觉自己虽然思维还清楚，但已经浑身发热，有些晕乎乎的，不胜酒力了。我暗想，如果再灌几杯，保不住自己就胡言乱语了。
跑堂很麻利的跑来，用茶瓶来给水壶续水。我看他又从布兜里掏出一包茶叶递给跑堂的，让冲泡。跑堂的二话不说，毕恭毕敬地按吩咐去做。他随即又示意跑堂的喝一杯，跑堂推辞，看他坚决礼让，跑堂推辞不过，也不客气了，端起酒杯一挥而就。老鲁又递给他一个鸡腿，表示谢意。跑堂随手接过并客气地道声谢谢，退步转身离开。
“这小弟份的，熟几年了。”他向我解释说。
“你老哥不愧是生意人，考虑的面面俱到啊。”我赞叹道。
他给我续茶，自言自语地说：“人还是相互给面，相互扶持才能得道啊。人这一辈子，不过几十年，想得开想不开都是一眨眼的功夫。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不求功成名就，但求一生无过啊。”
听他这样感慨，又让我体会颇多。人生的哲学，他是在生活中应验的啊。我冒昧地挪揄他一句：“你读书不多，人生感悟还不少啊？”
“呵呵，弟嫌老哥话多了。”他接腔说，“我还没喝多啊，怎么就开始絮叨了。”
我自知失言，赶忙道歉说：“老哥别介意，弟是喝高了，胡言乱语。”
他哈哈一笑，用不可捉摸地话语回答我：“我不会介意的，哥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定海神针了。”
“啥意思啊？”我莫名其妙地问。
他毫不隐瞒地说：“哥开始认识你时，就感觉不一样。你比我年轻许多，对我却一点都不漠视，让哥感觉忘年交一样。现在上哪儿能遇到你这么好的一个老弟啊。现在的年轻人，心都不落巢，更别提主动与年长的人攀谈了。”
我不由地恭维他说：“周边那么多与你年龄相仿的，我怎么不去攀谈啊，怎么愿意找你呢，还不是因为你老哥有魅力啊？”
他被我逗乐了，心满意足地说：“你老弟眼光挺独特的，看你老哥有魅力。实话说，你哥自认也了得，这些年生意一直不错，不光是因为手艺好，起码长相人品也对得起顾客。到现在还有不少人围着老哥来回转呢，要不是老哥定力好，早就出轨了。”
“真的吗？”我表示怀疑，夸张地问他：“真有人在打你的主意啊，你干嘛不挑一个来作伴啊？”
他又往杯子里倒酒，看我的酒杯还满着，举杯来与我相碰。我端起杯，期待听到他的回答。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毫不隐晦地说出来：“到这个年岁了，既然老天爷不让我们老两口相伴到老，我也听天由命了。我也想随心所欲地活他一把，自由自在地往前奔了。”
他说完，不等我反应，就仰脸把酒杯给干了。
“你愿意做我的老弟吗？”他喝完问我，“像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一样，视同骨肉。”
我看他深情地注视着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本来是该我问他啊，问他是否愿意成为我的有难同担，有福同享的兄弟啊，怎么他先问出口呢？
我喝干手中杯子里的酒，有些语无伦次地回答他：“当然愿意，本来找你喝酒就是这个意思啊，我还怕你不答应呢。你怎么先提出来了？应该是我求你的。”
“弟能求老哥干什么呢？你哥这么粗俗的一个人，能帮到你什么啊？”他似乎怀疑我的说辞，继续质问道：“你知识分子，也不缺钱，更不缺乏社会上的尊重。老哥能给你什么啊？”
我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开诚布公地说：“我看着你就感觉心里舒服，听你说话就不想打断，不管你想怎么样，我都感觉能接受，你就好像我的亲兄，我想尝尝有亲兄弟的生活滋味。”
“怎么我俩的感觉一模一样的啊，弟弟。”他拍拍自己的胸脯，又揉揉自己的肚子，挺自得地说出来：“你说的，就是我这里的话。我倒不出来，你说的很明白。”
我意犹未尽地看着他，直抒胸臆：“你的生活阅历比老弟丰富，可以看出老弟说的都是真心话。老弟也希望你不是为了应酬我而嘻嘻哈哈，过后不算数了。”
“弟，咱俩明早去烧香拜佛行不？”
“啥意思啊？”
“让菩萨作证哥的话一点都不掺假，保证和你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
我开心地笑了，“用不着那样做，这种兄弟情感只要你认可，我认可，用得着其他形式来保证吗？今后的相处日子长着呢，我们也需要不断地交流磨合，让平常的日子来证明咱俩的话都不会错。”
他尽情地乐了，“还是你老弟会说话，老哥都想亲你一口了。”
别胡说了，再说我就失态了。我看着他，能这样告诫他吗？恐怕我不说，他永远都不知道我心里的真实想法吧。即使我不言明，这样的相处关系不也与我的设想不谋而合吗？看来，有些时候是不能话多的。
适可而止，否则，适得其反。
我看到纯净水瓶里还有最后的两杯酒量，不顾自己已经晕头转向的状态，主动提出喝干来画个句号。他似乎和我的心情相同，一点也不含糊地表示同意。他爽快地把酒分完，并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像表决心一样地示意说：“今天哥哥没喝多，但心已经醉了。今后有弟弟你的陪伴，哥的生活就不寂寞了。改天我专程到家里拜访弟妹，让弟妹认可我这个老兄才行。”
我满口答应他，既然相互承诺，决不食言。
干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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